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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散緣儘終成空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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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前夜,

老婆的男閨蜜將侄子的初夜掛在暗網上拍賣,

被一群老富婆眾籌買下。

事發後,侄子絕望吞藥。

白佈下的屍體慘不忍睹,

沈清翊挽住我的胳膊。

發誓一定會揪出幕後黑手。

但當白逸飛嬉皮笑臉主動承認時,

她卻一改態度,

“逸飛性子單純,他隻是在開玩笑。”

白逸飛蹺著二郎腿,滿臉無辜,

“我看顧墨軒已經成年,想送他個成人禮罷了。哪知道他一個男孩比女的還矯情。”

我恨得肝膽俱裂,顫抖著拿出手機報警,

被沈清翊搶走摔碎,

她麵無表情地掏出一張支票,

“一個侄子而已,一百萬夠了吧。”

“逸飛是我們藝圈千金們公認的好閨閨,你一個普通男人得罪不起。”

白逸飛不高興地撇嘴,

“一百萬!便宜他們那種窮鬼了!真是人越窮自尊心越強!一群軟飯男!”

我咬著牙將支票撕個粉碎,

一百萬,就想買下軍政世家桂子蘭孫的命?

1

見我撕碎支票,白逸飛猛地將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

“清翊,他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搞死你姐妹我嗎?”

在座沈清翊圈內的朋友也個個變了臉,

“顧雲沉,逸飛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抓著不放。”

白逸飛見眾人都站在他那邊,有恃無恐,

“行啊,大不了你也把我發到暗網,讓老女人們輪流上。”

沈清翊瞳孔猛然緊縮,立刻打斷,

“你胡說什麼!”

繼而神色冷漠地看著我,

“逸飛就是這種直率的性子,想到什麼說什麼,我讓他和你道歉,就彆再計較了。”

我顫抖著撫上侄子冰涼的臉龐,心如刀絞地看著他滿是傷痕的身體。

他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正青春的年紀,就毀在這群畜生的手中。

我心中又痛又恨,搖著頭道,

“白逸飛逼死他,一句對不起就能原諒?不可能,他要償命!”

沈清翊被我的恨意驚到,愣怔後變得不耐煩,

“逸飛隻是隨手在暗網打了幾個字,害死你侄子的是那些買他的人,顧雲沉,彆死抓著無辜的人不放!”

我的指甲陷入掌心,掐出了血。

“他無辜?他幾個字讓軒軒墜入地獄,拿著沾滿軒軒鮮血的五百萬逍遙快活,他是真正的殺人犯!”

“啪!”

沈清翊狠厲的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我被打偏了頭,嘴裡一陣血氣翻湧。

“住口!我不許你誹謗逸飛!”

白逸飛上前摟住沈清翊的肩膀,撲哧一笑,

“原來顧雲沉是嫌錢少啊!你直說嘛,姐們有的是錢賞給你,還有你那玩不起的侄子。”

他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臉,笑得惡毒,“誰知道你侄子是不是想攀高枝,畢竟昨夜把玩他的,可都是你們平日裡見不到的大人物。”

沈清翊歎了口氣,像是施恩一般走到我麵前,

“雲沉,彆鬨了,我再加一百萬,總行了吧。”

看著她冷漠又煩躁的臉,我心中劇痛。

當初被她身上藝術家的神秘氣質吸引,我不惜瞞下自己的身份,遠赴異地和她結婚。

誰知她的圈子裡有個團寵一樣的男閨蜜,平日裡和她們“姐妹”相稱,曖昧不清。

我因為愛她,全都容忍下來。

冇想到卻因此害死了最親的侄子。

我悔到無法呼吸,兩百萬,就想買了軒軒的命,可笑又可悲。

我雙眼猩紅,渾身顫抖地摘下婚戒,一把砸在地上,

“沈清翊,我們離婚,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報警!”話音剛落,我轉身就要衝出宴會廳,

被沈清翊高聲喝止,

“你要是不想看到顧墨軒的屍體四分五裂,現在就可以離開。”

我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她,

隻見她突然掀開白布,

將一把水果刀狠狠插進軒軒的胸口。

我怒吼一聲,

衝上去想要護住軒軒的屍體,

被沈清翊的保鏢一腳踢開。

白逸飛將沈清翊緊緊抱在懷裡,親密地貼上她的耳朵,“還是姐妹你會玩!”

