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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不想洗白 第21章 抵達 天幻真人居所遠離弟子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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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

天幻真人居所遠離弟子集,兩……

天幻真人居所遠離弟子集,兩位長老又在與之相反的方向,平日裡也甚少往來,更彆提那些金丹弟子畏於合體期修士威嚴,輕易不敢來。

所以這裡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十分清脆,兩道沉重的呼吸也就更加大聲。

江安然捂著胸口,擦去嘴角流出的一絲鮮血,不顧自己隱隱作痛的身軀,拉著江無恙恭敬行禮後,纔敢離去。

“真人性子一向直率,”江安然微笑地解釋,眼中暗色濃重,“往日在仙山時也不會動粗,今日算是個例外,還請魔使見諒。”

若是平常,江無恙肯定要與之吹噓兩句,但現在他實在冇有什麼心情,眼裡鬱色重重,半點冇有金丹修士的傲氣。

江安然前進的步伐忽然頓住,他轉身回看著那間緊閉房間,金丹期修士的眼裡這處平平無奇的地方忽然散發出濃濃的警告,不加掩飾地告訴所有人此為禁地,踏入即死。

“舊疾麼?可是之前從未聽過有關的流言。”江無恙握住劍的手微微顫抖,腦海裡閃過萬千思緒,定格在尊上驟然失力的樣子上。

如果說是舊疾,那什麼樣的舊疾會讓一位化神期的修士喪失能力?

潛意識告訴江無恙那是他的生死仇人,該趁他虛弱報仇,可是江無恙一想到方纔的情景心裡就像空了一塊,酸痠麻麻,叫他想要抱住那樣虛弱的魔尊。

一定是哪裡出了錯,這樣的想法出現了一瞬,而後被無邊黑暗掩埋。

江無恙問:“仙山能治好嗎?”

仙山乃是天下第一山,無數修士清修之處,天驕萬千,俯視著無數平庸的修士。

聲名如雷貫耳,哪怕是魔族也不敢輕易招惹一位仙山弟子。

這樣的宗門會有治療的辦法嗎?

江安然哽住,他下意識想要回答當然,但話到嘴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半晌,他猶豫道:“天幻真人僅次於仙主,應該……會有辦法。”

也是,天幻真人一過來,尊上躁動的法力就平息了,但江無恙一邊感到慶幸,一邊又莫名其妙的煩躁。

等到了仙山,他就去找其他高階修士問問,那麼多天驕大能總能找出可以治癒尊上的人。

“我們該走了。”江安然提醒道。

高階修士的威壓已經蔓延到這裡了,他們不得不離開。

他們一路走到甲板上,此時萬裡白雲作伴、晴空萬裡,祥鳥翻飛,偶見顏色各異的靈光在雲層中閃現。

是與魔界昏黃的天空截然不同的景象。

江安然狀似無意地問道:“我見魔尊與真人有舊,想來應是從前還在仙山上的事情了,魔使身為最親近魔尊之人,可曾聽過什麼傳聞?”

冷風吹過江無恙沾滿汗珠的額頭,他一下子清醒起來,看著眼前這個仙山親傳,怒從心頭起,不陰不陽道:“此事不應該是你這位仙主親傳弟子清楚嗎?”

他看到了,江無恙恨恨地想起被推開時看到的那一眼,一個仙山長老居然敢橫抱起向來冷傲的尊上,因為動作而掀起一瞬的衣角下,是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吻痕,光是看著就知道烙下這些痕跡的人有多著急多用力。

道貌岸然!

衣冠禽獸!

“你們仙山竟然也會做下如此下流之事,真是枉為正道!”江無恙一顆心像是被浸進滿是滾燙岩漿的池子裡,疼痛撕裂胸口,恨意排山倒海,悔恨也呼嘯而來。

他怎麼能……親手把尊上送進這個色窟裡!

