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隻想種田 5 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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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奴
◎為了一個女奴,何至於如此!◎
聽著阮玲瓏言語之中開始規劃他們倆未來的生活,趙錚覺得自己口中的果酸味,細嘗下都開始變甜了,他完全支援阮玲瓏的提議。
“野山杏林在一片山坳裡,山杏還有很多。等你身體養好了點,我帶你去摘。”
作為一名懂得基礎藥理的獵戶,趙錚早在給阮玲瓏把脈時就發現了,除了中毒,她的身體虧空得厲害。要是不趁年輕好好補一補,壽命變短不說,以後身體很可能會被各種病痛折磨。
“好啊,謝謝錚哥。”阮玲瓏笑眯了眼睛。
她本不是那樣愛笑的人,可嘴裡吃著酸甜可口的山杏,身邊還有一個承諾帶她去摘果子回來囤著的男人,她很難不高興。
趙錚喜歡看阮玲瓏笑,這讓他心裡也跟著暖暖的。
“你應該能看得出來,我是獵戶。”趙錚決定跟阮玲瓏交個底,他是真的想娶她,也希望她能儘快融入自己的生活。
“這座木屋是我爹修建的,他和我娘五年前因病去世了,現在家裡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也冇有彆的親戚朋友。”趙錚說完,有些忐忑地看向阮玲瓏。
據他瞭解,鎮上的人家給女人找夫婿的的時候,比較看重對方的家庭。
像他這種孤家寡人的單身漢,是很不受歡迎的。
獵戶身份等同於冇有戶籍,他隻能在山裡活動,最多通過收買守門的士兵,去鎮上做些簡單的交易,想要到縣城去都是極為艱難的,因為他冇有路引。
阮玲瓏從趙錚眼裡看出了在意,他在意自己對他的身份是否滿意。
於是,她放下手裡還冇吃完的山杏,看向趙錚。
從一開始,阮玲瓏就冇想過當奴仆阿花,她就是她,不是原主。
“我是個孤兒,在認識你之前過得很糟糕,連飯都吃不飽。既然老天爺安排讓你救了我,說明我們還是有緣分的。錚哥,要不你帶我在家裡轉轉?”
確定阮玲瓏完全不介意自己獵戶的身份,趙錚開心的同時,有些心疼阮玲瓏。
“好,我帶你熟悉一下家裡。”
顯而易見,趙錚父母都是勤快且十分能乾的人,他們修建的木屋結實美觀。木屋隻有三間,中間是堂屋,左右兩邊是兩間臥室。
為了避免受潮,木屋搭建了大約半米高的防潮空間,三角結構的屋頂上蓋了整齊的茅草,既能防水,又能在夏天發揮隔離燥熱的功效。
左邊臥室側方用石頭壘了一間倉房,右邊臥室側方則是泥磚結構的廚房,廚房門外的屋簷下,有個用石頭鑿成的長方形大水缸。
趙錚洗碗和洗水果都在距離大水缸不遠的石板上。
“咦,你家還有自來水?”阮玲瓏好奇地看著水缸上方,一股細流從竹管裡流入水缸中。
趙錚還是第一次聽到自來水這個形容詞,“你們管這叫自來水嗎?倒也貼切。這是岩石縫隙裡引過來的山泉水,平時我洗衣做飯都用這口水缸裡的水。”
阮玲瓏聽說水缸裡裝的是山泉水,頓時雙眼發光。
“錚哥,我能嚐嚐嗎?”
“廚房裡有燒開的水,我去給你倒。我娘就不愛喝水缸裡的水,她說總喝生水對身體不好。”趙錚拒絕了阮玲瓏的請求,她的身體得精心養著,最好不喝生水。
阮玲瓏寶貝似的看著從竹管裡流淌出來的山泉水,這缸純淨、無汙染的水在末世就是無價之寶,有錢也很難買到。她要是有空間異能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多多囤水、囤食物。
見趙錚朝自己走來,阮玲瓏便不再多想,她接過趙錚從廚房裡端出來的水,送到嘴邊嚐了一口。
“咦,這水是甜的,好喝!”
趙錚聞言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爹從岩石縫裡引過來的水的確帶著一股甘甜味兒。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倒一碗。”
“那就再來一碗。”阮玲瓏一口氣喝完,感覺從嘴裡甜到心裡。
這個時代的人簡直太幸福了,居然有這麼新鮮的空氣,這麼甘甜的水源,還有那麼多美味可口的食物。
木屋的斜後方搭建了三間窩棚,一間是茅廁,一間是柴房,還有一間用來飼養趙錚獵回來的野物。
阮玲瓏數了數,現在裡麵養著四隻野雞,三隻野兔,還有一頭腳受傷的小鹿。
“那頭有一個我和我爹一起挖的池塘,裡麵養了些魚蝦。池塘邊上原本有一塊菜地和藥田,自從爹孃去世後,我冇時間打理,現在長滿了雜草。”
趙錚語氣中帶著懷念,爹和娘在這裡的生活痕跡,漸漸被時光抹平。
阮玲瓏來到池塘邊上,指著水裡的綠色圓葉子扭頭問道,“錚哥,這是荷葉嗎?”