我雙手顫抖,忍住心中恨意軟聲道,

“你們讓我把軒軒帶走,彆再對他二次傷害。”

沈清翊見我態度放軟,得逞般一笑,

“雲沉,我不會和你離婚,但你也不許報警害我好閨蜜。”

前半句話讓白逸飛心裡十分不悅,

他劈手奪過沈清翊手裡的刀,

在軒軒臉上來回比畫著,

“這麼好看的臉,總得加點什麼裝飾吧?”

我忍著疼,撕心裂肺地朝沈清翊祈求,

“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彆讓他再侮辱軒軒!”

沈清翊避開了我的目光,白逸飛嘿嘿一笑,

“急什麼,反正最後一把火燒成灰,劃成怎樣也無所謂咯。”

他略微思考,不知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絲陰毒的笑容,

用刀在軒軒臉上刻下‘男妓’二字。

陳名媛哈哈大笑,

“逸飛真不愧是我們圈內的書法大家,就是用刀都恰到好處,兩個字細膩剛健很有力度!”

白逸飛得意一笑,

將刀扔給沈清翊,

“姐妹,你繪畫技藝超群,不如用這個小男妓作畫一幅,給我們助助興!”

“不!”我瘋了一般朝軒軒撲去,

立刻有保鏢將我製服。

沈清翊一腳踩上我的肩膀,高跟鞋鞋跟嵌入我的血肉。

疼痛如潮水般襲來,我卻更害怕她會真的對軒軒下手。

“清翊,求你看在我們夫妻情麵上,不要……”

我的聲音因痛苦而顫抖,

但她卻完全無視,反而在姐妹團的起鬨中一步步走向可憐的軒軒。

沈清翊厭惡地看了一眼軒軒胸前被淩虐的明顯痕跡,

將他翻了個麵,用刀在他的背上刻了一幅鮮紅的山水圖。

我聲嘶力竭,不停地求她住手。

白逸飛煩躁地揉揉耳朵,

用一塊肮臟的餐布堵住了我的嘴。

畫作完成,屋內所有人集體鼓掌稱讚的一刻,

我心中對沈清翊最後的一點感情終於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翻天覆地的恨。

被眾人吹捧的沈清翊得意忘形地向我走來,

命保鏢們放開我,

“雲沉,看在我的麵子上,逸飛她們都原諒你了,你以後做事可不許這麼魯莽!”

她說著,竟然想來吻我,

被我用力抽了一巴掌,

“沈清翊,你不是人!”

她頓時冒火,但看了一眼我慘白的臉,還是壓抑著情緒,硬是在我額上落下一吻。

用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

“雲沉,我這是在維護你。”

蒼白的唇扯出一抹冷笑,

和沈清翊結婚五年,我一直在容忍。

白逸飛第一次見我,就裝作不小心用車撞斷我的腿。

我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她卻陪白逸飛出國旅遊了三個月。

結婚那晚,沈清翊因為白逸飛的一通電話,讓我在婚房空守一夜。

沈清翊總說白逸飛性子急,

又是團寵,哄好他才能讓我被姐妹團認可,

這麼做是為了維護我。

可現在,白逸飛害死軒軒,她竟還在大言不慚地說在維護我!

一行血淚在心底流下,

“沈清翊,我不需要你的維護,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法庭見。”沈清翊身形一晃,語氣帶上幾分慌亂,

“雲沉,我絕對不會和你分開,我說過會和你相守一輩子。”

見我要走,她將我的胳膊牢牢鎖在懷裡,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臂,

突然她的保鏢向我脖後一砍,

整個人暈死過去。

沈清翊的唇貼在我耳邊低語,

“好好睡一覺,明天後一切如初。”

不知過了多久,

我被彆墅臥室外男女沉重的喘息聲驚醒。

“逸飛,雲沉還在裡麵休息。我們換個地方。”

“你不覺得這樣才更刺激,當著自己老公的麵,和姐妹……”

門被白逸飛側身撞開,

他的懷裡抱著他的閨蜜沈清翊。

這一幕讓我如墜冰窟,

沈清翊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我一動不動才放下心來。

前一刻吻在我額上的唇,

現在與白逸飛口齒交融。

我忍住猛烈翻湧的胃液,死死咬住嘴唇。

兩人變換著各種姿勢,十幾分鐘後,

終於在一陣喘息和滿足中結束了這一切。

他們走後,

我趴在床邊吐了個乾乾淨淨。

我想逃出去,

卻發現房門被反鎖。

無力的絕望感襲遍全身,

我抱膝坐在地上形同枯槁。

直到房門被人敲擊,

保姆張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姑爺,您醒了嗎?我救您出去!”

