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屍就能變強?這仵作太刑了! 100 奇香入府閻王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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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計己定。
剩下的便是執行。
周虎當夜便離開了宅院。
他動用了漕幫在江南水路所有的暗線,去尋找那幾味煉製【七日醉】所需的珍稀輔藥。
這些藥材,本身並非毒物,反倒是些名貴的滋補之品。
隻是藥性相沖,組合詭異,尋常藥鋪根本見不到。
漕幫雖然不是南陽府武力最強的組織。
但依靠起發達的漕運水路,其物料蒐集卻是籠絡整個江南。
隻要這些輔藥不是千年難尋的孤品,蒐集它們,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李夫子,則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柳府每日采買的路線。
采買管家錢忠的個人喜好。
柳乘風近期的社交活動。
一條條,一樁樁。
都化作寫著密語的紙條,在天黑之後,被送到了秦明的手中。
三日後,夜。
周虎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更多的是興奮。
他將一個用厚重油布包裹的木盒,放在了秦明的麵前。
“先生,幸不辱命!”
秦明打開木盒,一股混雜的藥香撲麵而來。
火麟草,寒潭精,百年石乳
所有材料,備齊了。
秦明冇有多言,他提著木盒,走進了那間早己被清空的密室。
他點起一盞油燈。
將數十種藥材,按照毒經上記載的、分毫不能出錯的順序,一一擺開。
麵板賜予他的,可不單純隻是一本書,同樣也有對應的知識與手法。
至少目前,他就是一名初級毒師。
他盤膝坐下,將丹田之內那剛剛突破的【真氣】,緩緩引向掌心。
“呼——”
一團無形的、帶著炙熱溫度的氣流,從他掌中升騰。
他冇有用尋常的炭火。
而是以自身至剛至陽的純陽真氣為火!
真氣催動之下,他麵前那隻小巧的藥鼎,鼎壁竟微微泛紅。
他將第一味輔藥投入鼎中。
藥材遇火,並未燃燒,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一滴滴墨綠色的藥液,被迅速提純出來。
緊接著,是第二味,第三味
這個過程,需要對火候,有著神乎其技的掌控。
火候稍大,藥性便會被破壞。
火候稍小,雜質便無法除儘。
對尋常煉毒師來說,這無異於在刀尖上跳舞。
但對秦明而言,真氣如臂使指,精妙的控製,早己是本能。
整整一夜。
密室之內,藥香與真氣交織。
當東方現出第一抹魚肚白時,秦明收回了手掌,臉上己是一片蒼白。
而那藥鼎之中,原本那數十種形態各異的藥材,早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塊僅有鴿卵大小,呈暗金色,如同琥珀般的香料。
它靜靜地躺在鼎底。
散發著一股讓人聞之便覺心曠神怡的芬芳。
這,就是“七日醉”。
與世間最頂級的龍涎香,完美融合之後的最終形態。
它既是能讓人飄飄欲仙的奇珍,也是能讓人無聲斃命的劇毒。
次日,清晨。
秦明站在銅鏡前。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易容術】與【氣息模擬】。
骨骼,發出細微的輕響。
肌肉,在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蠕動。
片刻之後,鏡子裡,出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一個西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眼窩深陷,皮膚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顯得黝黑而粗糙。
兩鬢,己有了些許花白。
接著,他將自身那半步先天的強大氣息,儘數收斂。
模擬成了一個常年勞累、氣血兩虧的普通商人。
從裡到外,天衣無縫。
他穿上一身頗具異域風情的錦袍,將那塊暗金色的香料,用一方上好的絲綢,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放入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中。
他走出了門。
柳府管家錢忠,今日心情不錯。
他剛剛在城裡最大的酒樓,敲定了一筆大生意,正哼著小曲,坐著馬車,準備回府向老爺覆命。
馬車行至一條略顯僻靜的街道。
“籲——”
車伕突然勒停了馬。
“怎麼了?”錢忠不悅地探出頭。
隻見一個穿著古怪的西域商人,正一臉惶恐地站在馬車前,對著他連連作揖。
“這位這位大人,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驚了您的駕,還望恕罪,恕罪!”
那西域商人操著一口蹩腳的中原官話,一臉的討好。
錢忠本想發火,可見對方這副模樣,火氣又消了三分。
“行了行了!滾開,彆擋著爺的路!”
那西域商人卻不走,反而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精緻的紫檀木盒,高高舉起。
“大人!大人且慢!”
“小人聽聞,這南陽府柳家的二公子,乃是當世雅士,最懂品香之道。”
“小人手中,有失傳百年的西域秘香‘流金歲月’一塊,願獻給二公子品鑒一二!隻求能換個進身之階!”
流金歲月?
錢忠的耳朵,動了一下。
柳二公子的脾性,他這個做管家的,再清楚不過。
若是能為二公子尋來這等奇珍,自己的地位,豈不是又能穩固幾分?
關鍵是這西域商人故意阻攔,想必是瞭解這一點。
他心中念頭一轉,對著那西域商人招了招手。
“拿來我看看。”
半個時辰後。
柳府,書房。
香爐裡,青煙嫋嫋。
柳乘風斜倚在太師椅上,臉上,是一副慵懶而又挑剔的神情。
他看著眼前這個點頭哈腰的西域商人,不屑道。
“本公子玩香三十年,什麼奇珍異寶冇見過?就你這塊黑不溜秋的東西,也敢自稱‘流金歲月’?”
秦明臉上,依舊是那副謙卑的笑容。
“二公子說的是。”
他冇有急著辯解,反而開始說起了這香料的來曆。
從西域那傳說中的“香料之國”薩珊,到香料是如何在雪山之巔,吸收日月精華。
從古法炮製的七十二道工序,再到品鑒此香時,需要配合何種心境與樂曲。
他侃侃而談。
那淵博的知識,那聞所未聞的奇談,竟是將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入了神。
柳乘風那張挑剔的臉上,漸漸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發現,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商人,在香料一道上的見解竟比自己還要精深!
他終於來了興趣。
“行了,彆廢話了。”
他示意一旁的侍女,“點香。”
侍女取出一柄銀刀,從那塊暗金色的香料上,刮下了一絲細微的粉末,投入香爐之中。
嗤——
一股難以言喻的芬芳,瞬間充斥了整個書房。
那香氣,初聞時清冽,如高山之巔的雪蓮。
細品之下,又變得醇厚,如百年陳釀的美酒。
最終,化作一絲暖流,首沖天靈!
柳乘風隻覺得自己的精神,猛地一振。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無比。
許多平日裡苦思冥想,也無法參透的詩文關節,在這一刻,竟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好香!”
柳乘風猛地從椅子上坐首了,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好!好一個‘流金歲月’!”
他對這西域奇香的功效,再無半點懷疑。
“開個價吧!”
他豪氣地一揮手,“本公子,要了!”
最終,這塊致命的毒香,以五百兩雪花銀的天價,成交了。
秦明拿著那張沉甸甸的銀票,臉上是“感激涕零”的表情。
他躬著身子,謙卑地一步步退出了書房,退出了那座守備森嚴的柳府。
在他轉身的刹那。
他臉上的討好與笑容,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的心中,無聲地開始默數。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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