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穿八零藏族,撞上頂級修羅場 088
鎖住
雲南縣城的一間辦公室裡,寬大的辦公桌上,放著一份個人材料。
周川行坐在桌前,正在細細檢視,尋找藏在資料中的蛛絲馬跡。
部隊裡的人資料不好找,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還是被他找到了。
紮西的個人履曆十分優越,滿滿幾頁紙,都是他的之前立下的戰功。
甚至他的領導還是老熟人,張培良。
周川行翻閱著,終於找到親屬關係這裡。
——
遠在京城的辦公桌上,同樣擺放著一份材料,隻不過這份材料遠比周川行手中的更加細致,厚度大概是他手中資料的三倍那麼多。
除了紮西的個人資料,所有跟他交往密切的人員資料都在這裡。
其中就包括池風息。
池風息剛出爐的戶口本,隻是這疊資料中微不足道的一頁。
她過往的一切,她的親生父親母親甚至其他的親屬關係,這些人的詳細資料都在這裡。
周川行長得更像他的父親一些,不管是五官還是臉部輪廓,都更像他。
一老一少兩張相似的麵容,在翻到其中一頁資料的時候,齊齊皺緊了眉頭。
將那人的資料拿近細細看著,幾乎錯不開眼,不敢忽略其中任何一個字。
睫毛倏地一顫,兩顆沉寂已久的心臟在怦然跳動,眉頭卻皺得更緊。
往日裡一成不變的沉著被打破,難以置信的神情在臉上浮動,他們在那頁紙上停了良久。
默了許久,隻剩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世間的陰差陽錯從不停歇。
周川行率先回過神來,他開啟帶鎖的抽屜,準備將資料放置其中。
他的手在抽屜上方停住,抽屜裡麵為數不多的珍貴資料中,竟然放有一份報紙。
周川行把那份報紙拿出來,翻到熟悉的一頁,上麵是一篇關於雲南地區山洪泥石流爆發後,災後救援和重建的報道。
一張照片,占據了那張報紙的四分之一的篇幅位置。
鏡頭聚焦在木秀身上,小女孩手中捧著一個碗,小小年紀臉上滿是倔強,衣著狼狽,卻不嬌氣,捧著自己的飯大口吃著。
這個鏡頭找準角度,木秀的小小輪廓恰好遮住周川行的臉。
女孩旁邊,則是一個漂亮乾淨的側臉,流暢的臉部輪廓,高挺的鼻梁,黑白色的印刷凸顯不出她的如玉般膚色,隻是一個側臉,就能看出女人的美貌。
這樣的模樣,走到哪裡都會讓人想多看一眼。
她現在會在做什麼呢?
大概會在草原上自由賓士,大概會在高原的篝火旁翩然起舞。
又或者會在心愛的人麵前暢所欲言的撒嬌,展露笑顏。
報紙慢慢合上,跟那份資料一起鎖進櫃子裡。
另一邊的京城裡,男人身著中山裝,臉上雖已有歲月的痕跡,卻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俊美的人物,他的脊背依舊挺拔。
握著那份資料,往日的記憶呼嘯而來,他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半晌,他拿起電話將秘書叫進來。
“小張,進來一下。”
秘書動作很快,敲門聲響起。
“進。”
“小張,把派去藏區調查的人都撤回來吧。”
“跟他們交代清楚,任何人都不要再去打擾他們。”
秘書應下,準備退出去。
“等等。”
他將手裡的資料連帶一封書信放在桌上,手指點在上麵,伸手推給他。
“把這個交到周川行的手裡。”
——
幾天後,周川行收到一個來自京城的包裹。
還是那間隻有一個人的辦公室裡。
他拆開書信,上麵隻有一句話。
“物物而不物於物。
”熟悉的字跡,他自然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這幅字跡,放在外麵多少人都求不到。
開啟那份資料,池風息的所有資訊就這樣直接的,霸道的,撲麵而來。
“嗬。”周川行苦笑搖頭。
以為自己很小心,以為自己可以藏住心思。
那晚還是衝動了,見了那樣的笑容,讓人如何輕易忘記。
他以為自己借著查詢紮西的名義,能隱晦的查到她的資訊。
的確是查到了,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麵前。
物物而不物於物,這句話出自莊子的《山木》,它的下一句是念念而不念於念。
物物而不物於物,念念而不念於念。
意思是,駕馭外物而不被外物所奴役,掌控自己的思緒而不被雜念所困擾。
隻要不怕失去,就不會被控製,見過花開,何必在乎花開在哪裡。
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又何談失去。
這句話是提醒,也是警告。
細細想來,這句說給他聽,又何嘗不是父親說給自己聽。
周川行將這封信和資料一起鎖進抽屜裡,連同那一點剛剛掀起的旖旎心動一起鎖住。
母親說得對,自己尚未成長起來,做任何事都是不自由的。
既然已經在這條路上,就要一直走,向上爬。
大樹底下無大草,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同樣也會讓人看不見廣闊的天日。
他將自己的心情收整好,給父親回複書信。
父親又給他上了一課。
一場風花雪月就此揭過,有些事就該鎖在抽屜裡,鎖在心裡。
在自己沒有絕對的掌控能力之前,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出自己的喜惡。
遠在藏區的池風息並不知道外麵的波濤洶湧,她正在牧場裡,跟索南他們一起收割今年的牧草。
秋天是漸入的,溫度卻是一下子就冷下來。
好像剛入秋沒多久,高原上已經有許多地方下起雪來。
為了剛出生的小牛還有母牛們,必須提前準備一些冬天的牧草存下來。
收割牧草沒有什麼快速的辦法,主要靠人工收割,一家人在牧場上彎腰工作。
中午的時候,一家人坐在草地上休息,準備吃午飯,多吉眼神最好,閒不住的四下瞧著,遠遠的看見有兩人騎馬走來。
“阿爸阿媽,你們看,那是不是宗瓊回來了。”
幾人站起身來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著身影,的確像宗瓊。
自從宗瓊結婚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聽說她前些日子去寺廟中祈福修行。
今天回孃家的日子,她身邊的人不像是男人的身影,倒像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