但這也是唯一能救尊上的地方……

江無恙心痛至極,發誓等他找到其他能夠醫治尊上的人就把那個為老不尊的真人踢了,要知道就算實在縱情聲色的魔界,尊上也冇有要過一個情人,更彆提還放任情人留下痕跡了。

即使腦海裡有個聲音提醒著他,那是他殺母弑師的仇人,無論怎麼對待也不為過,但江無恙凝視著手掌上的紋路,覺得這聲音真實到有些太不真實了。

江無恙下意識回頭望向魔界的方向,不自覺地握緊劍柄,劍意銳利,悄然伸向自己的識海,視角自上而下俯視著安寧無波的識海。

微不可查的黑色附在他的識海上,若不是江無恙是這片識海的主人,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發現,一向聲勢浩蕩的劍意如今靜如死物,緩慢地飄向那點黑色,一點一點接近,江無恙擅長沉默的殺意,深知隻有靜到極致才能一擊斃命。

待到已經接近到攻擊範圍後,江無恙果斷揮出那道劍意,銳利凜冽,劍光一閃,隻見那點黑色也隨之一分為二,消散在識海中。

無聲無息,好像是識海中最尋常的雜質,江無恙神情凝重,但在他的感知下,識海依舊冇有半點異常,他剛剛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是自作多情。

“誒,”江安然拍著江無恙的肩膀,和善地提醒道,“小魔使,這裡修仙界,你站著的地方還是我們仙舟,勸你還是不要口出狂言。”

“更何況,你們魔尊的舊疾還需要真人啊。”

這句話江安然說的情真意切,比起不值一提的貞潔,當然是治病更重要了。

更何況,魔尊看起來對天幻真人也不是冇有感情。

甲板上空空蕩蕩,不見其他弟子身影,江無恙麵無表情點頭,算是接受了江安然的善意。

江安然不在意地收回手,望著空蕩蕩的甲板,不禁在心中感歎仙山弟子就連出任務都要抓緊時間修煉,簡直卷得可怕。

天幻真人天賦絕塵,修為更是遙不可及,即使江無恙不到百年成就金丹,但也冇有把握在兩百年內突破化神,更不要說是合體期了。

這是一座連攀登都是奢望的高山,但顯然江無恙身邊還有一個軟和些的柿子,江無恙看著仙山親傳笑嗬嗬的臉,心裡很是不爽,在想到剛纔這個躲在旁邊的人居然把他擋在一邊,第一個去安慰尊上,江無恙就更不爽了。

到底是在魔界長大,無論江無恙外表有多寧靜安和,但遇見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拔劍。

“多謝江親傳,”江無恙也笑起來,但隨著他笑一起的是橫在江安然麵前未出鞘的劍,“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請江親傳解惑。”

若是江安然麵前的是一把已經出鞘的劍,江安然就會二話不說掏出堆疊在儲物戒中的符咒轟上去,但這是一把未出鞘的劍,江安然眯起眼,仙山親傳的氣勢放出,推開麵前的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江無恙。

仙主唯一親傳弟子這個名號蓋壓修仙界不知多少天驕,縱使江安然表現得再親和友善,但他也不可能毫無脾氣,事實上,所有在他麵前出言不遜的人,都得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

否則,江安然如何壓服一眾仙山弟子。

“你說。”江安然好脾氣地說道,一點架子都冇有。

江無恙握著劍,道:“想必江親傳不過是第二次見魔尊吧?”

“是。”

“那為何才見過兩次就這麼著急上去表現?”江無恙歪了一下頭,眼中儘是疑惑,“那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江親傳早就與魔尊有了首尾,不然怎麼比我這個魔使還要殷勤啊?”

“不過是魔尊英明神武,叫人不自覺罷了。”江安然笑盈盈地說道,標準的假笑。

“嗬,江親傳,你最好藏好你的皮,彆叫仙山一起下獄了!”江無恙收回劍,背對著江安然說道,“也請江親傳注意自己的身份,彆動不動就往前衝。”

江安然拱手道:“多謝魔使提醒,不過魔使這番話倒讓我想起之前可是魔使先背叛了的啊,如今怎麼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我們兩個半斤八兩。”

“你!”江無恙背對著的臉一下子氣紅了,他哽了半天,每當要說出什麼的時候眼前就會飄過那縷豔紅的血,如梅花般落在魔尊的衣襟上,他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江安然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在江無恙停頓的時間裡似是回想起什麼來,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竟然為了一個背叛了的魔使自刎,魔尊也太心慈手軟了。

可燕溪山身為魔尊時,重典整治魔界,殺得血流成河也冇見停手過,怎麼會為了一個本就與他有仇的魔使自刎?

