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天災_重生帶著全家囤物資 第338章 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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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鬱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可以,聽著可行性很高。”
周舒晚抿嘴一笑。
如果光靠她自己,她當然想不出來,但是她參考了前世基地的一些做法,想出來的辦法就很貼合實際了。
用積雪做隔溫材料,也算是極寒天災下的一種無奈之舉了。
就像是如今的低層建築,都使用深度達一層樓高的積雪層,當做隔溫牆。
“那技術方麵呢?廠房種植蘑菇和木耳,需要一定的技術支援。”齊銘鬱習慣性地將可能會遇到的難題都提前考慮到。
周舒晚喝了一口熱粥,緩緩說道:“這個不用擔心,基地裡應該也會有一些有種植經驗的倖存者,我們可以優先招募他們。”
她抬頭看去,鐘緹雲的目光有些怔忡。
她知道,她又想到二舅他們一家了。
隻是,雖然知道二舅他們如今的去向,但要出動人手去找,在這種極寒的天災下,卻是極度危險,很難實現的。
哪怕肖筱那邊也已經派出車隊在去外麵尋找物資時,也打聽龍亭車隊的下落。
可,其實近來暴雪頻發,氣溫驟降,零下四十度的溫度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了。
車隊也已經不再外出。
所以,所有人包括鐘緹雲都知道能找到鐘二舅一家的機會太渺茫了。
不然,以二舅的種植技術,收穫蘑菇和木耳,應該不是難題。
“緹雲,吃塊魚。”龐奶奶為她夾了一塊魚肉。
鐘緹雲回過神來,笑了笑,吃下魚肉,然後又歎氣一聲:“我三姐他們一家也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
與已經知道鐘二舅下落不同,鐘三姨家,到現在也冇有動靜。
但距離當初小區失火,眾人被迫遷徙,到如今也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對方是知道新建基地的訊息的,這麼久卻也冇有找來,想來也是凶多吉少了。
“生死有命!天災下,我們一家人能守在一起,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龐奶奶睿智地說道:“我那兒子,也就是小鬱的爸爸,末世後我就再也冇有聽到他的訊息,我也死心了,不去問,不去打聽,活著最好,如果真的是……這樣糟糕的生存環境,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說出這些話,龐奶奶的神情很平靜,似乎早就將一切都想清楚了。
不怨天尤人,也不傷心欲絕。
隻是一位老人,在麵對天災**時的平靜和睿智。
齊銘鬱一頓,眉眼銳利了幾分,但卻冇有說話,隻沉默的為周舒晚夾了一塊肉,便自顧自地吃飯。
龐奶奶比自己要慘!
鐘緹雲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有小鬱在身旁,龐奶奶,您是很有福氣的人。”
龐奶奶立刻就笑了,眉眼彎彎:“是啊,有小鬱和晚晚在身邊,我是比末世的很多人都要幸運。兩個孩子又能乾又孝順,比我那個成了暴發戶後就翻臉不認人的兒子強!”
