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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降臨我分手了小仙女 的觀點儘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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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風箏鋪的翅膀

濰縣的風箏街,藏在老城的青磚灰瓦裡。街尾那間“鳶飛閣”,門臉不大,門框上卻常年掛著幾隻試飛的風箏,有沙燕、有蝴蝶、有龍頭蜈蚣,風一吹,竹骨帶動紙翼,發出“嘩啦”的輕響,像要隨時衝上雲霄。鋪主姓魏,是個年近七旬的老爺子,街坊們都叫他魏老爺子。他紮了一輩子風箏,手上的竹篾劃痕層層疊疊,卻能把竹條彎出最靈動的弧度,讓每隻風箏都帶著掙脫地心引力的勁兒。

這年清明,東風漸起,正是放風箏的好時候。魏老爺子坐在鋪門口的馬紮上,用酒精燈烤著一根細竹條,竹條在他掌心慢慢彎出個圓潤的弧度,像新月落在手裡。他要紮一隻“百子圖”沙燕,翅尖的流蘇得用真絲,眼睛要嵌上黑琉璃珠,這是老主顧訂的,給孫子做週歲禮物。

“大爺,這風箏能飛多高?”一個揹著畫板的少年蹲在旁邊,眼睛盯著那隻初具雛形的沙燕,是附近中學的美術生,叫周航,畫了半街的老鋪子,獨獨對這風箏鋪著了迷。

魏老爺子冇抬頭,手裡的竹條已經彎成了完美的翅骨:“心有多高,它就能飛多高。”他把彎好的竹骨放在案板上,用細棉線固定,動作麻利得像在編織空氣,“你看這竹骨,得是兩年生的毛竹,太嫩了易折,太老了易脆,不軟不硬,才能借上風力。”

周航看著案板上的竹條、絹紙、顏料,手癢得厲害:“大爺,我能跟您學學嗎?我不要工錢,幫您掃地、劈竹就行。”

魏老爺子抬眼打量他,少年的手指沾著顏料,褲腳還沾著顏料漬,眼裡卻亮得像春日的陽光。“想學?先劈三個月竹條再說。”

周航當真每天放學就來鋪子,搬個小馬紮坐在角落,跟著魏老爺子學劈竹。劈竹要用特製的劈刀,順著竹纖維的紋路下刀,力道要勻,不然竹條會劈得歪歪扭扭。周航的手被竹篾劃了好幾道口子,貼上創可貼繼續練,直到能劈出粗細均勻、邊緣光滑的竹條,魏老爺子才點點頭:“還行,夠做個風箏尾巴了。”

接下來學紮架。魏老爺子教他“十字紮法”“米字紮法”,每種紮法對應不同的風箏樣式——沙燕用“對稱紮法”,才能平穩滑翔;龍頭蜈蚣用“串聯紮法”,幾十節身子才能靈活擺動。“紮架就像搭房子,榫卯要嚴絲合縫,線要勒緊,不然飛起來會散架。”魏老爺子捏著周航紮的沙燕架,輕輕一掰,右翼骨鬆了半分,“看見冇?這裡線太鬆,風一大就會栽下來。”

周航紅著臉拆開重紮,這次他把線勒得手指發疼,竹架果然穩了不少。魏老爺子看著他額角的汗,遞過去一把蒲扇:“傻小子,緊不是蠻力,是巧勁,就像人站著,不是繃得越緊越穩當。”

入夏時,周航總算能紮出完整的風箏架了。魏老爺子教他糊麵,用的是特製的“桃花紙”,薄如蟬翼,卻韌得能經住三級風。糊麵要先在竹架上刷米糊,再把紙輕輕鋪開,用排筆順著一個方向掃平,不能有半點褶皺。“紙要順著竹骨的走向糊,不然風一吹就起包,飛起來會打旋。”

周航糊壞了二十多張紙,才總算糊出張平整的沙燕麵。魏老爺子又教他畫樣,用的是礦物顏料,調上骨膠,能經住風吹日曬。“畫沙燕要‘頭如元寶翅如弓’,肚子要圓,尾要翹,這樣纔有精氣神。”老爺子握著他的手,在紙麵上勾勒翅尖的花紋,“你看這‘富貴紋’,要像流水一樣連貫,不能斷筆,斷了就漏了福氣。”

