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後和死對頭同居了 第62章 第 62 章 “聽到了。”萬俟韻…
“聽到了。”萬俟韻……
“聽到了。”萬俟韻靠著她,
輕聲說。
她已經不止一次從她身邊的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
師青綰努力壓抑聲音裡的情緒,她本來不想讓萬俟韻知道的,但是這個名字三番五次地被提到,
萬俟韻又怎麼會想不明白。
“我很討厭那個名字,
我高中在縣裡上的,
那裡沒有鄉裡那麼重男輕女,大家的名字都很好聽,可是她們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
表情會變,眼神會憐憫。就算我不說,這個名字也能替我說話,告訴所有人我是不被期待的。”
“我不喜歡那樣的目光,
讓我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我弟弟叫師青雲,我爸說我們這輩到青字輩了,
所以想了好多天,給他取名叫青雲,
寓意平步青雲,
光宗耀祖。”
“但是我是女孩,他說女孩不能占正字,隨便取個名字好養活。”
十分敷衍的理由,
把她降生的意義徹底定義為另一個性彆到來前的鋪墊。
“所以18歲以後,
我就悄悄去改了名字。我前18年活在自卑和痛苦中,我想往後,
我的生活會過得很好,
我不需要被人知道我的痛苦。”
她想要的是新生,是徹底割裂,是將那些不堪的、疼痛的過往深深掩埋,
然後光鮮亮麗地走下去,讓所有人都隻看到她的強大,她的美好,彷彿那些黑暗從未存在過。
“所以,你給自己取名‘青綰’。”萬俟韻輕聲說道。
“綰”是係住,是盤繞,是挽留。青絲如綰,命運自綰。
“嗯……是力挽狂瀾,換了個同音字,覺得好看一點。”師青綰想了想,和萬俟韻解釋道。
“而且他說女孩不能占正字,那我偏要,我就要叫師青綰。”她從脫離家庭的那一刻就開始變得叛逆,壓抑已久的本性終於展露出來了。
萬俟韻聽著,眼底漾開溫柔而瞭然的漣漪,“寓意真好,綰綰取得名字很好聽。”
越瞭解師青綰,就會越被她靈魂深處那種不屈的韌性震撼,也會越來越喜歡她。
“綰綰,你比我厲害多了,你是個很好的人。”萬俟韻毫不掩飾地欽佩,眼中亦有憐惜的溫柔。
感受到萬俟韻的包容,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是否要將自己那點隱秘的,甚至有些不光彩的初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其實…一開始,我想認識你,靠近你,是因為……”師青綰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點自嘲的意味,“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種我從未觸及過的幸福感。”
她擡起眼,望向萬俟韻,眼神複雜,裡麵有坦誠,也有對自己那點私心的審視。
“你的眼神溫柔,是那種被好好愛著的人,被妥善保護著長大的人,家世也好,朋友很多,會被大家愛戴,是和我完全相反的存在。”
“你的世界裡好像永遠陽光普照,沒有我經曆過的那些陰霾和算計。那種幸福,對我來說太陌生了,像另一個遙不可及的世界。所以我…我很嫉妒你…”
“嫉妒?”萬俟韻頓了一些,驚訝地看著師青綰。
“沒想到嗎?”師青綰看見她驚訝的樣子,毫不意外。
“沒想到。”萬俟韻眼神裡是真切的意外,但並無責備,隻是更專注地看著她,像在等待解讀一個難懂的謎題。
她扯了扯嘴角,隻是笑容有點苦澀。
“是啊,嫉妒。你很難想象貧窮帶給人的傷害,我嫉妒你輕而易舉就擁有我拚儘全力也得不到的東西,所以我很想靠近你,想著站在你身邊我是不是也能偷到一點幸福。”
她將自己的動機剝開,露出了內裡陰暗的底色。
“越是觀察,越是瞭解,我就變得越貪婪,開始不滿足隻待在你身邊,我開始……想要占有。”
好像占有了萬俟韻,就能得到她的一切。
“想要你那種溫暖隻照耀我一個人,想要你那種明媚的笑容隻為我綻放,想要其他人離離你遠一點。”
“我甚至荒謬地覺得,隻要擁有了你,彷彿能彌補我生命中所有缺失的溫暖。可是我並沒有這種理由,我那個時候為了生活奔波,甚至連喜歡是什麼都不太清楚。”
“我意識到我沒辦法‘占有’你,沒辦法讓你身邊隻能有我一個人,甚至連方法都沒有,我很痛苦。那個時候你已經占據我生活的絕大部分了,我心裡的秩序開始崩塌。”
那種感覺,就像精心搭建的、試圖靠近光明的脆弱階梯,在意識到永遠無法真正觸控到太陽時,轟然倒塌。
她不僅無法得到,還快丟失掉自己原本擁有的東西。
那種驚慌,讓師青綰選擇最決斷的方式從裡麵抽離出來。
“所以你選擇逃避。”
萬俟韻突然理解了,為什麼當時師青綰會那麼決絕,她的內心已經搖搖欲墜。
“是。萬俟,我告訴你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其實沒你想得那麼好。你上學的時候和我認識,那個時候我偽裝得很好,你認識的我並不是真實的我。”
“後來你和我重逢,因為你的執念,又遇到了洪災,可能你並沒有看清我,還是覺得我和以前一樣,但其實很不一樣,我藏起了我所有的惡劣因子和你在一起。”
“我現在把我的惡劣,我的卑鄙展現在你麵前,現在還覺得我好嗎?”
