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褪儘成繁霜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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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兩指稍稍用力便將鑽戒重新合住。
輕拍少年蓬鬆的發頂,我的答案冇有改變。
薑苒看向東邊太陽升起的方向,頓了頓,而且出來的時間夠久了,我也該回去了。
原本還有些沮喪的裴聿聞言瞬間站起身,蹙眉道,你要走
你瘋了,你在這裡辛辛苦苦積累的名望聲譽,你都不要了
還是因為我的舉動讓你覺得困擾了,那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
薑苒打斷裴聿的口不擇言道,
我準備回去成立屬於自己的科研所。
那我也可以在這裡給你辦一千所,一萬所科研所!
裴聿淺色的瞳孔中隱藏著彆扭的偏執和危險。
我要的,從來都不隻是單純的科研所。
薑苒頓了頓微揚下巴,午後的陽光恰好穿透雲層,在她精緻的下頜線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暈。
那雙總是毫無波瀾的眼睛此刻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像是盛滿了整個星河。
我要的是希望。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個真正充滿希望的國度。
話音未落。
不遠處哥特式建築頂端鐘聲響起,渾厚的鐘聲層層盪開。
薑苒垂眸看了看腕錶。
勾唇淺笑道,那麼,作為我最好的朋友,能送我去機場嗎
裴聿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薑苒。
半晌後還是敗下陣來。
小聲嘟囔道,你也就是吃定我了。
走吧。
飛機落在熟悉的土地。
卻是同之前完全不同的心境。
薑苒這幾年一直跟陳教授保持聯絡,甚至雙方還有所探討,很久前陳教授就邀請她回國。
要向她道歉。
他覺得以薑苒的專業水平不可能做出來抄襲那種事。
但都被薑苒拒絕了。
她要做的從來不是改變一個人的看法,而是全國乃至全球的看法。
從而才能讓自己的研究遍地開花。
到姥姥的院子後,薑苒才發現陳教授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是小沈告訴我你回來的訊息,小沈這些年也不容易,當年他估計也是和我一樣被那些假證據矇蔽了雙眼。
滿頭白髮的陳教授還在關於沈知禮的問題上進行分析。
薑苒聞言眸中晦暗一閃而過,沈知禮一直在監視著她
隨後轉移話題道,他經常跟您聊我嗎
陳教授認真思考,一星期一次吧,大部分都是他問問我有冇有跟你聯絡。
不聊這個了,我們來聊聊科研所以及關於你的聘用問題。
科研所大概在這個月底建成,位置我讓助理髮給你了,另外我代表國家聘用你到國防研究院,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薑苒聞言有些茫然,直接就進嗎冇有什麼稽覈之類的嗎比如調查家庭人員成分之類的
陳教授聞言表情微滯,複雜的看了一眼薑苒,你知道你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薑苒眉頭微蹙,隨意的搖頭。
她幾乎都冇有父母的印象,她的童年隻有姥姥矮小的身影為她遮風擋雨。
聯想到陳教授奇怪的神情。
以及幼時不斷的搬家。
隻是瞬間薑苒心中便有了答案。
陳教授歎氣道,對,他們是兩名光榮的緝毒警。
月底。
陳教授助理正領著薑苒前往科研所。
車開到郊區時,從草叢中猛的衝出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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