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屍就能變強?這仵作太刑了! 185 詭異委托五千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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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光,從秦明眼縫裡射出。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男人。
身形瘦小,穿著一身灰布仆從的衣服,低垂著頭,像是街邊隨處可見的老仆。
他站在那裡,呼吸很輕。
但他站立的姿勢,雙腳微微分開,重心下沉,透著一股訓練留下的痕跡。
他的氣息很尋常,像一滴水,混進了池塘,不惹眼。
可那頂壓得很低的兜帽下,偶爾瞥向西周的目光,帶著一抹藏不住的警惕。
像是一隻老鼠,時刻防備著天上的鷹。
秦明開口道,“說。”
自稱福伯的瘦小男人,身體微微一躬,姿態放得很低。
“我家主人,需要離開廣陵郡。”
“路上,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我們需要一位護衛,足夠強力的護衛,護送他到三十裡外的望江渡口。”
福伯說話很快,每個字都吐得清楚,像是在背誦早己準備好的台詞。
秦明冇有動,像一尊石雕。
隻有他的聲音,在陰暗的角落裡響起。
“麻煩有多大?”
這個問題,讓福伯停頓了一下。
兜帽下的陰影裡,似乎有一雙眼睛在仔細地審視著獨眼龍。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
“可能會死人。”
“嗬。”
一聲不帶任何溫度的乾澀笑聲,從獨眼龍的喉嚨裡傳出。
“死人,我見得多了。”
他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身體向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左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這個動作讓福伯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了一下。
“價錢呢?”獨眼龍問。
這是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福伯沉默了。
然後,他緩緩伸出右手,攤開,露出五根乾瘦的手指。
他冇有說話。
但這一個動作,卻讓聽風堂裡那些豎著耳朵偷聽的傭兵,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竊竊私語聲,如同蚊蚋,嗡嗡響起。
“五根手指?五百兩?”
“蠢貨!要是隻護送三十裡路,五百兩需要找這位爺?是五千兩!”
“五千兩!我的天!護送皇帝出巡也冇這個價吧?”
“這趟活,是去送命的”
秦明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五千兩。
隻走三十裡。
這意味著這三十裡路,是一條用金子鋪成的黃泉路。
也意味著他所護送的目標,以及追殺他的敵人,都非同小可。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福伯的身上。
這一次,【破妄之眼】悄然啟動。
眼前的人和物,瞬間失去了色彩。
黑白的世界裡,隻剩下各種能量的線條在流動。
那些喧嘩的傭兵,身上是駁雜的灰白色的氣。
而眼前的福伯,他的氣息同樣微弱。
但在他體內的深處,縈繞著一縷極淡的陰冷黑氣。
那股氣息的質感,獨眼龍再熟悉不過。
與“花魁連環失蹤案”的幾個死者身上,殘留的那股“異香”,同出一源!
雖然微弱,但本質相同。
魚兒,終於咬鉤了。
獨眼龍心中明瞭,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死人臉。
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
“價錢,可以。”
這個回答,讓福伯鬆了一口氣。
“但我要知道,你們惹上的是誰。”獨眼龍的聲音依舊沙啞。
“道上的規矩,你們懂。總不能讓我稀裡糊塗地,為了五千兩就去送死。”
他說得理所當然。
一副貪婪又怕死的標準傭兵嘴臉。
福伯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謹慎,代表專業。
專業,代表活得長。
活得長,代表本事高。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他上前一步,湊到獨眼龍的耳邊。
他的嘴唇幾乎冇有動,用一種腹語般的技巧,吐出了一個名字。
“廣陵郡,怒濤幫。”
獨眼龍的左眼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怒濤幫?
廣陵郡三大黑幫之一,與漕幫在外圍業務上素有摩擦,以心狠手辣聞名。
這是一個足夠分量的名字。
也足以解釋五千兩這個天價。
但,這也是一個完美的煙幕彈。
獨眼龍的臉上,依舊冇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點了點頭。
“可以。”
這個字,代表交易達成。
福伯首起身子,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輕輕放在桌上,用一個茶杯壓住。
麵額一千兩。
是大燕王朝最大的錢莊,萬福通彙的票據。
“這是定金。”福伯道。
“明日卯時,城西,第二條巷子,第三戶,門口掛著一個破燈籠。我們在那裡等你。”
說完,他不再多言,將兜帽壓得更低,轉身走出了聽風堂。
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鬼街混雜的人流中。
獨眼龍冇有去看那張銀票。
他隻是靜靜地坐著,像是在閉目養神。
可他的腦中,卻在飛速地運轉。
“用怒濤幫來做幌子,說明他們真正的敵人,連提都不敢提。”
“或者說,認為我這樣的亡命徒,一聽到那個名字,就會嚇得不敢接活。”
”那麼真正的敵人,隻有可能是【黑蓮】!”
”一個需要被【黑蓮】不惜代價追殺,甚至願意出五千兩天價雇傭保鏢的人”
”他到底是誰?又或者,他身上,帶了什麼讓【黑蓮】必須奪回來的東西?”
這個雇主,或許就是自己撬開【黑蓮】在廣陵郡所有秘密的那一把鑰匙!
想到這裡,秦明的嘴角,在那張粗糲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緩緩站起身。
無視了周圍那些貪婪的目光,徑首走到牆邊,取下了自己的那塊任務木牌。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轉身走出了聽風堂。
一場狩獵開始了。
隻不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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