忽然間,江安然似是抓住了點靈光,他叫住正要離去的江無恙問道:“江魔使何時到魔尊身邊的?”

“與你何關?”

江安然微笑道:“魔使自然可以不回答,但從此你我就形同陌路了。”

江無恙握緊自己手中的劍,清楚地知道江安然話裡的威脅,若是他真的與江無恙形同陌路了,那就再也見不了魔尊了。

沉默片刻,江無恙冷然道:“十歲。”

說罷不等江安然反應就快步離去。

“也是十歲?”江安然眸色幽深地望著江無恙離去的背影,搭上手腕上的串珠緩緩轉動。

江安然忽然又回身望向天幻真人的居所,他比江無恙多進去過一次,經曆過天幻真人雙重變臉,再聯想到在魔宮的情景,自然清楚天幻真人和魔尊之間必定曾有過舊情。

哪怕時過三百年,這份舊情仍然可以讓天幻真人背棄仙山戒律、枉顧真人威儀,與魔尊再次舊情複燃。

不對,還是有哪裡不對,江無恙站在仙舟下俯視,在白雲流過的縫隙裡,他看見如螞蟻般渺小的凡人城鎮,也看見飄然的修士之城,江安然忽然想去自己也曾是凡人,是仙主親自帶他上山才能永居仙山。

所以他是從魔尊身邊再到仙主身邊,中間應該冇有天幻真人什麼事情。

那麼,魔尊為何會選擇修無情道的仙主,而不是與他有過舊情的天幻真人?

越發有趣起來了,江安然忍不住笑起來,笑聲裡滿是嘲弄,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打動魔尊去求背叛了的宗門師兄?

凡人這種糊弄鬼的話,也就隻能騙騙隻關心修為隻在乎舊情的天幻真人。

江安然漠然地想,修為蓋世的真人怎麼能想不到這點,無非是這件事情在真人眼中無關輕重,比起盤根究底地問,真人更願意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比如三百年前的舊情上麵。

倒和仙主有幾分相似。

原來仙主也是這麼想的,江安然終於明白仙主為什麼在這些年裡冷漠至極了,境界之下,皆是螻蟻。

修行,修為,不就是為了能夠這麼做嗎?

江安然攥緊拳頭,眼中精光迸發,所以隻要他能到達那種境界,彆說尋找身世,就是他把修仙界翻了個遍,那些人也隻會匍匐在他的身前,恭請聖安。

不過現如今還是要盯著天幻真人,雖然江安然相信在仙主治下天幻真人不敢玩什麼偷龍轉鳳,但是合體期的修士還是不能不防啊。

隻要進了仙山,江無恙就有更多的手段和方式去見那位魔尊,也就有了更多機會去尋找自己身世。

而天上白雲仍然悠悠,萬古不變。

燕溪山全身時而冰冷時而火熱,他握著天幻真人的手,枕在天幻真人的膝上,以防禦姿態蜷縮在床榻上,黑長捲髮被汗水浸濕,貼在他的臉頰邊,狹長冷厲的眼睛緊緊閉起,再冇有從前的高傲從容,晶瑩剔透的碎珠藏在鴉羽般的睫毛裡

惹得天幻真人的心也跟著抽痛。

師弟向來驕傲從容,不肯輕易示弱,哪怕是在情事裡被作弄得很了也總是捂著眼睛,不想讓他看到,如今卻因為疼痛不得不蜷縮身體。

天幻真人光是想到師弟曾經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裡脆弱哭泣,心臟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攥緊,無法呼吸。

他們怎麼能把師弟放手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燕溪山在疼痛中意識到自己離仙山越來越近,失去魔界氣息的庇佑,在離天道越來越近中,燕溪山體內的天罰也終於開始顯現它真正的作用。

萬縷閃電作用在燕溪山筋脈當中,而燕溪山脆弱的筋脈不足以在天罰下完好無損,閃電穿透筋脈,留下一個個細小的裂縫,而被撫平安靜的法力順著裂縫流出,縱使燕溪山忍著劇痛修補,也隻能算是杯水車薪,在無窮的缺口前,縱然是他也隻能接受自己的結局。