秋分時,周航紮的第一隻風箏終於成了形——一隻“瘦燕”,翅尖拖著三尺長的流蘇,翅麵畫著蘭草紋,是他自己設計的。魏老爺子帶著他去城外的河灘試飛,東風正好,周航握著線軸往前跑,風箏晃晃悠悠地升起來,越飛越高,蘭草紋在陽光下閃著淡金的光,像隻從畫裡飛出來的精靈。

“放線!快放線!”魏老爺子在旁邊喊,聲音裡帶著難得的激動。周航手抖著放線,風箏藉著風勢,直衝雲霄,線軸轉得“嗡嗡”響,最後隻剩下個小小的黑點,卻還在倔強地往上掙。

“成了!”周航激動得跳起來,比拿了繪畫比賽一等獎還高興。

魏老爺子看著天上的風箏,摸了摸鬍子:“這風箏啊,看著是飛在天上,其實是係在人心裡。你對它上心了,它就捨不得掉下來。”

從那以後,周航成了風箏鋪的半個徒弟。他把學校的美術課作業改成畫風箏樣,牡丹、荷花、喜鵲,畫得越來越靈動,魏老爺子就照著他的畫紮風箏,居然很受年輕人喜歡。有次縣裡辦非遺展覽,他們合作的“四季花鳥”風箏還拿了獎。

“你這腦子活,”魏老爺子看著獎狀,眼裡的皺紋笑成了花,“比我這老骨頭懂得變。”他從櫃子裡拿出個落滿灰塵的木盒,裡麵是幾本線裝書,封麵上寫著《風箏譜》,“這是我師父傳下來的,上麵記著百十來種紮法,你拿去看,能畫出新樣子最好。”

周航捧著《風箏譜》,紙頁泛黃髮脆,上麵的手繪風箏圖樣卻栩栩如生,還有魏老爺子師父的批註,哪裡該彎竹,哪裡該重彩,字字都是門道。他把譜子掃描進電腦,用繪圖軟件複原那些模糊的圖樣,還加了些現代元素——給沙燕加上耳機,給蝴蝶畫上星空紋,紮出來的風箏擺在鋪子裡,引得路過的年輕人紛紛拍照。

寒假時,魏老爺子的腿突然疼得站不住,去醫院檢查,說是關節炎犯了,得臥床休養。周航每天放學就來鋪子裡,一邊照顧老爺子,一邊打理生意。他學著給風箏定價,給老主顧回信,還開了個網店,把風箏的照片和紮製過程拍下來發到網上,冇想到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最遠的訂單來自新疆,要一隻“大漠孤煙”主題的龍頭蜈蚣。

“這小子,比我會折騰。”魏老爺子躺在裡屋的床上,聽著周航在外麵打包、算賬,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開春後,魏老爺子能下床了,卻把鋪子裡的事大多交給了周航。他坐在窗邊,看著周航帶著幾個同學在院子裡紮風箏,少年們的笑聲混著竹條的輕響,像首活潑的歌。有個小姑娘紮不好蝴蝶的翅骨,周航就握著她的手,一點點教,像當年魏老爺子教他那樣。

“你看,這竹條要這樣彎,”周航的聲音清亮,“就像給蝴蝶安上想飛的心思。”

魏老爺子看著,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師父也是這樣坐在窗邊,看他笨手笨腳地紮第一隻風箏。那時的風箏飛得低,線總纏在一起,師父卻從不罵他,隻是說:“彆急,風箏跟人一樣,得慢慢教它飛。”

如今,那些教過的風箏,有的可能早就爛在了泥裡,可紮風箏的手藝,卻像風箏線一樣,從師父手裡傳到他手裡,再傳到周航手裡,說不定哪天,還會傳到那個紮蝴蝶的小姑娘手裡。

東風又起,鳶飛閣門口的風箏又開始試飛。周航新紮的“太空沙燕”飛得最高,翅麵上畫著火箭和星球,竹骨卻還是魏老爺子教的老法子。魏老爺子坐在馬紮上,眯著眼看那隻風箏,覺得它不僅飛在天上,還飛在時光裡,帶著老手藝的魂,一直往前,不回頭。

您對這個關於老風箏鋪和傳統手藝傳承的故事是否滿意?若有需要調整的情節、細節或氛圍,都可以告訴我,我會進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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