我重新振作,連忙迴應。

張媽幫我打開門,

帶著我穿過無數個房間。

“姑爺,小姐的行為太過分了,我實在看不過,我知道您的手機被毀,您用我的手機報警!”

我感激點頭,

可冇想到,我剛拿到手機,

沈清翊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真給逸飛說對了,你要逃走背叛我!”

張媽驚慌失措地跪在沈清翊麵前,

“小姐,我是被逼的,姑爺鐵了心要報複白少,要用我的手機將白少賣到暗網,我已經求他彆這麼做了……”

沈清翊的眼神瞬間陰鷙,

她踮起腳,狠狠捏著我的下巴,

“顧雲沉,就因為逸飛的一個玩笑,你竟然這麼惡毒,要賣了他!”

我心寒到了極致,

“你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我,我冇白逸飛那麼無恥,做這麼罪大惡極的事!”

沈清翊眉頭微蹙,拿過張媽的手機一一檢查,

然後將螢幕懟到我的臉上,另一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還不承認!這是什麼!”

我抬頭看去,暗網上一條人口買賣的資訊赫然出現在眼前,被標價待售的正是白逸飛。看著站在一旁委屈兮兮的白逸飛和氣勢洶洶的姐妹團眾人,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

當下連解釋的**都冇有,

任由眾人壓著我的頭在白逸飛麵前磕出血窟窿,也不發一言。

或許是覺得無趣,

白逸飛命保鏢們將軒軒的屍體拖了過來,

又拿出手機搗鼓了兩下,

然後放到我麵前微笑,

“顧雲沉,你說,顧墨軒的那幅人皮山水圖能拍多少錢?”

我如遭雷擊,掙紮著想奪走他的手機,

被陳名媛一腳踩在臉上。

“軟飯男,老實點。”

我目眥欲裂地瞪著白逸飛,

“我哥是軍區首長,他是軒軒的親生父親,你們敢剝他兒子的皮,會死得很慘!”

哥哥身份特殊,加上我們是軍政世家一向低調,除了自己人,冇人知道我和軒軒真正的身份,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出真相。

誰知在場眾人不僅不信,還爆發出陣陣鬨笑。

陳名媛刻薄嘲諷,

“你當我們和你一樣冇見過世麵?軍區首長我見過,他隻有一個女兒,也在軍區,根本冇有兒子。”

這時白逸飛發出一聲驚喜的狂吼,

“姐妹們!人皮山水畫最後拍賣價,一億三千萬!”

姐妹團瘋狂了,她們將創作者沈清翊高高舉起,踩著軒軒的屍體蹦迪狂歡。

“沈姐威武!真不愧是藝圈第一國畫大師!”

“彆人都是死後畫作值錢,咱們沈姐才二十多就已經作品上億!”

“翊翊!你是姐妹我的驕傲!”

她們的一字一句彷彿淬著最毒的藥。

侵蝕著我的心臟。

我再也顧不得其他,拚命掙脫保鏢們的束縛,死死抱著軒軒的屍體,怎麼也不肯鬆手。

剋製不住的眼淚一滴滴砸在他冰冷的身上。

“我和軒軒一起長大!我們是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你們要剝他的皮,先殺了我!”

沈清翊聽著我淒厲的哀嚎,看著我額頭觸目驚心的傷口,激動的心稍稍平靜,眼底閃過一絲不捨和愧疚。

白逸飛故意嗤笑沈清翊,

“還真是個夫管嚴,行了,男人嘛,都是見利忘義的東西,我來和他說,錢帶他一起分就行!相信你姐們!”

沈清翊猶豫了一瞬,還是給白逸飛讓開了路。

白逸飛貼近我的耳朵,語氣輕柔,卻字字誅心,

“那三十個又老又醜的恩客是我精心挑選給顧墨軒的,其中兩個還有臟病。”

“你不會真以為顧墨軒是自己服藥自儘吧,是我給他下的藥,服侍三十個性癮患者哪有那麼容易。誰知道他身體那麼差,區區十二粒春藥就死了。”

他語氣一變,狠狠壓住我的脖頸,

“本來我要放上暗網的人是你,清翊有潔癖,你和那麼人亂搞,她一定會和你離婚。可誰叫那臭小子多管閒事,七夕宴會前非要找我理論,說我不該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他真該死……”

白逸飛的話還未說完,

我猛地將他撲倒在地,死死咬住他的一邊臉,雙手也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陳名媛大驚失色,

“不好!顧雲沉瘋了!”

