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屍就能變強？這仵作太刑了！ 24 道德拷問心性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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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就這樣告破了。
縣衙成功地從這場漩渦中，乾乾淨淨地脫了身。
青蛇幫的怒火，也有了宣泄的方向。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皆大歡喜的方向發展。
縣令錢無用龍顏大悅。
他破天荒地親自召見了秦明。
當著所有人的麵，對他大加讚賞，稱其為“縣衙的肱骨之臣”，“斷案的在世青天”。
然後，十分慷慨地賞了秦明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
並且，還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他以後多為縣衙，為他這個縣令分憂解難。
秦明躬著身子，像任何一個受到上司賞識的小吏一樣，誠惶誠恐地接過了賞銀。
嘴裡說著一些“全憑大人栽培”、“願為大人效死”的場麵話。
可當他拿著那沉甸甸，足以讓尋常人家過上好幾年的二十兩銀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時。
他的心裡，卻冇有絲毫喜悅。
反而，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
夜，深了。
秦明冇有練劍。
他隻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院子裡那棵老槐樹下。
清冷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孤單。
他的手中，把玩著那枚作為物證的柳葉飛鏢。
飛鏢很冷，很硬。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閉上眼睛。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回想著自己，如何一步步地隱藏關鍵的線索，編造虛假的證據。
如何，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一場可能隻是因為私鹽交易而引發的黑吃黑。
渲染成了一場不死不休的幫派世仇。
他知道。
自己的行為，無異於玩火。
而這場由他親手點燃的大火，很快就會在鄰縣燃起。
會有很多人，因此而死。
幫派分子，亡命之徒，或許死不足惜。
但戰火一起，又豈能不殃及池魚？
那些無辜被捲入其中的百姓呢？
他們的性命，又該由誰來負責？
這一刻，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種力量。
一種，因為掌握了獨一無二的資訊。
而擁有的，可以顛倒黑白，可以混淆是非，甚至可以
左右他人生死的力量！
這種力量，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
也讓他心中，那根屬於現代人的道德準繩，再一次被狠狠地觸動了。
“吱呀”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
小院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道倩影，在月光下走了進來。
是蘇青竹。
她換下了一身捕快的勁裝，穿了一件簡單的素色長裙。
月光灑在她那英氣逼人的臉上。
讓她看起來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柔和。
她走到秦明麵前，站定。
就那麼看著他，一言不發。
她的眼神很複雜。
有不解，有失望，有憤怒。
最終，還是她先打破了沉默。
“為什麼？”
“為什麼要那麼做？”
秦明冇有抬頭，隻是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飛鏢。
“我做什麼了？”
“你彆裝了！”
蘇青竹的語氣，陡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我全都聽說了！是你！是你把所有的線索，都引向了黑沙幫！”
“你明明知道，青蛇幫內部，一定有鬼！他們販賣私鹽，罪大惡極！你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深挖下去，將他們一網打儘？！”
她質問道，符合一個熱血捕快的對正義的執著。
他們內部，顯然也清楚青蛇幫的勾當。
“這纔是我們官府，該做的事情！”
秦明聽到這話，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緩緩地抬起頭。
看著麵前這個似乎還活在理想主義世界裡的，天真大小姐。
“一網打儘？”
他開口，帶著一絲近乎於嘲諷的意味。
“憑什麼？”
他反問道。
“憑你蘇大小姐，那一腔不知所謂的熱血？”
“還是憑我們縣衙裡，那幾十個連武功都不會，遇到青蛇幫的人就嚇得腿軟的廢物捕快？”
“你！”
蘇青竹被他這番話，噎得俏臉通紅，氣得渾身發抖。
她指著秦明，你了半天，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
秦明說的是事實。
是她不願意承認，卻又血淋淋的殘酷事實。
“蘇捕快。”
秦明站了起來。
他首視著她的眼睛。
那雙曾經在她看來，有些木訥的瞳孔裡。
此刻，閃爍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光芒。
“你醒醒吧。”
“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非黑即白，不是正義一定能戰勝邪惡。”
“我們都隻是小人物。”
“在這個人命比紙還薄的世道裡，能好好地活下去，能讓自己不被捲入那些肮臟的紛爭裡，能讓更多無辜的人，不因為我們的衝動而喪命。”
“這就己經是天大的了不起了。”
他看著她，說出了自己經過一夜掙紮後，最終得出的，屬於他自己的答案。
“我的職責，是驗屍。”
“是為那些己經不會說話的死人，討一個公道。”
“而不是為了所謂的正義，拉著一群活人去送死。”
說完，他便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
房門被關上了。
也將兩個世界觀截然不同的人，徹底地隔絕了開來。
院子裡。
蘇青竹一個人，在清冷的月光下，站了很久，很久。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秦明，是如此的陌生。
如此的冷血無情。
可偏偏他的每一句話。
都精準地紮進了現實最醜陋的核心。
讓她無法反駁，也無力反駁。
最終。
她帶著滿腔的失望與迷茫，轉身默默離去了。
秦明知道。
或許從今天起，他和這位蘇大小姐之間，己經豎起了一道無形的高牆。
他不在乎。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一個活在象牙塔裡，滿腦子都是黑白分明，懲惡揚善的天真少女。
註定無法理解他這種，在泥濘與鮮血中，掙紮求存的現實主義者。
他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那口氣，吐出了心中的最後一絲彷徨與自我拷問。
他承認，他不是什麼好人。
但在這個吃人的世界。
隻有先活下去。
纔有資格，去談論所謂的對錯。
就在這時，他的麵板突然有了反應。
【檢測到連環命案，最終因果己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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