因為這是至高至公的天道懲罰,所以無論是多驚才絕豔的修士都無法逃脫。

天幻真人能止住燕溪山躁動的法力,卻止不住來自天道的懲罰,他握著燕溪山失力的雙手,彷彿回到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他跪在雨裡,血水順著雨水流淌蜿蜒,寒意徹骨,他用儘力氣卻抓不住一點衣角,隻能看著師弟消失在門後。

從此一過三百年,他再也冇見過燕溪山。

“怎麼會這樣……”天幻真人用儘自己全部的珍藏,那些吹噓的能夠躲避天道的寶物全部失效,冇有一樣能夠緩解燕溪山的疼痛。

而寫在燕溪山身上的小篆符文黯淡無光,幾乎快要褪掉所有顏色,昭示著它的使命早已完成。

境界虛浮飄動異常,完全不像是化神期修士該有的法力波動,微弱如燭火,隻要輕輕一吹就能熄滅,天幻真人病急亂投醫,他使出全身法力妄圖填補燕溪山筋脈中的裂縫、用神識阻擋那些綿延著的細小閃電,想要藉此緩解燕溪山的疼痛。

但通通冇有效果。

強烈的熱意迫使燕溪山主動脫下衣衫,但在脫到胸口的時候就被天幻真人牢牢按住,“不可以的師弟。”

法衣不僅能夠適應冷暖,還為燕溪山提供了最後一層保護。

就是層淡淡的藍光庇護著燕溪山,不至於立刻引起天道注意召來天雷。

但是於燕溪山身體裡的天罰卻有心無力。

那道猙獰的刀口隨著閃電的彙聚開始顯現威力,燕溪山弓腰的弧度越來越大,汗水大滴大滴落下。

天幻真人著急萬分,靠近得去聽燕溪山嘴邊的呢喃,“師兄……疼……”

“師兄在,師兄在,”天幻真人抱住燕溪山,卻不敢再用力一點,怕給懷中人增加疼痛,“是不是小腹又痛了?”

燕溪山無力地點著頭,宛若瀕死之際的春燕羽翼黯淡無光垂下,直到天幻真人溫熱的手掌蓋住陰熱的小腹,小心翼翼地用法力構建起劃開天罰的屏障,為燕溪山爭取一點喘息的時間。

但這是天罰,哪怕天幻真人一次又一次構建被粉碎的屏障,卻依舊不能阻止天罰作用在燕溪山身上。

為什麼會是他的師弟?

天幻真人抱住虛弱無力的燕溪山,因為無能為力心境也開始波動,他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睛裡爬上一點詭異的血絲,清正的法力中也夾雜起某種狂躁不祥的意味。

走火入魔。

天幻真人卻恍若無事,用潔淨的法力一遍遍沖刷天罰,哪怕知道也是無用功,但他望著燕溪山蒼白的眉宇,沉默著繼續。

若是本體,一定會有辦法。

鐺——鐺——

古樸沉重的鐘聲響徹雲霄,純正澄淨的仙靈之氣鋪麵而來,如虹氣勢震撼如舊,高聳入雲的龐大仙山上,古樸莊嚴的宮殿群坐落在山脈上,千萬年古韻環繞其間,環繞著仙山的諸島浮空,氣息與仙山遙之呼應。

龐大到讓人感到笨重的仙舟像是一條遊魚穿越各種高大的建築,最終緩緩停下。

蒲泉長老和何良平帶著眾弟子走出仙舟,就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黑衣修士們,為首的修士嚴肅地看向他們,光是那一眼就讓人感到汗毛直立。

江無恙站在最後,卻比最前麵的弟子感受得更深,幾乎可以說是毛骨悚然,他下意識擡頭就瞥見那位修士淡淡的餘光。

太過恐怖了。

但走在第三的江無恙臉色卻不怎麼好,向來待人親和的臉上全是冷意,此時他如芒在背,心中預感更加不祥。

蒲泉長老行禮道:“幸不辱命。”

為首黑衣修士回禮,神色淡然,冇有絲毫動容,掃過在場所有弟子,微微眯起眼睛,旋即擡手打開金色卷軸,聲音平淡,卻傳入所有人耳中,包括此時還在樓中的天幻真人。

“奉仙主令,緝拿昔年叛山之徒燕溪山去往鎮魔塔,其餘人等自行前往仙山大殿領取本次任務獎勵,不得有誤。”

“違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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