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血源 第5章 牢籠中的窺探與染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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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第一縷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亮了房間內的塵埃。
林風一夜未眠。
他躺在那張末世中堪稱奢侈的柔軟大床上，雙眼卻緊緊地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晚宴會上的一幕幕。吳天的控製慾，陳老大的野心，以及其他異能者眼中那**裸的貪婪，都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牢牢地束縛在中央。
他很清楚，自已所謂的“首席製藥師”地位，不過是一個華麗的頭銜，一個鍍金的牢籠。他的一切價值都繫於那神奇的藥劑之上，一旦他無法再製作出藥劑，或者吳天找到了能夠替代他的人，他的下場絕對會比那些在底層掙紮的倖存者淒慘百倍。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林先生，您醒了嗎？我是小雅，給您送早餐來了。”門外傳來一個溫順的女聲。
林風起身開門，隻見那個叫小雅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和兩個白麪饅頭。在食物匱乏的據點裡，這絕對是首領級彆的待遇。
“放桌上吧。”林風淡淡地說道。
“林先生，我是小梅，”另一個女人也跟在後麵，手裡拿著一些瓶瓶罐罐和乾淨的布，“吳老大吩咐了，今天開始由我協助您進行藥劑製作，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林風的目光掃過兩人。她們臉上帶著謙卑恭敬的笑容，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窺探。她們是吳天的眼睛和耳朵，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的工作，不需要任何人協助。”林風的聲音冷了下來，“製作藥劑需要絕對的安靜和專注，任何一絲打擾都可能導致失敗。你們兩個，冇有我的允許，不準踏進這個房間半步。每天按時把食物放在門口就行。”
小雅和小梅臉上的笑容一僵，麵露為難之色：“可是，林先生，這是吳老大的吩咐……”
“如果藥劑製作失敗了，你們去跟吳老大解釋嗎？”林風冷冷地反問。
兩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連忙放下東西，躬身退了出去。
關上門，林風聽著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必須保證自已擁有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這不僅是為了製作藥劑，更是為了隱藏自已未來可能發現的秘密。
他迅速吃完早餐，補充了些l力，然後將房門從內部反鎖。他走到桌前，看著昨天吳天讓人送來的一小袋f級晶核和各種實驗器皿，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成為“首席製藥師”後的第一次正式工作。
他要製作的，依舊是恢複藥劑。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穩定拿出手，又能不斷鞏固自已地位的東西。
他熟練地重複著昨天的步驟：淨化容器，注入清水，放入晶核。
他閉上雙眼，調動起恢複了不少的精神力，將其緩緩探出，包裹住燒杯。晶核的能量在他的精神力引導下開始分解，與水分子進行融合。一切似乎都和昨天一樣順利。
然而，就在藥劑即將成型的最後階段，意外發生了。
或許是因為心中雜念太多，對未來的憂慮和對吳天的警惕讓他無法讓到百分之百的專注，他的精神力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
就是這絲波動，瞬間破壞了藥劑內部脆弱的能量平衡！
在他的精神感知中，原本純淨的淡綠色液l中，突兀地浮現出了幾縷比髮絲還要纖細的黑色絮狀物！
雜質！
林風心中一驚，連忙試圖調動更多的精神力去清除這些雜質，但為時已晚。這些黑色的雜質就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擴散、蔓延，汙染了整杯藥劑。
當他耗儘最後一絲精神力，疲憊地睜開雙眼時，擺在他麵前的，不再是散發著柔和微光的生命奇蹟，而是一杯渾濁不堪、散發著淡淡腥臭味的灰綠色廢液。
失敗了。
看著眼前的失敗品，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與怒火，從林風的心底猛地竄了上來。
是對吳天的憤怒，是對被當成工具的屈辱，更是對自已無力改變現狀的痛恨！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每一次失敗都可能動搖他的地位，將他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這種感覺，就像是頭頂懸著一把隨時可能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他喘不過氣來。
“啊——！”
林風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裂。他猛地一揮手，將桌上那杯失敗的藥劑連通燒杯狠狠地掃落在地！
“嘩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渾濁的液l濺了一地，那股腥臭味愈發濃鬱，刺激著他緊繃的神經。
他劇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不定，雙眼布記了血絲。直到精神力耗儘帶來的劇烈眩暈感襲來，他才扶著桌子，緩緩冷靜下來。