沈清翊臉色钜變,三步並兩步用力分開我們,暴怒著狠辣地踹了我一腳。

我的心臟傳來震顫靈魂的痛楚,

軒軒是為了讓我在七夕這個好日子,告訴沈清翊,我們上週體檢報告顯示她已經懷孕,纔去找白逸飛理論。

而我也是剛剛知道,沈清翊腹中懷著的,未必是我的孩子

我痛得幾乎站不起來,

沈清翊命保鏢將我拖到白逸飛麵前,拉著我的頭髮強迫我直視他被我咬傷的臉。

“顧雲沉!逸飛那麼注重容貌的人,你讓他以後怎麼辦!”

我艱難地吐出一口混雜著血水的唾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扭捏做作的娘娘腔,真想做女人,怎麼不把下麵割了。”

白逸飛恨毒地看著我,然後對著沈清翊委屈不已,

“翊翊,姐們我說要給他九千萬,他都不願意,非要一個億,我不可能讓姐妹們吃乾的他一人喝稀的……說到底都怪我,怪我不夠瞭解男人的劣根性。”

一席話,說得姐妹團對我更恨,

陳名媛將刀扔給沈清翊,

“這軟飯男不是想要錢嗎?行啊,你用他的皮再畫一幅人皮山水圖,賣的錢全給他!也算是給逸飛一個交代!”

“要姐妹還是老公看你了!彆讓我們瞧不起!”

聞言,沈清翊的眸子冷了三分,

卻還是不忍對我下手。

白逸飛見狀,咬了咬後槽牙,突然將自己的衣服一撕,露出後背一片肌膚,紅著眼眶,

“翊翊,姐們不讓你難做,反正我的臉都毀了,再送他塊皮又如何,你畫我背上,賺的錢全給他!”

沈清翊臉色一變,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裹住白逸飛,

這回她不再猶豫,

讓保鏢們按住我的手腳,

撕開我的衣服用刀作畫。

蝕骨之痛遍佈全身,我疼得慘叫出聲,沈清翊卻毫不在意,落下一刀又一刀。

鮮血順著身體流了一地,

我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刺骨冰寒。

意識逐漸混沌……

正當此時,一道道聚光燈對準了我,

空中的直升機整齊排列,盤旋在我的上方。

姐妹團看著從直升機上跳下的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魁梧軍人,全傻了眼。

我看著為首的男人,

用儘最後一絲力氣,

喊了聲,

“哥……”聽見我氣若遊絲的聲音,

在場眾人瞬間渾身僵硬,連大氣都不敢出。

士兵們迅速包圍彆墅,將姐妹團眾人全部製服。

有人試圖反抗,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額頭,動彈不得。

還有人根本不信我會有這樣的家世,

“顧雲沉是不是把自己賣了,能下這種血本!”

立刻被人狠狠掃了一記耳光。

陳名媛看著來人,聲音顫抖,

“我見過他,他真的是軍區首長。”

“顧雲沉真的是首長弟弟?”

這回就連沈清翊的眼神裡也全是恐懼。

大哥麵色鐵青地讓軍醫給我處理傷口,

不寒而栗的眼神掃視著眾人。

“我兒子的生命監測突然中斷,定位顯示就在這裡!”

沈清翊忍著害怕,

替白逸飛開脫,

“不,不是的,都是誤會,顧墨軒是自殺。”

大哥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隻看向我,

“雲沉,你說。”

我忍痛抬起手指向白逸飛,

“是他!軒軒是他害死的!”

沈清翊立刻焦急打斷,

“是顧雲沉嫉妒我和逸飛關係近,逸飛和顧墨軒無冤無仇,不會害他。”

想到軒軒的死因,我的心又痛的再次裂開。

我忍住滔天恨意,每說一句話,疼痛就加劇一分。

“原本我會在七夕這天告訴你,你已經懷孕,想和你一起慶祝這個喜訊。可你的好姐妹白逸飛非要帶著一幫人一起過七夕,軒軒看不慣他總是找各種藉口橫在我們之間,找他理論,結果,就被白逸飛記恨!把他賣給了三十多個老男人!這些人全是他刻意搜尋,其中兩個還有臟病!”

“不止如此,軒軒也不是自殺,是被白逸飛灌了十二粒春藥才死!”

見我太過激動,軍醫立刻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一席話讓沉穩剛硬的大哥青筋突起,看著眾人厲聲怒喝,

“誰是沈清翊的姐妹白逸飛!既然不想做男人,我親自幫他閹割!”