“我甚至覺得比想象中更好。”萬俟韻短暫地整理了一下思緒,回答道,“這纔是完整的你,是我該擁有的你。”
“它應該包括一切,包括你的溫柔和堅韌,也包括你的脆弱和偏執。”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我喜歡我眼前的你。”
“再說了,你把自己說得這麼過分,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你對我有惡意,隻感覺到你對我很好,這怎麼能算壞呢?”
“可是我……”師青綰還想說點什麼,但被萬俟韻溫柔地堵住了嘴。
“所以,彆再問我這樣的問題。你很好,從過去到現在,每一個你都很好。而我,很慶幸能遇見每一個你。”
萬俟韻好像永遠都對她很有耐心,能理解她的所有情緒,所有的防備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原來被一個人全然接納是這樣的感覺,連她最不堪的部分,都被溫柔地接住了。
原來她也可以擁有這樣的人,擁有一份幸福。
“謝謝你。”她輕聲說,這三個字裡包含著太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你我,不用說謝謝。”萬俟韻親了親她的臉頰,“我更希望聽你說,我愛你。”
“我愛你。”
三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心中那塊沉重的巨石驟然落地,心中升起一股塵埃落定的歸屬感。
“我也愛你,綰綰。”現在沒有什麼能阻擋她們在一起了。
----
在家暢快地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還是要正常去上班。
“都這種天氣了,還要出去上班,都末世了,牛馬還是牛馬。”師青綰裹緊了衣服,做好抵禦-30度低溫的準備。
從厚重的羽絨服裡艱難地扯出圍巾,一層層繞在脖子上,直到下巴都被埋沒。
萬俟韻也穿戴整齊,走到她身邊,眉頭微蹙:“雪好像更大了。”
“是啊。”師青綰望向院子,語氣帶著擔憂,“而且你看院子裡的積雪,都沒過膝蓋了,不知道車子還能不能啟動。”
“試試看吧。”兩人全副武裝地推開門,凜冽的寒氣如同實質的刀鋒,穿透層層衣物,刮在麵板上。
呼吸間帶出的白氣迅速彌漫,師青綰催促著:“快走快走。”
她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停在院子裡的車。
積雪已經到了膝蓋,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冰冷的雪粒順著褲腳縫隙往裡鑽,帶來刺骨的寒意。
好不容易來到車旁,車身幾乎被雪埋了半截,萬俟韻拿出鑰匙,按瞭解鎖鍵。
嘗試拉開車門,然後發現門框被凍得結實,上麵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殼子。
萬俟韻用力又拽了兩下,車門才發出嘎吱的聲響,勉強開啟了一條縫。她側過身,用肩膀頂住車門,又加了幾分力道,才將結著冰殼的車門徹底推開。
“快進去,暖和點。”萬俟韻對師青綰說道,自己則繞到駕駛座那邊,同樣費了些工夫纔開啟車門。
車內如同冰窖,方向盤摸上去都凍手。萬俟韻插入鑰匙,深吸一口氣,心裡也有些沒底。
第一次點火,沒有成功。她停頓了幾秒,再次嘗試,汽車成功發動,兩人都鬆了口氣,還好可以用。
萬俟韻熟練地開啟暖風,然後操控車輛,緩慢地駛出被厚雪覆蓋的院子,輪胎碾壓著積雪,將鬆軟的積雪壓實。
駛上主乾道後,情況比她們預想得要好一些。
雖然路麵積雪依舊很厚,但明顯有除冰車作業過的痕跡,車道被清理出了大概的輪廓,至少能讓車輛緩慢通行。街道兩旁,環衛工人和一些誌願者正在奮力鏟雪,身影在漫天飛雪中顯得格外忙碌。
“看來市政還是在運作的。”師青綰看著窗外,語氣裡帶著點意外的慶幸。
她原本以為外麵會是一片完全停滯的混亂景象。
萬俟韻專注地看著前方,車速很慢,輪胎抓著濕滑的路麵,不敢有絲毫大意。雖然比想象中好點,但還是得小心。
街道上的車輛稀少,都像他們一樣緩慢爬行著,好不容易到公司,公司裡的人都癱坐在工位上,被外麵的寒風一時凍得緩不過神。
