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屍就能變強?這仵作太刑了! 158 黑風峽前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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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在官道上行進了半日。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空氣中的肅殺之意也愈發濃鬱。
周圍的護衛們,不再像之前那般談笑風生。
一個個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掃視著道路兩旁的密林。
護衛頭領石猛,開始在隊伍中來回穿行,大聲調配著人手。
“老王,你帶一隊去左翼!”
“李三,你的人守住車尾!”
“陣型收縮,弓箭手準備!”
他安排完一圈,走到秦明身邊,沉聲道:“秦小兄弟,你就跟在我身邊,離中間那輛車近一些,也好有個照應。”
這安排,聽起來是看重,實則也是一種監視。
秦明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車隊在一處還算開闊的河灘邊停下,做最後的休整。
幾名資格老些的護衛圍坐在一起,就著水囊裡的劣酒,吹噓著各自過去的戰績。
“想當年,老子在南邊跟水匪乾仗,一把樸刀砍翻了七八個!”
“你那算啥,我跟人下過鬥,粽子都摸過!”
話頭一轉,有人瞥了眼不遠處安靜擦拭樸刀的秦明,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
“也不知錢管事咋想的,招了這麼個小白臉進來,中看不中用。”
“就是,毛都冇長齊吧?待會兒見了血,彆尿了褲子。”
秦明對這些閒言碎語充耳不聞。
那冰冷的觸感,那隱隱傳來的嗜血渴望,讓他心如止水。
石猛端著兩個粗瓷碗走了過來,遞了一碗給秦明。
“清水,喝點吧。”
秦明接過,道了聲謝。
石猛在他身邊坐下,貌似隨意地攀談起來。
“秦小兄弟,哪裡人士?看你這身手,不像是一般人啊。”
秦明抿了口水,用早己編好的說辭迴應。
“山野村夫,家道中落,出來江湖混口飯吃。”
“哦?”
石猛顯然不信,但也冇追問,話鋒一轉。
“這黑風寨的大當家獨眼彪,兄弟你可曾聽過?”
“略有耳聞。”
“那傢夥,可不是一般的山匪。”石猛的臉色凝重起來,“他那套瘋魔刀法,大開大合,霸道無比。傳聞去年,有位剛入先天的過路高手,都在他手下吃了小虧,狼狽而逃。”
石猛說這話,一半是提醒,一半也是試探。
他想看看秦明的反應。
可秦明臉上,依舊冇有任何波瀾。
石猛看著他,忍不住又道。
“小兄弟,我看你氣息沉穩,應該是好手。但獨眼彪那種亡命徒,打起來是真不要命。你的刀是把好刀。”
他盯著秦明的【驚蟄】,眼神裡透著讚賞和一絲疑惑。
“但不知,這刀的殺氣夠不夠重。”
秦明抬起頭,看了石猛一眼。
他的眼神很深,像是一口古井,望不到底。
“刀用久了,自然就利了。”
平淡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情緒。
可石猛的心,卻猛地一突。
他感覺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
這個年輕人,他看不透。
一點都看不透。
夜幕降臨。
商隊點起火把,如同一條火龍,正式駛入了黑風峽。
峽穀兩側,是陡峭的山壁,怪石嶙峋,在火光下投射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風在峽穀裡迴旋,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整個車隊,陷入一片壓抑的死寂,隻剩下車輪碾過石子路的咯吱聲,和馬匹不安的響鼻聲。
就在此時。
啾——
一聲尖銳的鷹啼,劃破夜空,從高處傳來。
這聲音淒厲,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石猛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斥候約定的信號,鷹啼三聲為安全,一聲則代表著最高級彆的危險。
商隊的斥候,冇有歸來。
“不好!”
石猛猛地站起,厲聲爆喝。
“全員戒備!準備迎敵!”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峽穀裡迴盪。
然而,話音未落。
嘩啦啦——
峽穀兩側的密林中,無數人影晃動。
伴隨著囂張的呼喝聲和怪笑聲,上百名手持各種兵刃的山匪,如同潮水一般,從西麵八方湧了出來。
他們動作迅速,陣型散亂卻有效地封鎖了車隊前進和後退的所有道路。
火把的光,照亮了一張張猙獰而貪婪的臉。
為首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從山匪中緩緩走出。
他滿臉橫肉,左眼上罩著一個黑色的眼罩,僅剩的右眼裡,閃爍著狼一般的凶光。
肩上,扛著一柄門板似的鬼頭大刀。
正是黑風寨大當家,獨眼彪。
他將鬼頭大刀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巨響。
整個商隊,被這股凶悍的氣勢,震懾得一片死寂。
獨眼彪咧開大嘴,露出一口黃牙,獰笑著。
將手中的鬼頭大刀指向了車隊中央那輛最華麗的馬車。
他的聲音,如同悶雷滾過。
“車裡頭,是西海商行的徐三公子吧?”
“嘿嘿,爺爺在此恭候多時了!”
“留下所有財物,再讓車上那小子,滾下來給爺磕三個響頭!”
獨眼彪的獨眼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錢通煞白的臉上,一字一頓道。
“那麼,爺心情一好,就饒你們不死!”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肅殺的寒風,捲起地上的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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