餐桌上的氣氛很和諧。
周江海和鐘緹雲都跟著龐奶奶說笑。
周舒晚看了一眼旁邊的齊銘鬱,餐桌下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
齊銘鬱垂眸看她一眼,微微笑了笑。
後來,她曾經私下問過齊銘鬱這個問題。
齊銘鬱如今已經不再排斥向她訴說當初老爸做的事了。
原來,當年,齊銘鬱的後媽已經有了個女兒,準備再要自己的兒子,又看齊銘鬱太過優秀,心裡很嫉妒,常常會在齊銘鬱的生父麵前說他的壞話。
她生的女兒也是玲瓏性子,特彆會在爸爸跟前撒嬌,與媽媽一起在老爸麵前說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壞話。
齊銘鬱的生父在家事上有些耳根軟,對方說了一次兩次他不相信,但次數多了,便心裡也對齊銘鬱產生了芥蒂。
齊銘鬱的個性又很沉悶,不會討好人,在花言巧語、心機深沉的後媽和繼妹麵前,總是吃虧。
他也正好到了男生叛逆的階段,生父越對他厭惡,他越要與之反著乾。
在後媽懷孕的時候,他正上高二。
家裡雇有保姆,但美名名曰是來照顧懷孕的後媽的,他在家吃一頓飯就要看後媽臉色,親爸也因為聽信了後媽的誣告,以為他不學好,偷後媽昂貴的首飾和銀行卡,便狠心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家裡的飯吃一口就要受氣,他便有骨氣地不吃,隻餓得實在受不住,便利用週末去做過兼職,掙得不多,但勉強夠他吃喝。
他不捨得吃肉,便隻在學校食堂買便宜的饅頭、麪條吃,連菜也吃得少。
那一年,他特彆瘦。
後媽的解釋是他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個子躥得高,但人卻極瘦,像是一根竹竿。
最疼愛他的奶奶年紀已經大了,所以自從到了父親那裡生活,他就再也冇有向奶奶訴過苦。
後媽生了個兒子。
後媽一直提防他太靠近自己的親生兒子,似乎覺得他會害那麼小的嬰兒一樣。
齊銘鬱便也也不往跟前湊,但這反而給了後媽誣告的藉口。
她不止一次告訴齊銘鬱的生父,說小鬱不喜歡弟弟,總是惡狠狠地瞪著弟弟。
她真害怕哪天小鬱脾氣上來對小兒子做出歹事來。
齊爸這一年對大兒子越來越失望,聞言便指著齊銘鬱一頓罵,心裡也提防起來。
在小兒子滿月那天,外麵賓客滿群。
齊銘鬱本來不想到這樣的場合,隻想在圖書館學習,他已經高三了,學習壓力很大。
但是齊爸卻說龐奶奶連這樣的日子都不肯出現,讓他必須出現。
不然外麵會馬上傳聞齊家內部不和。
齊銘鬱隻好回到家,但他冇想到這隻是後媽對付他的一個陰謀。
不知怎的,他一個人就和後媽、小嬰兒共處一室了。
後媽突然朝他詭異一笑,狠狠捏了小兒子的腿一下,然後嬰兒便大聲啼哭起來。
後媽也發出不可置信的喊聲:“小鬱,你要對你弟弟做什麼,不要……”
她將小兒子給扔了出去。
是扔了出去,直接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小兒子的額頭上立刻鼓起一個大包。
然後啼哭聲更是淒厲。
他驚訝,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齊爸迅速出現在了主臥裡,然後麵目鐵青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也算是在商場上沉浮過,快刀斬亂麻地為齊銘鬱辦了退學手續,送他去當兵,並惡狠狠告訴他他掙下的一切家業,他想都不要想,他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從始至終,他冇有聽齊銘鬱的一句解釋。
齊銘鬱為後媽的狠厲心驚,也為親爸的冷漠傷心,然後,除了奶奶,他便再也冇有和家裡聯絡過。
齊爸雖然痛恨他的行為,但大概是害怕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會影響一家人的名聲。
他從冇有向外提起過齊銘鬱的做法,連龐奶奶那裡也瞞著。
所以,龐奶奶從不知道為什麼成績那麼優秀的他會選擇當兵,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多年不願意與生父聯絡。
她猜測他是在後媽那裡住的時候受了委屈,但具體委屈到什麼程度,就是她問,齊銘鬱也不說。
至於那個弟弟,齊銘鬱苦笑了下,說偶爾聽奶奶提起過,說大概是小時候摔過,這個弟弟的腦袋並不太靈光,說話做事都比同齡人反應慢半拍……
周舒晚不可置信地聽完,冇想到她在現代社會,還能聽到一個現實版的後媽爭權奪勢的戲碼!
“你爸的生意做得很大?”
這是她第一個問題。
齊銘鬱一怔,想了想,便道:“也不算太大,隻是有些房地產、超市等產業吧。在省會很一般。”
周舒晚沉默了下,突然憤憤:“你後媽真是女中豪傑,和武則天不相上下,為了陷害你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
才滿月的孩子,竟然狠心將他摔在地上!
齊銘鬱唇角微勾,冷笑了一下:“她習慣了在我爸麵前扮柔弱裝可憐,所以覺得以一摔換取我爸對我的徹底厭惡,是極劃算的一場交易吧。她大概自己也冇想到,因為那一摔,會影響了他兒子的發育和智力,也不知道她有冇有後悔……”
“當然後悔了!”周舒晚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看你當兵這麼多年,你不和家裡聯絡,你爸他和你聯絡過冇有?”
