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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淩霄 第266章 無戰,王者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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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駙馬府,嶽小洛站在堂上,雨水順著他的簑衣,在地上積成了一窪。

高翔穿著便袍,從後堂急急走了出來。

嶽小洛笑吟吟地一拱手︰“禦史台察院禦史嶽小洛,見過高駙馬。”

高翔驚疑不定地拱了拱手,道︰“嶽察院,來我府上何事?”

嶽小洛道︰“我家大司空,有請高駙馬過府一敘,請吧!”

兩個察院的差役走上前去,一把摁住了高翔的胳膊。

“你們大膽,居然敢抓我夫君,他有什麼罪過?”

胖胖的寧定公主從後邊趕了過來,怒火中燒︰“禦史台肆意妄為,我要向聖人告你們。”

嶽小洛微笑道︰“殿下,我們大司空,就是奉了聖諭,請駙馬過去的。至於說,為什麼要請他去,原因麼,下官倒也略知一二。

高駙馬,與十七公主私通,並甘為十七公主驅策,勾聯官宦國戚,意圖不軌。不知道,這個理由,殿下還滿意嗎?”

“你說什麼,他和十七公主有私情?”

寧定公主的關注點比較奇怪,圖謀不軌什麼的,她好像冇聽見。

嶽小洛笑吟吟道︰“不錯!”

“你這不要臉的狗殺才,我說你平時對我百般敷衍,原來你竟與唐十七那不要臉的狐媚子勾搭到一起了……”

寧定公主極是壯碩,她揪著高駙馬的衣襟,快把他掄起來了。

高駙馬就跟她手裡一塊破抹布似的,被晃得一起一伏的,狼狽道︰“你撒手,撒手……”

嶽小洛笑嘻嘻地道︰“寧定公主稍安勿躁,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們禦史台來處理吧。”

寧定公主熊腰一擰,將高駙馬抱摔在了地上,彪悍地罵道︰“帶走,把這畜生快快帶走,以為老孃非你不可嗎?老孃明兒,不,今兒就找個年輕俊俏的。”

公主府聞訊趕來看熱鬨的部曲家將一聽這話,立即作鳥獸散,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

……

李向榮李公公去了唐崇老郡王的府邸,

畢開旭畢公公去了工部左侍郎賀彬的府邸。

而姬軍戎這邊……

因為大雨,今日的操練停了。

姬軍戎回到自己的軍帳,聽著雷聲旦旦,大雨滂沱,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他撕了塊紙片,蘸了點唾沫,剛貼在右眼皮上,就有軍士來報,丘神機大將軍命他到帥府進見。

“知道了!”

姬軍戎目視那軍卒出去,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

自從得知十七公主夫婦被抓,他便頗為不安。

不過,十七公主竟然把朔北反賊安載道的兒子招為了麵首這件事,迷惑了他。

他和溫掌街使都是同樣的看法︰十七公主是因為這件事被抓進禦史台的。

所以,他依舊是安全的。

可是,此時此刻,丘神機為何要傳見他?

姬軍戎想不出來,雖然,不排除確實有別的事情的可能,但他已經抱了太多的僥倖,他不敢再撓幸下去了。

拚搏半生,拿命拚來的半生功業啊,今日,要儘付流水,從此淪為一個亡命之徒了麼?

姬軍戎好不甘心!

他冇有兒子,本來是把親佷子當兒子栽培的,可惜,還死在了他前頭。

他前兩日才告訴家族那邊,幫他物色一個族中子弟,過繼到他名下。

可是,現在一切儘化泡影了,他冇有別的選擇了。

片刻之後,姬軍戎住處的後窗開了,大雨立刻被裹著衝進窗去。

姬軍戎換了一身便裝,斜背一個包裹,從窗子裡躍了出來。

他頂著瓢潑大雨斜穿向園子側麵的院牆,剛剛跑到一半,便陡然站住。

前方小亭中,一身黑色便袍的丘神機負手而立,正淡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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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裡,一個個緊握長槍的勁卒,正緩緩逼近過來。

雨水打在他們的槍桿兒上,濺起了一簇簇小水花。

姬軍戎絕望地後退兩步,突然去拔手中的單刀,揮刀便吻向自己的脖勁。

卻不料,一枝勁矢突然穿過雨幕,射中了他的臂膀,單刀應聲落地。

四下裡的兵卒惡虎撲羊般向他猛撲了過去。

右眼皮上的小紙片被蹭掉了,眼皮又急跳了起來。

……

唐大寬、李伯樂、段小黑三人這一陣子忙壞了。

禦史台人手告急啊!

現在就連夏司直都冇空找他們麻煩了。

外務太多,誰還有空內卷。

一家子一家子的囚犯被抓進禦史台,登記造冊、諸般手續,押解入獄……

重要的人犯還要隔離開來防止串供……

果不出來濟塵所料,大牢都不夠用了。

重要的犯人單獨一個牢房,他的家眷或是不重要的犯人,好多人擠在一間牢房裡,都快連坐的地方都冇有了。

可來濟塵這人又比較“獨”,誰知道會從這些犯人身上,還能挖掘出什麼秘密呢?

所以,他不捨得將任何一部分犯人分出去,交由其他法司部門協審。

……

京郊,右神武軍駐地。

唐治帶著他的衛軍,是趟著冇過大腿的雨水趕到軍營的。

右神武軍中郎將燕八劍,極是詫異地迎了出來。

他們這些在京的高級將領,平時也是可以回私宅的。

不過,近來北衙禁軍首領頻頻調動,而且嚴令所有將領必須駐紮軍中,隨時待命。

因此,燕八劍也不敢違命離開軍營。

見了唐治,燕八劍帶著部將急忙趟著雨水趨前拜見︰“末將燕八劍,見過汝陽王,不知大王來我軍中,所為何事?”

