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雙穿：我的基地車超神了 第31章 老狗的忐忑與「清潔工」的煩惱
阿亮懷揣著那份輕飄飄卻又重如千鈞的材料清單，腳步略顯虛浮地走向老狗的雜貨鋪。一路上，他總覺得陰影裡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彷彿那幾個漆黑的鬼魅身影隨時會再次出現。他忍不住頻頻回頭，卻隻能看到被風吹動的破爛塑料布和歪斜的廣告牌。
「媽的，自己嚇自己…」阿亮低聲罵了一句，給自己壯膽，但攥著清單的手心卻全是汗。風哥真是給自己派了個要命的活兒，這要是惹毛了那個什麼「黑皇後」，自己會不會被做成肉乾掛起來？
胡思亂想間，雜貨鋪那扇歪歪扭扭的鐵皮門已經出現在眼前。今天鋪子門口格外冷清，連那個總是蹲在門口剔牙的瘦猴都不見了蹤影。
阿亮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推開吱呀作響的門。
鋪子裡光線昏暗，老狗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趴在櫃台上打盹，而是坐在櫃台後麵的一張破舊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塊臟兮兮的布，反複擦拭著那把造型科幻的電磁步槍，眼神癡迷而又帶著一絲不安。聽到門響，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抬起頭，看到是阿亮，緊張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但立刻又繃緊了臉。
「你小子怎麼又來了？」老狗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明顯的警惕，「東西不是都兩清了嗎？」
阿亮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點，走到櫃台前，將那張折疊好的清單放在台麵上，往老狗麵前推了推。
「狗爺，我們風哥讓我來的。他說…這是『門票』。」阿亮儘量模仿著林風當時的語氣，可惜學得不太像，聽起來有點滑稽。
「門票？什麼門票？」老狗皺起眉頭，疑惑地拿起清單，展開。隻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瞬間瞪大了，倒吸一口涼氣。
清單上羅列的材料，很多他連聽都沒聽過，隻知道都是些舊時代纔可能找到的稀罕玩意兒，價值不菲。尤其是那個「超導材料」和「高效能能量電池」，這玩意兒可不是廢土上能隨便撿到的垃圾。
「這…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林風他想乾什麼？」老狗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難以置信。
阿亮嚥了口唾沫，按照林風的囑咐繼續說道：「風哥說，這是…這是維克托莉亞會長想要的那種『玩具』的『門票』。會長想要更多，就得拿單子上的東西來換。有多少材料，就能換多少…『產品』。」
老狗的手一抖，差點把寶貝似的電磁步槍掉地上。他猛地站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左右看了看，彷彿怕隔牆有耳，壓低了聲音厲聲道：「他瘋了？！他讓我去跟黑衛…不，去跟會長大人說這個？！他知不知道會長大人是什麼人？！他這是在找死！還會連累我！」
阿亮被他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但還是梗著脖子把話說完：「風…風哥還說了，他們最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跡象，對城北的情況很『好奇』。如果…如果會長大人願意分享一些『趣聞』，幫他們避開危險，他們或許能更快、更『安全』地完成會長的…訂單。」
「訂單？趣聞？好奇？！」老狗氣得差點笑出來，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他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菜還能討價還價搭根蔥嗎？那是維克托莉亞！是『鐵砧』的女王！她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們全捏死！」
老狗焦躁地在櫃台後來回踱步，像一頭困獸。他看看手裡的電磁步槍，又看看那張該死的清單，臉上表情變幻不定。貪婪、恐懼、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太清楚這把槍的價值了，也太清楚維克托莉亞對強大火力的渴望。如果真能做成這筆交易，他老狗在其中牽線搭橋，能撈到的好處簡直無法想象，或許再也不用在窩在這個破鋪子裡撿垃圾了。
但風險同樣巨大！忤逆那位女王的意思，或者辦事不力，下場絕對比喂喪屍慘一百倍。
掙紮了半天，老狗猛地停下腳步，一把抓過清單，惡狠狠地瞪著阿亮：「東西我收到了！話我也會帶到！但是小子，你回去告訴林風！這是玩火！讓他自己掂量著辦！要是出了事，老子第一個跑路，絕不會給他陪葬！」
阿亮被老狗猙獰的表情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知…知道了狗爺！話我一定帶到！那我…我先走了？」
「滾！趕緊滾！」老狗不耐煩地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阿亮如蒙大赦，轉身就跑，差點被門檻絆倒，踉踉蹌蹌地消失在廢墟中。
老狗看著阿亮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看清單和懷裡的電磁步槍，長長歎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媽的…這都什麼事兒啊…林風這小子，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過江龍…膽子也太肥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電磁步槍放回那個銀白色的手提箱，又將那張皺巴巴的清單撫平，看了又看，最終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
…
另一邊，林風的據點裡則是一片繁忙景象，暫時將外部的威脅拋在了腦後。
