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被自己寫的病嬌反派強製愛 075
脊髓液
紀明茶的指尖沒有遲疑的摩擦著江祉完好的那邊臉，那雙清淩淩的眸子裡卻帶著水痕。
明明有些害怕但還在強撐的樣子讓江祉想笑。
可愛。
他抬起紀明茶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彆怕我。”
“因為我樣貌醜陋，嚇到你了嗎？”
他說著，臉上的傷口慢慢癒合，皮開肉綻的半邊側臉逐漸變得光滑。
紀明茶說了句沒有，從空間裡翻出了一個手帕，江祉接過手帕擦拭，他湊近了紀明茶，這次她沒再因為恐懼閃躲。
紀明茶：“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江祉將染血的手帕攥在手心，剩下的那些藥劑他懶得繼續澆花，一股腦的將它們摔進了垃圾袋裡。
“是宋長林。”
他摸了摸自己的側臉，笑了，“他看到我的時候好像很害怕，在掙紮的時候拿起旁邊的手術刀就劃在了我的臉上，哈，你真該看看他恐懼的眼神。”
紀明茶抿唇，“江祉，你知道我有很多話想問你，但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你要怎麼對宋長林？”
她覺得，如果江祉足夠堅定，那麼完全可以在剛剛花房了結宋長林的性命。
是因為宋長林親生父親的身份而對他心軟了嗎？
未必。
江祉說話慢吞吞的，“我想要殺了他，可又不想讓他就這麼輕易的死掉。”
紀明茶頓了下，她雙手抱胸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江祉的視線如影隨形的黏在她的身上，他知道她一直在欲言又止。
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向紀明茶的方向抬手，“過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紀明茶沒有遲疑，順著江祉的力道坐在了他的腿上，“你...你說吧。”
江祉很喜歡她的這頭長發，他把臉埋進發絲裡，輕聲道：“你的頭發裡帶著花香味。”
“嗯，因為在花房工作嘛...先彆說這個，你快說呀。”
江祉不想回憶關於宋長林的事，那是一段讓人厭惡的過去，如今紀明茶的眼裡是藏不住的好奇，她盯著他，連剛剛見到他臉上傷口的恐懼都忘記了。
江祉捏住了紀明茶的下巴，讓她看到那些碎裂的藥劑，他問她，“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紀明茶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些東西應該很重要吧？”
“當然。”
看著這群損毀的再也不能使用的藥劑，江祉的目光愉悅，“這是宋長林近二十幾年的研究成果，你猜猜這藥劑的作用是什麼。”
紀明茶的眼神暗戳戳的瞥向江祉毫無傷痕的側臉，“是...跟癒合有關？”
江祉的聲音輕柔，在紀明茶耳邊宛如一道炸響，“看到實驗室裡的那些人了嗎？那些都是他的實驗體，二十幾年前，我和他們一樣，被泡在那些藥劑裡，身體不能移動，隻有意識還在活躍...好可憐。”
他在說自己可憐嗎。
紀明茶看他的神色，抬眸的下一秒她意識到江祉就在看著自己，他目光淡淡，彷彿剛剛說自己可憐的人不是他。
紀明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理解錯誤，她微微偏了偏頭，抬起手在江祉的頭上揉了揉，算作安慰。
江祉的頭發細軟，摸起來手感好得不行，他的頭發長得很快，之前被紀明茶失手剪短的那一縷已經看不出來，紀明茶鬆開手的時候，見那雙眸子盛了些笑意。
她放鬆了一點，知道自己猜對了。
“然後呢？”她問，“然後發生了什麼？”
“之後我就跑出來了。”他回憶了一下，“那時候的我應該是六七歲，我運氣不錯，倒在了一家孤兒院附近，是院長把我救下來的。”
紀明茶的腦子裡還無法消化這件事情，“可你說你們是父子，他為什麼要用你來做實驗？”
江祉將視線掃向垃圾袋裡的藥劑，“這些藥劑，每份藥劑裡麵都有稀釋過無數倍的脊髓液，都是我出生之後被他抽取的。”
生理上的孩子，他說。
他並不是一個被愛圍繞著出生的孩子，宋長林的精.子，還有另外一個人女人的卵子組成了他。
宋長林的研究違反人類道德準則，曾經被科學院開除，他一個人在昏暗不見天日的實驗室裡培養著這個小小的胚胎。
江祉說起宋長林曾經提過一個猜想，有關於細胞，有關於基因，紀明茶不明白江祉口中所說的那些專業名詞，但她懂了他的意思。
簡單來說，宋長林想要像古代的皇帝一樣製作出不老不死的丹藥。
江祉是在那個地下實驗室裡出生的，他沒有身份證明，也沒有人認識他，所以由他來做為宋長林的試驗品是再合適不過的。
“我出生以後，他就開始往我的身體裡注射各種藥劑，後來他覺得我是個失敗的試驗品，抽夠了足量的脊髓液後就把我扔進水倉，準備培養第二個孩子，五歲生日那天，我被他永久的遺忘了。”
或許是從出生那刻起注射了過量的藥劑，他的脊髓液與其他人是有些不同的，這種由腦室的脈絡叢中產生的東西，沿著一定的路徑迴圈流動，直接的影響了人類的中樞神經係統。
宋長林當時不確定這種東西有沒有用，但還是抽了不少留作備用。
之後這五年，江祉的身體沒有長大，他維持著六歲的樣子。
五年後，他突然睜開眼睛，爬出了那道浸泡了他五年的牢籠。
也就是說，江祉現在的年紀要比看起來年長了五歲。
紀明茶明白了，“你從實驗室逃走之後才開始有快速癒合的能力？”
江祉頷首。
比起江祉的淡然，紀明茶的麵色要更嚴肅一點，她不明白江祉為什麼要有這樣的過去。
她突然推開江祉，站起身盯著他，而後莫名的轉身在房間裡亂走，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突然有些煩躁。
她出現在這個世界，究竟是因為什麼。
想起江祉剛剛說的話，“你說那些藥劑裡麵都有你的脊髓液，那我們在海上遇到的被綁著的那個男人，他身體裡...有你的脊髓液？”
看著江祉點頭，紀明茶瞭然，“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