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熱血燼途 第267章 是非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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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麻子一路策馬揚鞭，不敢有片刻停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將訊息送到端木燼手中。抵達南詔城時，已是人困馬乏，他顧不得休息片刻，終於找到瞭望北客棧。
張麻子踉蹌著衝進客棧大堂，臉色煞白，渾身血跡，立刻引起了蘇望北的警覺。
“你是什麼人？！”蘇望北沉聲喝道。
“我…我找端木燼！我是黑蟻鎮的張麻子！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張麻子喘著粗氣，聲音嘶啞。
蘇望北認出他，臉色微變，立刻上前扶住他：“張兄弟？你怎麼弄成這樣？頭兒在後麵！”
蘇望北攙扶著張麻子快步走向後院，端木燼剛剛結束日常修煉，正在與薑淇汶、牛珂交代事務，看到被攙扶進來的張麻子這副模樣，心中猛地一沉。
“張叔？！”端木燼霍然起身。“您怎麼來了？黑蟻鎮出事了？”
“燼哥兒......”張麻子看到端木燼，緊繃的心神一鬆，幾乎癱軟下去，被牛珂一把扶住，他帶著哭腔急聲道：“鎮子…鎮子被進化者組織襲擊了！死了好多人…朱館長重傷…林軒…林軒被他們抓走了！”
“什麼？！”端木燼如遭雷擊，腦海中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他一把抓住張麻子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張麻子痛哼出聲：“你說清楚！小軒怎麼了？！誰乾的？！”
“是…是進化者組織！一個用毒掌的宗師，還有一個戴眼鏡的大武師…他們帶了九隻D級鐵爪狼…闖進了拳館…我們攔不住…”張麻子語無倫次，但關鍵資訊都說了出來。
“腹蛇！博士！”端木燼眼中瞬間佈滿血絲，一股滔天的殺意不受控製地爆發開來，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薑淇汶和牛珂都被這股氣勢逼得後退半步，心驚不已。
“他們走的時候還喊......說端木燼欠的債，由黑蟻鎮來還......”張麻子補充道，聲音低沉。
端木燼身體晃了一下，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指甲刺破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強迫自己冷靜，但聲音依舊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鎮子傷亡如何？”
“衛隊死了十幾個，受傷的更多…普通鎮民…死了怕是有兩百多…房子也毀了不少…”張麻子哽咽道。
端木燼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死寂，彷彿暴風雨前的海麵。
“淇汶姐，牛珂，立刻準備，隨我回黑蟻鎮！蘇老闆，客棧交由你全權負責，加強戒備，隨時聽候訊息！另外請孫老醫師來幫張叔治傷！”端木燼語速極快，下達著命令。
“是！”三人齊聲應道。
端木燼直接衝向馬廄，牽出黑雲駒，翻身而上。薑淇汶和牛珂也迅速備好馬匹，赤尾狐小火感知到端木燼心中那滔天的怒火與焦急，無需呼喚，化作一道紅色閃電，敏捷地跟在黑雲駒身後。
“走！”
端木燼一抖韁繩，黑雲駒長嘶一聲，四蹄翻騰，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瞭望北客棧，朝著黑蟻鎮方向疾馳而去，薑淇汶和牛珂緊隨其後。
一路上，端木燼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黑雲駒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急迫，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風聲在耳邊呼嘯，兩旁的景物飛速倒退。
端木燼腦海中不斷閃過林軒稚嫩的臉龐，閃過朱敏、張麻子、雷炎那些熟悉的麵孔，閃過黑蟻鎮簡陋卻充滿生機的街道……而現在，這一切都因為他的緣故，籠罩在血與火之中。進化者組織！腹蛇！博士！此仇不共戴天！
……
全力奔馳之下，端木燼一行以比張麻子來時快得多的速度，在日落前趕回了黑蟻鎮。
尚未靠近，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便撲麵而來。城門之上，修補的痕跡隨處可見，守衛的士兵數量增加，個個麵帶悲慼和警惕。
看到端木燼回來，守門的衛兵連忙打開城門，臉上神情複雜，有敬畏，有期盼，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端木燼策馬入鎮，速度放緩。
眼前的景象，比張麻子口述的更加觸目驚心。街道兩旁，許多房屋被毀，來不及完全清理的血跡在青石板上留下深色的汙漬。一些失去家園的鎮民臨時聚集在空地上，用麻木或悲傷的眼神看著騎馬穿過的端木燼。
壓抑的哭泣聲不時從殘破的房屋中傳出。
當端木燼經過一片倒塌的房屋廢墟時，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突然抬起頭，死死盯住端木燼，眼中充滿了怨恨，尖聲哭喊道：“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那些煞星，我的孩子怎麼會死！我的家怎麼會冇了！你這個掃把星！”
她的話語像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周圍一些同樣失去親人、家園被毀的鎮民心中壓抑的悲痛與怨氣。
“冇錯！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
“我們黑蟻鎮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替你承受這些！”
“我男人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滾出去！你這個災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哭喊聲、指責聲、咒罵聲漸漸彙聚起來，雖然大部分人依舊沉默。但此刻，那部分受害最深的人，將失去親人的痛苦，轉化成了對端木燼的怨恨。他們不敢去找施暴者亮出刀劍，卻敢對著端木燼肆意辱罵。
薑淇汶和牛珂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嗬斥，卻被端木燼抬手阻止了。
端木燼勒住黑雲駒，坐在馬背上，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激動、悲傷、甚至帶著仇恨的麵孔。他冇有辯解，也冇有動怒。他看著眼前這片廢墟，看著那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看著那些殘缺的家庭，心中如同被無數根針紮般刺痛。
端木燼知道，這些指責並非全無道理。進化者組織確實是衝著他來的，林軒和黑蟻鎮，都是受他牽連。
端木燼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殺意，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鄉親們，你們的損失，你們的痛苦，我端木燼……記下了。這筆血債，我定會向進化者組織，連本帶利討回來！請給我一點時間。”
說完，端木燼不再停留，一夾馬腹，黑雲駒繼續向前走去。他冇有去看那些依舊在咒罵的人，他的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顯得孤獨而堅定。
那些哭喊和咒罵，在他身後漸漸低了下去。
是非功過，有時並非涇渭分明。但現在，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他必須承擔起這一切，找到小軒，滅殺仇敵，這是他現在唯一要做，也必須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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