南榮女王、二胡領著軍兵,已經悄悄排開了陣形,羅克敵攥著刀柄,也緊緊守在唐治身邊。

唐治抬手,道︰“帳中說話!”

唐治披著簑衣徑直進入右神武軍中軍帥帳,抬頭看看前方的帥椅,將雙臂一振,**的簑衣便落在地上,裡邊赫然露出一身鐵甲。

唐治大步走向帥案,鐵甲鏗鏘。

唐治在帥案前霍然停住,猛一轉身,右手一揚,掌心已經握定一枚銅魚符,高聲道︰“聖諭,即刻起,由汝陽王唐治,接掌右神武衛!”

右神武衛眾將大驚。

燕八劍也不禁愕然,但是他定了定神,還是快步上前,抱拳道︰“請汝陽王賜魚符勘合!”

唐治一伸手,燕八劍雙手接過銅魚符,便去自己腰間摘下懸掛在革帶上的銅魚符來,兩相一合。


”地一聲,榫卯結構的兩片銅魚符嚴絲合縫,合縫處的刻紋合在一起,赫然是兩個字“合同”。

魚符一共有三種︰一種就是唐治亮出的這種合同魚符,是調兵或更換將領的信物。

此外還有標明官員身份的隨身魚符。

唐治和燕八劍腰上,都還懸著一枚這樣的身份魚符。

不過唐治腰間比燕八劍還多了一枚魚符,就是出入宮禁的交魚符。

燕八劍勘合無誤,立即轉身,捧起帥案上裝著大印的印盒,雙手高舉過頂,彎腰道︰“請唐將軍驗印!”

唐治雙手接過帥印,轉到帥案後麵,打開印盒,一把抓起了帥印。

那帥印是黃銅鑄成,上邊還有虎頭的印鼻,十分沉重。

但唐治的手力,拿起來自然不費力。

他將大印提起,看了看大印上陰刻的右神武中郎將的刻字。

這印是陰刻,印在紙上便成了陽刻。

然後,他將帥印一舉,將印底朝向眾人。

右神武甲冑齊全的眾將領齊齊抱拳彎腰,如雷般大喝︰“見過右神武中郎將!”

燕八劍心中一片茫然,他本是領軍衛的將領。

不過,領軍衛屬於南衙禁軍,是朝廷的兵馬,調度差遣之權歸屬朝廷。

也就是哪怕帝王下了旨,也需要宰相加印,纔算正式的朝廷調令。

突然間,他就被調到了北衙。

北衙六衛是皇帝的親軍,不受相權節製,直屬天子。

所以,他這自然算是高升了。

可是,這帥椅還冇坐熱呢,怎麼就換人了?

燕八劍心中,其實是有些不開心的。

不料,接下來一句話,燕八劍的不開心,立即變成了不敢置信的驚怒。

唐治將帥印緩緩放回印盒,將盒蓋一扣,抓起“驚虎膽”重重地一拍帥案,喝道︰“來啊,將燕八劍給我拿下!”

“什麼?”

燕八劍一呆,二胡已經鬼魅般閃到他的身後,一左一右搭住了他的肩膀。

小胡右手的細劍,已經橫在他的頸下,稍有異動,立即就是橫劍一抹。

燕八劍驚愕道︰“唐將軍,這……這是做什麼?”

唐治冷峻地道︰“駙馬都尉南澤,招認你與其結黨作亂,奉旨,羈押禦史台審訊。”

帳下眾將頓時一陣騷動,雖然燕八劍調來的時間也不算長,但是眾將領對這位中郎將還是頗為信服的。

怎麼一轉眼,他就成了反賊了?.23sk.

燕八劍的親兵更是個個臉色鐵青。

說話的當口兒,大胡已經十分麻利地把燕八劍綁了起來。

燕八劍大怒道︰“南澤滿口胡言,十七公主隻曾下貼宴請過燕某一次,燕某根本未予理會。更談不上與南澤夫婦結黨謀反了。”

“哦?”

唐治瞧他反應,確實不是做賊心虛者被人識破時的第一反應,倒是滿臉的憤懣與不敢置信,神色便和緩了下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真相未明之前,我希望燕將軍能安分一些。”

燕八劍怒目圓睜,但他也清楚,如果反抗,那就真的說不清了,隻得恨恨作罷。

燕八劍無所表示,追隨他多年的親兵自然也不敢妄動。

唐治表麵從容,其實如此突入神武衛,他的心中也是無比緊張。

此時,帥印交接順利,燕八劍也束手就縛,唐治懸起的一顆心,也不禁慢慢地放了下來。

方纔,實是萬分緊張,任何一個環節、任何一個人,但凡做出一點不合時宜的舉動,都可能釀成一場大禍。

這時,他才緩緩坐下,心兒一下子踏實下來,隻覺雙腿竟有些痠軟。

突然,唐治驚得一跳,這個動作把帥帳中驚魂未定的眾將領都嚇了一跳。

羅克敵更是二話不說,“唰”地一聲拔刀出鞘,便閃身護在了帥案前麵。

右神武衛的將領們還以這是“摔杯為號”一類的把戲,要屠光他們了,一個個下意識地拔出了佩刀來。

二胡等人見狀,也是立即持槍前指,劍拔弩張。

“冇事冇事,大家不要驚慌!”

唐治急忙說了一句。

眾人都向唐治望去,就見唐治金雞獨立,飛快地脫下一隻官靴,向下一倒。

“嘩”地一聲,倒出一潑水來,水中還有一條泥鰍,扭呀扭的,可又如何逃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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