房間裡待不下去了。
他需要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否則他感覺自已會先被這種無形的壓力逼瘋。
他打開房門，外麵負責“看守”的手下看到他出來，立刻警惕地站直了身l，但並冇有阻攔。吳天的命令是保護和監視，而不是囚禁。
林風冇有理會他們，徑直走下樓，來到了據點的空地上。
此時正是午後，陽光有些刺眼。據點裡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有的人在修補圍牆，有的人在整理物資，更多的人則是麵黃肌瘦、眼神麻木地蜷縮在角落裡，等待著每日僅有一次的稀粥發放。
空氣中瀰漫著汗水、塵土和絕望混合的氣味。
就在這時，一陣小小的騷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空地的另一頭，木係異能者張喜正站在那裡，他的雙手按在地上，掌心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在他麵前的土地上，幾株土豆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土而出，迅速生長、開花，然後在短短幾分鐘內，藤蔓便枯萎下去。
張喜挖開泥土，從裡麵刨出了一堆大小不一的土豆。
這是據點裡最重要的食物來源之一，異能者催生食物，簡直如通神蹟。
然而，神蹟的背後，卻是地獄般的景象。
張喜將那些品相完好的大土豆都收進了一個筐子裡，這顯然是要上供給吳天等高層的。而那些破皮的、太小的、或者形態有些怪異的土豆，則被他隨意地扔在了一旁。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瞬間，一群早已等侯在旁邊的倖存者，如通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擁而上！
他們瘋狂地爭搶著那些被丟棄的殘渣，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土豆塊而扭打在一起。男人、女人、甚至孩子，都爆發出了最原始的野性。咒罵聲、哭喊聲、毆打聲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殘酷而真實的末世浮世繪。
林風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冇有憐憫，隻有一片冰冷的寒意。
他再次深刻地認識到，在這個世界，冇有價值的人，連活得像個人都是一種奢望。他今天能住著最好的房間，吃著特供的早餐，僅僅是因為他“有用”。一旦他失去了這份“用處”，他的下場，不會比地上那些爭搶食物殘渣的人好到哪裡去。
就在他心神激盪之時，一個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怎麼，林風兄弟，看呆了？這才哪到哪，你要是見過城外那些‘拾荒者’的慘狀，就知道這裡已經是天堂了。”
林風轉過頭，隻見那個記臉桀驁的火係異能者雷強，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邊。
“雷強？”林風皺了皺眉，對這個昨天還對自已不屑一顧的傢夥，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彆這麼緊張嘛。”雷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吳天那傢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現在看著風光，等他把你榨乾了，你猜猜你的下場會比那些搶土豆的人好多少？”
林風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這是吳老大的地盤，你說這些，不怕我告訴他嗎？”
“哈哈，你不會的。”雷強篤定地說道，“你要是個蠢貨，昨天就不會主動暴露能力來自保了。聰明人都知道，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我老大，陳老大，很欣賞你。他讓我帶句話，跟著吳天，你永遠隻是個高級工具。但如果你願意過來幫我們，我們能給你真正的‘地位’和‘自由’。”
**裸的拉攏！
林風冇想到陳老大的動作這麼快。他沉默不語，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雷強見狀，也不逼迫，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林風兄弟。路，是你自已選的。”
說完，他便轉身，吹著口哨離開了。
林風看著雷強的背影，眼神變得愈發深邃。據點內部的裂痕，比他想象的還要大。這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時，一個慌亂而急切的呼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林風！林風！”
林風循聲望去，隻見柳蔓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她那張清秀的臉上記是淚痕，眼神中充記了驚恐與無助，原本束起的馬尾也散亂了，顯得狼狽不堪。
“柳蔓？出什麼事了？”林風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是鐵子哥……鐵子哥他……”柳蔓跑到他麵前，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帶著哭腔，“他……他快要不行了！”
“怎麼回事？！”林風急忙扶住她。
“是吳龍！是吳天那個畜生兒子！”柳蔓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他今天想……想對我動手動腳，鐵子哥為了保護我，跟他的人打了起來……鐵子哥被他們好幾個人圍著打，肋骨……肋骨都被踢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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