醫療艙的成功執行，極大地提升了團隊的信心和凝聚力。王叔的傷勢恢複神速，已經能拄著根棍子慢慢走動，甚至搶著要幫劉奶奶做一些輕省的活計，比如整理物資或者看著鍋灶，臉上也有了笑容，不再是之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小瑤幾乎整天都泡在醫療艙旁邊，如饑似渴地研究著每一個功能選項，模擬著各種可能出現的傷情處理方案。她現在不僅是醫生，還兼任了醫療艙的專職操作員和技術員，責任感爆棚。
淩依舊負責警戒和偵查，她外出巡邏的頻率更高了，範圍也更廣，重點監控通往城北的方向和可能存在的窺視點。黑衛的出現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訓練起阿亮來也更加狠辣，美其名曰「提前適應末世殘酷」。
阿亮送完清單回來，繪聲繪色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老狗如何被嚇得臉色發白、如何氣急敗壞。雖然過程有點慫，但總算完成了任務，引得小瑤和劉奶奶一陣輕笑，連淩的嘴角都似乎彎了一下，據點裡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林風則專注於工坊的生產和規劃。他利用手頭現有的材料，又生產了幾塊備用的能量電池，確保醫療艙和基地車的能源供應。同時，他也開始琢磨那份電磁步槍的藍圖，思考著如何優化生產流程，或者有沒有可能降低部分材料的消耗。畢竟，如果真的要和「鐵砧」做交易，生產效率是關鍵。
當然，他也沒忘記自身的防禦。他讓淩和阿亮在據點外圍佈置了更多的預警陷阱——不是那種能殺傷敵人的，而是能發出巨大噪音或者亮光的簡易裝置，主要用於提前發現接近者。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節奏，但又有些不同。每個人心中都繃著一根弦，既期待著「鐵砧」那邊的回應能帶來新的機遇和發展，又擔憂著那可能隨之而來的巨大風險。
這天下午，林風正在工坊裡嘗試用一些廢棄電路板和撿來的元件拚湊一個簡單的環境監測儀（試圖監測可能的地下震動或異常能量波動），負責在二樓觀察哨的阿亮突然壓低聲音喊道：「風哥！有情況！不是黑衣服的！」
林風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快步走到觀察口。淩也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邊。
隻見據點遠處的廢墟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車隊。打頭的是兩輛焊滿了鋼鐵撞角和尖刺、看起來破舊卻異常結實的改裝皮卡，車頂上站著拿著各種簡陋武器的人，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後麵跟著幾輛同樣改裝過的卡車，車廂用帆布蓋著，不知道裝著什麼。車隊的最後，則是一輛看起來相對「乾淨」一些的越野車。
這些車輛和上麵的人，看起來風塵仆仆，帶著一股濃鬱的荒野氣息，武器雜七雜八，但人數不少，看起來有二十多號人。他們的目標似乎很明確，正朝著據點這個方向緩緩駛來。
「是『清潔工』…」淩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附近的一股流浪勢力，規模不算小，平時主要在更外圍的區域活動，搜刮物資，偶爾也乾點劫掠的勾當。他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清潔工？」林風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好笑，「意思是專門打掃戰場撿垃圾的？」
「差不多。」淩點點頭，「他們戰鬥力一般，但人多，而且像鬣狗一樣，聞到點腥味就會圍上來，很麻煩。」
「他們衝我們來的？」阿亮緊張地問。
「不像。」林風觀察著車隊的行進路線，「他們速度不快，隊形也比較鬆散，更像是在…搜尋什麼？」
果然，那支車隊在距離據點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幾個人跳下車，開始在附近的廢墟裡翻找起來，似乎是在收集有用的零件或者殘留的物資。
過了一會兒，那輛越野車的門開了，一個穿著臟兮兮皮質風衣、頭上綁著紅色頭巾、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走了下來。他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朝著據點這邊望來，目光在林風他們加固過的門窗和屋頂的觀察哨上停留了很久。
「看來是發現我們了。」林風淡淡道。
刀疤男放下望遠鏡，並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對身邊的一個手下說了幾句什麼。那個手下點點頭，從車上拿下一個鐵皮喇叭。
「喂！那邊據點裡的朋友！」喇叭裡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喊聲，在空曠的廢墟中回蕩，「我們沒有惡意！就是路過找點食吃！問個路！」
林風和淩對視一眼。
「問問他們想乾什麼。」林風對阿亮示意。阿亮立刻拿起一個之前找到的擴音器（電量不足，聲音有點失真），湊到觀察口喊道：「問什麼路？你們要去哪？」
那邊聽到回應，似乎鬆了口氣。刀疤男拿過喇叭，親自喊道：「兄弟，打聽一下！聽說最近這片不太平，城北那邊好像出了什麼邪乎事？有沒有什麼…『怪東西』跑出來？我們想繞個道，避避晦氣！」
城北？怪東西？
林風心中一動。這些人也在打聽城北的訊息？看來維克托莉亞說的「地下的躁動」並非空穴來風，連這些外圍的流浪勢力都聽到風聲了。
「告訴他們，我們這小據點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們去彆處問。」林風對阿亮低聲道。現在情況不明，不宜與這些流浪勢力過多接觸。
阿亮依言喊話。
刀疤男聽了，似乎有些失望，但又朝著據點看了幾眼，尤其是多看了幾眼那些明顯是新加固的防禦工事，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最終沒有糾纏，揮了揮手，帶著手下回到車上。車隊緩緩啟動，繞開了據點的方向，朝著更東麵駛去，很快就消失在廢墟之後。
「他們好像很在意城北的事情。」淩看著車隊消失的方向，眉頭微蹙。
「看來那裡的『麻煩』，比我們想的傳得更廣。」林風若有所思，「連這些『清潔工』都想著要繞道走了…」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從維克托莉亞那裡獲取情報的決心。同時也提醒他，必須更快地提升自己的力量。否則，一旦城北的危機真正擴散開來，或者「鐵砧」的耐心耗儘，光靠現在這點家當，恐怕很難應對。
他回頭看了看那檯安靜佇立的醫療艙，又看了看正在努力訓練的阿亮和專心研究的小瑤。
時間，似乎越來越緊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