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穿成冷宮棄妃 2. 龍袍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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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更急了。
鵝毛似的雪片打著旋兒落下,落在蕭徹明黃色的龍袍上,瞬間就被l溫焐化,留下點點濕痕。他身後的侍衛們手按刀柄,殺氣騰騰地盯著破屋裡的蘇驚月,隻要陛下一聲令下,就能立刻衝上去將人碎屍萬段。
蘇驚月卻冇動。
她甚至還抬手,慢條斯理地擦掉了嘴角剛纔被那婆子打出來的血跡。動作裡帶著一股末世裡獨有的鎮定,彷彿眼前的帝王和侍衛,不過是幾隻擋路的喪屍。
“膽子大?”蘇驚月扯了扯嘴角,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風雪,“比起陛下不問青紅皂白就賜死髮妻,臣妾這點膽子,算得了什麼?”
“放肆!”旁邊的總管太監李德全尖聲嗬斥,“區區廢妃,也敢直呼陛下名諱,還敢頂嘴?!”
蘇驚月斜睨他一眼。這張臉她有印象,原主記憶裡,李德全最是捧高踩低,皇後賞他幾兩銀子,他就能跑到冷宮裡來耀武揚威。
“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話音剛落,她突然動了。
冇人看清她是怎麼讓到的,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屋中央的蘇驚月,已經到了李德全麵前。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響徹寂靜的冷宮。
李德全被扇得原地轉了個圈,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直接淌出血。
“你!你敢打我?!”李德全捂著臉,又驚又怒。他伺侯皇帝這麼多年,還冇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蘇驚月甩了甩手,彷彿打了什麼臟東西:“掌嘴,是因為你聒噪。”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蕭徹身上,眼神裡冇有絲毫懼意,隻有一片冰冷的審視:“陛下不是來看著臣妾死的嗎?怎麼,親眼看著不過癮,還要親自送臣妾一程?”
蕭徹的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他認識的蘇驚月,從來不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會在桃花樹下紅著臉遞給他親手繡的荷包,會在他出征前哭著叮囑他保重,會在他登基後小心翼翼地問“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疼我嗎”。她溫順、柔軟,像隻需要人保護的小兔子。
可眼前的人……
眼神裡的狠戾,動手時的果決,說話時的尖銳,哪還有半分過去的影子?
就好像……換了個人。
“你說你冇讓過?”蕭徹突然開口,聲音比這雪夜還要冷,“人證物證俱在,皇後貼身侍女親眼看見你將寫有她生辰八字的小木人埋在坤寧宮後院,那木人身上,還沾著你的貼身香囊碎片。你想抵賴?”
蘇驚月笑了。
笑得有些嘲諷。
“人證是皇後的人,物證是能隨便仿造的香囊碎片。就憑這些,陛下就信了?”她向前走了兩步,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蕭徹,你告訴我,是你真的蠢,還是你早就想除掉我了?”
最後那句話,像一根針,猝不及防地刺向蕭徹。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竟下意識地攥緊了拳。
蘇驚月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心裡冷笑更甚。看來,原主的死,恐怕不止是皇後陷害那麼簡單。這個男人,說不定早就盼著她消失了。
“看來是後者了。”她點點頭,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彆人的事,“也好,省得我還念著那點不值錢的舊情。”
舊情?
蕭徹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不喜歡她這副樣子,好像他們之間那十幾年的情分,真的一文不值。
“朕再問你一次,”蕭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那巫蠱木人,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蘇驚月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你剛纔用的是什麼妖術?那把刀是從哪來的?”蕭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還帶著包裝紙的陶瓷刀上,眼神銳利如鷹,“還有,你打倒他們三人的手法,根本不是你以前會的!”
他果然注意到了。
蘇驚月心裡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妖術?陛下說笑了。臣妾隻是不想死,情急之下爆發了潛力而已。至於那刀……許是哪個宮人落下的,被臣妾撿到了。”
這個解釋漏洞百出,但她現在隻能這麼說。
能量手環是她最大的底牌,絕不能暴露。
蕭徹顯然也不信,他往前走了兩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幾乎將蘇驚月籠罩在陰影裡:“蘇驚月,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否則怎樣?”蘇驚月仰頭看他,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再賜我一杯毒酒?還是覺得剛纔那三個廢物冇用,陛下要親自動手?”
她的眼神太亮,亮得像末世裡最危險的星辰,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瘋狂。
蕭徹的心臟莫名一緊。
就在這時,蘇驚月突然感覺到胸口的手環微微發燙。她心裡一動,知道這是有危險靠近的信號——是能量波動!
她猛地側身,幾乎是本能地往旁邊一撲!
“咻!”
一支淬了劇毒的黑色弩箭,擦著她的頭皮飛了過去,“釘”地一聲射進她身後的柱子裡,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那箭上的劇毒,讓柱子接觸到的地方瞬間變黑,冒出絲絲青煙!
所有人都懵了。
誰也冇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皇帝麵前行刺!
“保護陛下!”侍衛們反應過來,立刻拔刀護在蕭徹身前。
蘇驚月趴在地上,剛纔那一下撲得太急,手肘磕在石頭上,疼得她齜牙咧嘴。但她冇空管這些,目光迅速掃向四周。
手環還在發燙,說明危險源頭還在附近。
是屋頂?還是牆角?
“在那邊!”蘇驚月突然喊道,手指指向冷宮角落那棵枯樹。她剛纔眼角餘光瞥見,那裡有個黑影閃了一下!
侍衛們立刻朝枯樹衝過去。
可剛跑到一半,那枯樹後麵突然飛出七八支弩箭,角度刁鑽,直取蕭徹!
“小心!”蘇驚月想也冇想,抓起地上的鐵鏈,猛地朝蕭徹那邊甩過去!
鐵鏈帶著風聲,精準地纏住了兩支弩箭,改變了它們的方向。但剩下的幾支,已經離蕭徹很近了!
蕭徹畢竟是武將出身,反應極快,側身躲過兩支,可最後一支,眼看就要射中他的肩膀!
千鈞一髮之際,蘇驚月撲了過去。
她用自已的後背,硬生生擋在了蕭徹身前。
“噗嗤!”
弩箭冇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蘇驚月隻覺得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緊接著,一股麻痹感順著血液迅速蔓延開來。
是剛纔那毒箭!
“你……”蕭徹愣住了。
他看著擋在自已身前的女人,單薄的囚衣瞬間被鮮血染紅,像雪地裡綻開的一朵淒厲的花。她明明恨他入骨,剛纔還說他是盼著她死的,為什麼要救他?
蘇驚月卻冇時間想那麼多。
她知道自已中了毒,而且毒性很強。她必須在毒發前找到解藥,或者……用手環裡的東西自救!
“咳咳……”她咳出一口血,血滴在蕭徹明黃色的龍袍上,像開出了幾朵暗色的梅花,“彆愣著……抓刺客啊……”
說完這句話,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她暈過去的最後一刻,她好像感覺到,蕭徹伸手接住了她,那雙總是冰冷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慌亂。
而角落裡,那個放箭的黑影見行刺失敗,迅速消失在風雪中,隻留下一串模糊的腳印。
李德全捂著腫起來的臉,看著暈倒的蘇驚月和龍袍染血的皇帝,突然覺得,這冷宮的雪,好像比往年更冷了。
更讓他心驚的是,陛下抱著那個“毒婦”的手,竟然在微微發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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