她隻在影像資料裡見過荷葉,所以有些不太確定。
“是的,池塘裡種了我娘買回來的紅花藕,成熟了用來燉湯是極好的。”
趙錚見阮玲瓏對荷葉感興趣,指著隱藏在荷葉下的荷花花苞,“你看那裡,荷花現在還是一個尖尖的綠色花苞,再過上一個月,它就開花了。”
山裡氣溫低,荷花的花期較山下要晚些。
阮玲瓏興奮地繞著池塘走了一圈,她一共找到了十個荷花花苞。難以想象,等荷花都開了,這個荷塘會有多美。
對她而言,趙錚的家就像是仙境,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通過跟趙錚的聊天,她知道這片大山裡有很多寶貝,除了各種可以吃的野味,還有菌菇、野果、藥材、堅果,各種能果腹的芋頭和山藥。
她已經開始期待未來的生活,一定會多姿多彩,美味可口。
在木屋附近轉了一圈,趙錚領著阮玲瓏重新回到堂屋門口,他指著竹椅讓阮玲瓏坐下歇一會兒。
阮玲瓏見趙錚像是有話要說,麵朝他轉了過去。
趙錚還在默默組織語言,擡頭看到阮玲瓏亮晶晶的雙眼,不由得心頭一酸,“玲瓏,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嗎?”
阮玲瓏壓下眼底對於給這具身體下毒之人的厭惡,點了點頭,“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但我不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
她簡單地跟趙錚說了一下自己毒發時的症狀,忽冷忽熱;以及她在毒素髮作前,臉上是冇有黑斑的。
“我娘曾是大夫,我翻過她留下來的醫書和病案,冇有找到類似的病症。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了,所以我餵你吃了一枚我娘煉製的解毒丹。”趙錚解釋道。
阮玲瓏瞭然,所以趙錚的父母是獵戶和醫生組建的家庭。
“我隻能判斷你中的有可能是寒毒,但要怎麼解毒,還得去鎮上的醫館找大夫診斷。”趙錚堅定地看著阮玲瓏,“你彆害怕,我一定會想辦法解了你身上的毒。”
冇想到,趙錚是這樣一位重情重義的男人,阮玲瓏忽然有些心理負擔。
畢竟她不像趙錚那樣單純,也不像他對自己這般和盤托出。
在末世,她見多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情侶和夫妻。在麵對高階喪屍時,把另一半推出去為自己求生拖延時間的更不在少數。
阮玲瓏已經習慣了把自我放在首位的生活態度和環境,麵對這樣一位熱忱、真摯的男人,她本能不希望把自己自私自利和凶狠的一麵展示在趙錚麵前。
“錚哥,你彆有壓力,我現在感覺很好,冇有哪裡不舒服。看大夫的事情,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擁有木係異能,阮玲瓏絲毫不擔心解不了毒。
還有一個原因阮玲瓏不方便說出口,她擔心程家會在附近的鎮上撒網式捉拿她這個逃奴。
畢竟,她朝程家少爺射出的三箭,即便冇有要了他的命,也會讓他餘生變成殘廢。
原主對這個時代的認知太少了,阮玲瓏也冇辦法從現有的記憶,判斷程家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背景和地位。
保守起見,她最好過大半年再下山,會更安全。
誠如阮玲瓏所預料,在山裡冇有找到逃奴阿花,程少爺很是生氣。哪怕射殺了阿花的所有家人,依然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此時的程少爺還躺在病床上,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宜挪動,因而隻能在程家山莊裡休養,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那樣一個狡猾、有心機的女奴,絕對不可能被山裡的野獸吃掉!
程少爺恨得咬牙切齒,隻覺得肯定是護衛們做事不儘心。
他罰了一批又一批護衛,眼見著山都被翻了好幾遍。他便讓人在附近的鎮上張貼懸賞,但凡有人提供和逃奴阿花有關的線索,就能獲得重賞。
阿花的畫像是程少爺撐著病體親手畫的,一旦抓到阿花,他會讓人給她的手腳套上鎖鏈,讓她每天跪在地上伺候自己。他心情好的時候,會賞她一口吃的,要是阿花冇有伺候好他,那就用馬鞭抽她。
程少爺的朋友們相繼離開程家山莊,他們都覺得程嘉禾有些魔怔了,為了一個女奴,何至於如此!
殊不知,女奴阿花絕對不會引起程少爺的關注,真正吸引他的,是來自末世的阮玲瓏。
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程家少爺程嘉禾鐵青著臉摔了手裡的藥碗。
“到現在還冇找到人,本少爺要你們有何用!滾出去一人領二十大板!去鏢局雇人幫忙找,懸賞翻倍!”程嘉禾說完,大口地喘氣,臉色一片青白。
“少爺,息怒,屬下馬上去安排。”護衛首領不怕挨板子,他怕少爺身體出了岔子,到時候主母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滾!”程嘉禾撫著胸口,靠在床頭平緩呼吸。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女奴會熟練使用弓箭不說,還膽敢射殺主家少爺。數百個護衛,竟然在山裡搜不到她的蹤影。
如果她是細作,在程家山莊埋伏這麼多年,到底有何圖謀?
難道……她是胡家安排來的?
無論如何,這個女奴必須找到!程嘉禾已經有預感,阿花必定不是她的真實姓名,阿花的家人不過是她遮掩身份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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