齊銘鬱沉默了下,緩緩搖頭。
剛入伍的孩子,麵對陌生的環境和訓練的強壓,還有後媽的誣陷,親爸的憎惡,他那個時候,是怎麼度過來的?
是不是也曾在黑暗中,因為思念媽媽或者爸爸而悄悄哭泣……
周舒晚覺得自己的心腸變得極軟,她突然伸長手臂將對方抱入懷中,用極其憐惜的態度。
齊銘鬱一怔。
周舒晚便繼續說道:“再大的怨恨,畢竟你們是親父子,時間一長也就消散了,但是你爸這麼多年不跟你聯絡,一定是因為你後媽將她兒子變癡傻的罪狀推到了你身上,所以一直在他麵前詆譭你……所以我說她一定後悔,她詆譭你越多,就越能體現出她的後悔,但天下冇有後悔藥,她因為那點可憐的寵愛和金錢,就將自己兒子的一生都給葬送了,她如何不悔……”
齊銘鬱聽出來她在安慰自己,微微一笑,長臂一伸,用力擁抱住她:“晚晚,沒關係,我已經徹底不受他們影響了,很多年前,我就從陰影中走出來了,不用為我擔心……”
但周舒晚卻覺得心裡悶悶的,帶著針紮一般的疼痛。
她在心疼隻有十幾歲就被迫入伍的齊銘鬱!
他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但那是他在無數次的戰場廝殺中,逐漸曆練出來的強大心性!
“如果,如果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她俯身去親吻對方的唇,非常溫柔的憐惜的吻:“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將你失去的愛都補償給你……”
齊銘鬱心情一蕩,他握住她的腰肢,將她重重壓到牆壁上,低頭回吻……
一場酣暢淋漓的激戰後,他躺在床上,懷裡抱著溫軟一團,覺得自己多年前被重創的心理,有痊癒的跡象。
其實,這麼多年了,他對當初的一切真的已經不在意了。
無論是被誣陷的屈辱願望,還是渴求的父愛,他早就都放下了。
末世後,他可能在心裡偶爾想起過那一家人的去向,但從冇有動過念頭去尋找過他們……
末世要來的訊息,奶奶在他的默許下已經告訴了父親!
他已經仁至義儘,以後如何,全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了,與他無關!
甚至,想到他們一家可能早就死在洪澇、酸雨或者是其他人類手裡,他心頭也隻一片平靜,冇有任何悲傷或難受的情緒。
現在,他擁有的,纔是他要保護的一切!
他用力地抱住懷裡的嬌軟身軀。
冇幾天,肖筱便立即安排人手,釋出了新的工作招募公告。
優先招募有種植經驗的倖存者進入種植基地工作,並承諾提供相應的報酬和食宿。
這則公告一經釋出,便引起了基地倖存者們的熱烈討論。
“太好了!我以前在老家種過地,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一位中年男子激動地說道。
基地開始大規模種植蘑菇和木耳。
廠房內,周舒晚正指導幾名倖存者搭建暖棚。
廠房裡的空間,大部分都是倖存者居住的地方,這是好容易挪出來的幾塊麵積。
需要再稍微修剪一下,便能開始種植香菇和木耳了。
她指著填充在兩層暖棚之間的材料,解釋道:“這些木屑、秸稈、泥土混合在一起,能夠有效提高暖棚的保溫效能,保證蘑菇和木耳在極寒天氣下也能正常生長。”
一位倖存者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憨厚地笑著:“周小姐,這法子一定可以!俺在老家冬天種菜都這樣來保溫。”
周舒晚也笑著迴應:“特殊時期,特殊辦法。”
她環視四周,廠房內雖然簡陋,但暖棚搭建得井然有序,工人們乾勁十足,讓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新的政策一經釋出,基地辦事大廳便擠滿了前來報名的倖存者。工作人員坐在桌子後麵,認真地篩選著報名人員。
“你以前種過什麼蘑菇?產量怎麼樣?”
男人略顯緊張地搓著手,“我,我以前主要種平菇,產量還行,一年能收個幾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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