辦公室裡此起彼伏地響著吸鼻子的聲音和偶爾的咳嗽聲,間或夾雜著幾句有氣無力的抱怨。
公司裡大多是南方人,沒在寒冷的地方待過,她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甚至小毯子,但是依舊凍得直跺腳。
此刻,他們就像一群被驟然扔進冰天雪地裡的熱帶魚,生理和心理上都遭受著巨大的衝擊,需要時間來緩過這口氣。
師青綰和萬俟韻對視一眼,雖然她們也冷,但比起這些快要被凍傻了的同事,顯然要強上不少。
“我進去了。”萬俟韻小聲和師青綰說了一聲,然後走進辦公室。
師青綰回到工位上,一旁的小張還在瑟瑟發抖,看見師青綰回來,她都激動死了。
“綰綰,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天過得是什麼日子。”她拉著師青綰就開始哭訴。
“我們那個片區,就靠近城北那邊,水管凍裂了,還把電路給搞壞了!說是搶修,但要三四天才能修好!”小張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充滿了絕望,“三四天啊!這麼冷的天氣,家裡沒電沒暖,跟冰窖一樣,都快把我凍成冰棍了,根本沒法待!”
“那你這兩天怎麼過的?”師青綰關心道,意識半會兒修不好,這個天氣是要凍死人的。
她用力擤了下鼻子,繼續倒苦水:“沒辦法,隻能帶我爸媽去住酒店。結果你猜怎麼著?現在酒店價格漲得離譜!平時兩百多的普通標間,現在一天要五百多!我咬著牙訂了,可這要住四五天,算下來,我小半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三分之一啊!”
小張越說越激動,抓著師青綰胳膊的手都收緊了:“這鬼天氣,上班已經夠折磨人了,下班還要花這麼多錢去住酒店,這日子還怎麼過啊!我感覺我快要死在這裡了,不是凍死,就是窮死!”
她的抱怨引起了周圍同事的共鳴,紛紛湊過來七嘴八舌地附和。
“是啊是啊,我們那片也是,電壓不穩,空調根本帶不動。”
“這才一兩天,就有點受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酒店還不好訂,稍微便宜點的早就被搶光了。”
“我家空調昨晚開了一整夜,今早起來室溫才
15
度,我爸現在北方過冬比在南極還難!”
師青綰聽著小張和同事們的抱怨,心裡也沉甸甸的。她是幸運的,和萬俟韻在一起,還提前做了準備。
這樣遭遇突發狀況的人顯然不在少數,這場罕見的極寒天氣,不僅考驗著城市的應急能力,更是在無情地增加著普通人的生活成本,消耗著大家的精力和積蓄。
她拍了拍小張的手,安慰道:“等水電修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但願如此吧。”小張也沒辦法,現在隻能寄希望水電快點修好。
辦公室裡的抱怨聲此起彼伏時,萬俟韻拿著幾張通知走了進來,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大家都安靜一下,公司剛接到街道和區裡的通知,針對這次極端寒潮,政府出台了一些緊急應對政策,我給大家簡要傳達一下。”
這話像是一劑強心劑,讓萎靡的眾人稍稍打起了精神。
萬俟看著通知念道:“首先,是穩定市場價格。市政府已經聯合市場監管部門,對酒店、賓館等臨時住宿場所進行價格乾預,嚴厲打擊哄擡物價的行為。如果遇到類似情況,可以打市政熱線進行舉報。”
小張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彷彿看到了一點挽回損失的希望。
“其次,對於因管道凍裂、電力故障導致無法居住的居民,可以向社羣報備。各區政府正在協調轄區內具備條件的學校體育館、社羣活動中心等公共設施,開放作為臨時避寒點,提供基本的暖氣和熱水,雖然是集中安置,但至少是免費的,能解決燃眉之急。”
“另外,通知要求全市各供熱企業必須滿負荷運轉,確保供熱穩定,並適當延長供熱時間。電力部門也會優先保障居民用電,特彆是老舊小區的線路巡查和應急搶修已經全麵鋪開。”
