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新歡飼舊夢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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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昭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熹微，

麵色蒼白，語言混亂，甚至在麵對他的時候帶上了哀求和脆弱。

客廳裡麵頓時安靜下來，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

沈熹微看著池昭寒，緊張地抿了抿唇，隻覺得心跳得極快，像是要從胸膛裡麵蹦出來了一樣。

過來良久，池昭寒突然笑了一下。

就在沈熹微覺得這是他要鬆口的征兆時，他卻毫不留情地壓碎了她的希望

“沈熹微，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換句話說，世界上有後悔藥我也已經吃過一次了。”

池昭寒抬起自己的手，皮膚細膩光滑。

他卻是滿眼哀切，“那三年裡麵，我的精神崩潰到了一種地步，我的這兩條手臂上，冇有一塊好地方，密密麻麻地都是我自殺未遂留下的痕跡。”

“無數個深夜，我抱著你的照片久久無法入眠，拿刀在身上劃了一道又一道，可是你在做什麼？”

“在我崩潰自殺的日子裡，你和唐羽航在廚房笑著做飯；在我整夜失眠的深夜，你們在海邊旅行；在我吞安眠藥被送洗胃的那天，你們在遊樂園放煙花……”

“在我痛苦的幾乎過不下去的每個日夜，你和唐羽航過的如此幸福。”

“沈熹微，你一句輕描淡寫的後悔，一句無足輕重的悔恨，那我受的這些苦算什麼呢？”

池昭寒指著自己胃，“我為什麼會得癌症？都是因為你，因為在那些深夜我思你成疾，可是後來，你又認真聽過我說話，有發現我的病情嗎？”

之前的沈熹微連他眉頭蹙一下都會緊張，但是在唐羽航麵前，哪怕他都吐血了，她還覺得是在演戲。

一道道傷疤，一件件傷害，將沈熹微堵的啞口無言，想要辯解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也是被唐羽航矇蔽了！”

池昭寒看向她的眼神裡麵是掩藏不住的失望，“沈熹微，你口口聲聲說著你已經悔過，但是你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

“唐羽航固然可惡，可是你也並不無辜。你和唐羽航親密的場麵都是他設計讓我看見的，那這些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嗎？”

“婚禮上你對他的表白是假的？還是你在宴會上與他的親吻是假的？還是你強按這我抽血是假的？”

“你們的抵死纏綿也是假的嗎？”

“我可以不在乎你那三年裡麵與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呢？明明已經回覆記憶了，為什麼還要與他有那些親密的舉動？”

“沈熹微，你到底愛不愛他，你是最清楚的。你又何必拿這種謊言來欺騙我呢？”

“青梅竹馬多年的感情是你親手毀了，也是你親手殺了我。”

“沈熹微，我也想忘記，那些回憶對於我來說太過痛苦，可每一處的傷痛都在告訴我不能忘。”

在池昭寒冇有注意到的地方，嚴菲菲看向他的眼裡滿是心疼。

雖然不知道重生、上一世究竟是什麼，但他這麼好，失去他是沈熹微的損失。

而她，往後她會對他更好，會用更好的回憶，抹除掉上一段感情為他帶來的傷痛。

他還要再說，沈熹微卻已經聽不下去了，來之前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那一處處傷害中被吞嚥了回去。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原本千言萬語在這一刻，便隻剩下了一句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池昭寒的臉上流露出來一點疲憊的神色，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了，

“沈熹微，你走吧。”

這番爭吵已經耗費了他許多的精力，他不想再看見沈熹微了。

“昭寒，你冇事吧？”

直到嚴菲菲開口，池昭寒才反應過來家裡還有一個人。

池昭寒有點頭疼，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神情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他意識到剛纔跟沈熹微說的那些話有不妥，想要開口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昭寒，不用解釋，我隻是心疼你受了這麼多苦。”

嚴菲菲上前一步，將他擁住。

“沒關係，這輩子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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