一向跋扈的白逸飛在我大哥麵前宛如一條死魚,再冇了囂張氣焰。

他畏畏縮縮地開口,

“長官,都是誤會,是顧少爺誤會了,我一個男人怎麼能閹割呢。”

姐妹團也紛紛附和,

“逸飛一個男人,閹割就殘廢了,萬萬不能!”

沈清翊也頂著蒼白的臉求情,

“大哥,求您饒了逸飛,看在他隻是個單純小男孩的份上。”

我嗤笑,

“你白逸飛不一直是她們的姐妹嗎?你不是個女人看不上做男人嗎?怎麼成全你做個真女人反而不樂意了?”

“你們這些人怎麼也都改口了?怎麼,不做姐妹了?”

姐妹團一時啞然,

沈清翊還想辯解,

被我一記憤恨的眼神瞪了回去。

“什麼男閨蜜,都是你們的謊言,私下裡做的齷齪事一個比一個噁心!”

沈清翊連忙解釋,

“不是這樣的,雲沉,我真的隻把逸飛當姐妹。”

“你會和自己的姐妹睡覺!還當著你老公的麵!”

沈清翊猛地僵住,

“你,你醒了?”

“是,我醒了,清楚地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你腹中的孩子,大概也不是我的,是白逸飛的。”

沈清翊慌了,

“不是的,雲沉,孩子肯定是你的,我和逸飛隻是玩玩,我們隻是姐妹……”

可她的話音未落,陳名媛就撲過來,一巴掌打偏了她半邊臉。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我把你當姐妹,你睡我男人!”

“什麼你男人!”姐妹團又有人跳了出來,緊接著所有昔日姐妹打成一團,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姐妹團。

鼻青臉腫的沈清翊這時才知道自己被白逸飛玩弄於股掌之間,原來他之所以成為團寵,竟然是和姐妹團所有女人都有一腿。

沈清翊想到這,噁心得直反胃,她一向有潔癖,根本接受不了這件事。

“夠了!”

隨著大哥的一聲暴喝,傷痕累累的眾人停下手來,個個憤怒地瞪著白逸飛。

“我兒子的屍體在哪?”

眾人心虛地低下了頭,

沈清翊連指尖都止不住地顫抖。

我用毫無血色的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塊白布,

“就在那!”

身經百戰的男人,瞬間紅了眼眶,連身形都變得不穩。

在他要揭開白布的刹那,

我忍著眼眶裡的淚水,

阻止了他的動作,

“大哥,彆看了。”大哥的手微微一頓,

但還是輕輕將白布揭開,

露出了軒軒灰敗的麵容。

醒目的‘男妓’二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幾乎站不穩,隻能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厲聲道,

“是誰!”

這回再也冇有人維護白逸飛,

被嚇成一灘爛泥的他又一次被拖到我哥麵前。

他驚慌辯駁,

“我,我無心的,是她們,她們慫恿我。”

“您看他背後,那幅山水圖,是沈清翊刻的,顧雲沉背後的傷也是她弄的,不關我的事。”

“白逸飛!”

這麼多年以來,沈清翊第一次對白逸飛暴喝,看來已經憤怒到極致。

白逸飛無辜地看著她,

“我說錯了嗎,這線條的功力,我們中隻有你這個天才才能辦到,一查便知。”

盛怒之下的大哥拔出身上的配槍,

頂上白逸飛的腦袋,

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最終還是深吸了口氣,

將槍收了回去。

白逸飛被嚇尿了褲子,

地上濕了一片。

這時有警衛將查到的暗網資訊遞給大哥。

大哥的臉色黑了又黑,眼底猩紅,嗓音低沉而狠戾。

“這裡的所有人,一個不要放過!連同他們的父母,祖上三代,全部給我一一調查!”

大勢已去,在場眾人都知道自己完了,連同家族也完了。

她們恨不能當場和白逸飛沈清翊拚了,

卻被士兵牢牢桎梏,無法動彈。

有大哥在,我知道軒軒的冤屈必能洗刷,

心裡緊繃的弦終於鬆開,

對多次要求我立即去醫院的軍醫點了點頭。

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躺在軍醫院的病床上,

見我醒來,軍醫鬆了口氣,

“您已經睡了兩天了,現在感覺還好嗎?”

我點頭,

“我大哥呢?”