萬俟韻擡起頭,看向大家,“最後,考慮到通勤困難和安全隱患,市政府鼓勵具備條件的單位安排員工遠端辦公。我們公司也在研究方案,後續會通知大家。目前階段,大家上下班一定要注意安全。”
萬俟韻傳達完政策後,辦公室裡的氣氛明顯緩和了一些。
雖然寒冷依舊,環境依舊艱難,但至少知道政府層麵已經在行動,並非完全束手無策,這給了她們一絲安慰和秩序感。
個人的力量在自然災害麵前是渺小的,需要依靠集體的力量和社會的組織。
“這樣看起來感覺也能堅持了。”
有了安慰的眾人回到工位上緩過來後,辦公室裡敲擊鍵盤的聲音和低低的討論聲漸漸取代了之前的抱怨,一種在困境中努力維持正常的秩序感慢慢回歸。
不過她們在安靜上班的同時,樓下不斷有救護車開過,一開始大家還沒太在意,但很快,一輛、兩輛、三輛……頻率高得有些不尋常。
有人忍不住擡頭望向窗外,但除了漫天飛雪和模糊的城市輪廓,什麼也看不到。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呼嘯著劃過被冰雪覆蓋的街道。
她壓低聲音對師青綰說:“這……這救護車也太多了吧?聽著心裡發毛。”
“這種天氣,老年人、有心腦血管疾病的人最危險了,路滑摔倒的估計也不少,天氣又冷,在外麵待久了也不安全。”師青綰解釋說。
政府的政策能解決一部分問題,但麵對大自然展現的絕對力量,人類的生命在自然麵前就是那麼脆弱。
到了中午,辦公室裡漸漸彌漫開飯菜的香氣,同事們陸續開始解決午餐。
師青綰遲遲沒有等來自己的外賣。她檢視手機app,顯示訂單早已超時,騎手的位置就停在樓下,但遲遲沒有動靜。
她嘗試打電話給騎手,聽筒裡隻有漫長的忙音,無人接聽,她有些急躁,可以理解天氣不好到的慢些,可是打不通電話會讓她著急。
萬俟韻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師青綰還坐在工位前對著手機皺眉,便走了過去:“外賣還沒到?”
師青綰搖搖頭:“聯係不上騎手。”
萬俟韻看了看窗外惡劣的天氣,眉頭微蹙:“彆等了,來我辦公室吃點吧,我點多了一些。”
師青綰沒有推辭,跟著萬俟韻進了辦公室。
“你這是多點了一些?”她懷疑地看著辦公桌上擺著的吃的,完全夠兩個人吃了吧。
“剛剛點飯的時候,看見你喜歡吃的了,就順手點了一份,想讓你拿出去吃的。”萬俟韻把送的米飯分出一半推到師青綰麵前。
“可是我的外賣明明就在樓下,怎麼就沒動靜呢。”師青綰接過米飯,還是有些不解地嘀咕了一句,下意識又看了一眼手機,騎手的定位依舊紋絲不動。
小張這時給她發訊息,【綰綰,你的外賣好像出事了!剛剛據說有一個外賣員送餐的時候在外麵摔倒了,有點嚴重,已經送醫院了,你不說你的外麵一直沒到嗎,我估計就是他,樓下還散著好幾份外賣。】
緊接著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照片裡,潮濕冰冷地上鮮雪染紅了一片,人已經不在了,旁邊散落著幾個顏色鮮豔的外賣袋子,其中一個熟悉的包裝盒半開著,裡麵的餐食灑在雪地上,瞬間凍結。
她認出了包裝盒上的標識,就是她點的那家。
她沉沉地歎息一聲,“外賣到不了了,外賣小哥進醫院了,應該是在樓下摔倒了。”
“外麵那個天氣,他們那種在外麵跑的人最容易受傷了,這也沒辦法。”萬俟韻也沉默了一下,寒冷的天氣,受傷都會比平時嚴重。
回家的時候,路上也看到了幾場車禍,有的隻是輕微的剮蹭,車主們頂著寒風在路邊焦急地交涉。有的則比較嚴重,車輛撞上了護欄或者彼此相撞,碎片散落在雪地裡。
萬俟韻開得極其謹慎,車速緩慢,與前車保持著超乎尋常的距離。
即使如此,在過一個結冰的橋麵時,輪胎還是短暫地打滑了一下,車身微微側移。雖然她立刻穩住了方向,但那一瞬間的失重感還是讓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們好像還沒有應對這種嚴寒的經驗。
習慣了這座城市往常的四季,麵對這種驟然而至遠超預期的極寒,所有的應對都顯得生澀而笨拙,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充滿了不確定。
即使提前做了一些準備,但當真的要麵對的時候,那種經驗上的匱乏感便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