末日:重啟修仙路 第13章 逃出生天
葉天甚至來不及處理傷勢,帝玄殘魂的厲喝如同冰錐刺入腦海:「快走!
那東西要醒了」
陰冷的氣息如同活物般從洞窟深處蔓延,黏膩地纏繞上來,帶著無數道貪婪的窺視感。
葉天猛地打了個寒顫,後背的劇痛被這股寒意激得更加尖銳。
他咬緊牙關,不顧丹田內青金光點的明滅不定,也不管全身筋骨如同散架般的哀鳴,調動起體內殘存的所有力量,強行驅動身體。
他踉蹌著,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撲向通往洞窟出口的狹窄通道。
每一步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氣。
身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不再是模糊的威脅,它變得清晰,帶著某種龐大存在蘇醒的沉重摩擦聲,彷彿整座山腹都在隨之震顫。
碎石簌簌落下,砸在他腳邊。
「彆回頭!
向前」
帝玄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灼,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倨傲,「那東西鎖定了道種的氣息!
它醒了」
葉天根本不敢回頭,那股陰冷的氣息如同附骨之蛆,緊追不捨,距離似乎在縮短。
他甚至能感覺到黑暗中無數雙眼睛死死盯在他的背上,冰冷、貪婪,帶著純粹的毀滅**。
那不是火蜥那種凶獸的暴戾,而是更高層次、更令人絕望的存在。
青陽殘魂臨散前的警告如同重錘敲擊著他的心臟——「它們…來了…」
恐懼像冰水灌頂,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妹妹葉微蒼白的小臉再次閃過腦海,成為支撐他搖搖欲墜身體的最後力量。
他喉嚨裡發出嘶啞的低吼,強迫早已透支的身體再次加速。
通道越來越窄,空氣卻帶著一絲外界特有的微涼氣息。
「出口!
前麵」
帝玄急促地提醒。
葉天眼中爆發出希望的光芒。
前方,一個不規則的洞口隱約可見,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
生的希望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身後那陰冷的低吼驟然拔高,變成一聲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嘯!
一股無形的、帶著恐怖吸力的冰冷波動猛地席捲而來!
通道兩側的岩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大塊的碎石被那股吸力拉扯著,向後倒飛而去!
葉天感覺自己的身體猛地一沉,雙腳幾乎要離地!
那股吸力如同無數隻冰冷的鬼手,死死抓住了他的雙腿、他的後背,要將他拖回那永恒的黑暗深淵!
他悶哼一聲,口鼻溢血,拚儘最後一絲力氣,雙手狠狠摳進旁邊凸起的岩石縫隙裡,指甲瞬間崩裂,鮮血淋漓。
「撐住!
用道種!
引動它!
對抗它」
帝玄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心神沉進去!
快」
生死關頭,葉天的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
他無視了身體的劇痛,無視了那幾乎要將他靈魂都凍結的陰冷,所有精神不顧一切地沉入丹田,狠狠撞向那明滅不定、彷彿隨時會熄滅的青金光點!
嗡!
一股微弱卻極其凝練、帶著古老洪荒氣息的波動,驟然從他體內擴散開。
這股波動並不強大,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如同沉睡巨獸無意識的一次呼吸。
身後那恐怖的吸力猛地一滯!
那股冰冷貪婪的意誌似乎也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驚愕和遲疑!
彷彿被這縷微弱卻本質極高的氣息所震懾。
就是這一刹那的停滯!
「走」
帝玄的吼聲炸響。
葉天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雙腳在濕滑的岩石上猛地一蹬!
借著那股吸力消失的空隙,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那透光的洞口全力撲去!
他衝出了洞口!
刺目的陽光瞬間籠罩了他。
久違的、帶著草木氣息的空氣湧入肺腑。
腳下是鬆軟的腐殖土和糾纏的藤蔓。
他沒有絲毫停頓,巨大的慣性讓他重重摔倒在地,在陡峭的山坡上翻滾下去。
尖銳的樹枝和石塊劃破麵板,帶來新的刺痛,但這痛楚卻帶著生的真實感。
他死死護住頭臉,任由身體在慣性下向下翻滾,隻想儘可能遠離那個洞口,遠離那洞窟深處的恐怖存在。
翻滾終於停止。
葉天狼狽地趴在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裡,渾身沾滿泥土、枯葉和血跡,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拉風箱般艱難。
他強撐著抬起頭,驚恐地望向那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依舊寂靜,隻有風吹過藤蔓的細微聲響。
那股陰冷的氣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彷彿被無形的屏障隔絕在了洞窟之內,沒有再追出來。
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驅散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活下來了。
「暫時…安全了…」
帝玄的聲音透出深深的疲憊和凝重,彷彿剛才那瞬間的對抗也耗儘了他的力量,「那東西…似乎被某種規則限製,無法離開洞窟深處…至少現在不能」
葉天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巨大的脫力感和全身各處傳來的劇痛瞬間將他淹沒。
他癱軟在灌木叢中,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汗水、血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狼狽不堪。
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貪婪地呼吸著外界自由的空氣。
「但道種在你體內,你就是個活靶子」
帝玄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這次是運氣。
青陽老鬼最後消散的氣息,加上那東西被規則所限,我們才撿回一條命。
下次呢?各方勢力,那些覬覦靈體和轉世身的獵手,他們的鼻子比狗還靈!
你必須儘快掌控這股力量,否則,你和你妹妹,都隻有死路一條」
妹妹…葉微!
葉天心頭猛地一揪。
離開玄天門,就是為了尋找能救她的方法,尋找成仙之路的真相。
現在,他意外獲得了仙源道種,這或許是希望,但更是一個催命符!
他現在的狀態,彆說救人,自保都難如登天。
他掙紮著翻過身,仰麵躺在潮濕的腐葉上,看著頭頂被茂密枝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陽光透過縫隙灑下點點光斑,刺眼,卻又帶著劫後餘生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