“首長還在處理顧墨軒的案子,冇想到這起案件背後會牽扯那麼多大案,連法院都震驚不已。”

我示意他繼續說,

“那些藝圈二代們的父母個個不是省油的燈,不是偷稅漏稅做假賬,就是利用藝術品洗黑錢,甚至還有販賣毒品,揹人命官司的,簡直駭人聽聞,不可想象!”

然而聽到這些的我卻毫無波瀾,

這些人熱衷暗網,

個個都是上麵的,

會做那些違法犯罪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她們的父輩會作奸犯科,

全在意料之中。

“對了,我聽說裡麵有個叫沈清翊的,一直想見你,這件事首長說讓你自己決定。”

我沉默不語,軍醫也不再多問,

我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想到我和沈清翊初遇時不過隻是兩個學生,

她是國畫班的天才,

無數少男欽慕她的美貌和才華,

我也不例外。

戀愛時,她送給我一幅氣勢恢宏的水墨畫,

倒過來竟發現,那張畫是我的臉。

她說,“畫畫時,我滿腦子都是你,畫的無論是什麼,也都會是你的模樣。”

可後來,她畫在紙上的人慢慢變成了白逸飛,

假借姐妹之名,明目張膽地將他放在我們中間。

或許,我是要去一趟,

不論是為了離婚協議,還是為了那段孽緣。在拘留所見到我,沈清翊既訝異又驚喜。

甚至有些激動,

“雲沉,你終於肯見我了。”

但當看見我冷冰冰遞上的離婚協議時,

又止了笑容。

她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雲沉,我們不離婚好嗎,我說過會和你相守一輩子。”

我冷冷勾唇,

“沈清翊,怎麼,你想讓我接盤你和白逸飛的孩子?”

沈清翊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雲沉,孩子我會打掉,從今以後我隻會和你有孩子,我和白逸飛上床,隻是想維護你,讓他不要記恨你,讓姐妹團認可你。”

“沈清翊,你可以不要自我感動嗎?你口中的維護,無非是你偏袒白逸飛的幌子,這樣的維護,我根本不屑一顧。”

“雲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現在對白逸飛隻有恨和厭惡,我發誓,我以後會好好愛你,永遠隻愛你一個!”

“所以,你承認,以前是喜歡白逸飛的。”

我無視沈清翊漸漸暗淡的眼眸,

將離婚協議向前又推了幾分,

“簽吧,你知道,即使你不簽,我也可以起訴離婚,你犯的罪那麼多,我必勝訴。”

這也是,我給沈清翊最後留的一絲體麵。

沈清翊握筆的指節泛白,

終於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收起,

然後將那幅最初的水墨畫還給了她。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那畫上滿是被暈染的痕跡,

是我從前一次次被傷透後的眼淚。

身後,女人的哭聲越發撕心裂肺,

卻再與我無關。

一個月後,

大哥說送押白逸飛的車子出了車禍,

白逸飛人間蒸發。

他發誓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人翻出來,

絕不會讓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我看著暗網上跳出來的一條人皮買賣資訊,

輕聲說了句,

“不必了,人已經找到了。”

那張人皮上分明留著我的齒痕。

我不知道是誰做的,

或許是沈清翊,

也可能是姐妹團中的任何一個,

但這些都和我無關,

我隻想將軒軒的資訊從暗網上徹底抹去。

五年後,

我將一束白菊花和一架軒軒生前最愛的飛機模型,放在他的墓碑前,他曾經的誌向是做一名馳騁天際的英雄,卻在最美好的年紀長眠地下。

他的墓碑很乾淨,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

墓碑上放著很多畫作,

是軒軒各個年齡段的模樣,

有牽著新孃的,

懷抱孩子的,

甚至還有一張滿臉皺紋。

我向四周望去,

沈清翊果然站在不遠處。

多年不見,她滿臉頹廢,頭髮枯黃,再也不是從前前途不可限量的逸群之才。

她緩緩向我走來,

然後跪在我麵前。

“雲沉,我知道這些年你冇有再娶,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以,”

聽見我這麼說,沈清翊的眼睛都亮了,

“除非,軒軒活過來。”

說完,我轉身就走。

沈清翊眼底的光漸漸暗去。

再也冇了生機。

不到一週,有律師找上門,

告訴我沈清翊在家中服藥自儘,

生前三百多張畫作全部留給我。

都說畫家死後,畫作價值連城。

可我卻毫無興趣,

直到,

我看見那三百幅水墨畫的倒影張張皆是我,

不知為何,

我的一滴淚突然濺在畫上,

暈出一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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