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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不想洗白 第39章 迷霧一角 以燕溪山為中心,神識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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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一角

以燕溪山為中心,神識蕩……

以燕溪山為中心,

神識盪開一圈漣漪,清風拂麵般吹過在場的所有人,築基、金丹的弟子狀若無覺,

好奇地看著氤氳在燕溪山周身的金光。

而護在築基弟子前的長老卻心念一動,

捕捉到靈氣中不尋常的波紋,

隨後恍然一笑,認真打量起雷劫中心的人。

那位被仙主藏於鳴鳳閣中不出世的天驕相貌平平,卻有著一雙好似蘊藏萬物的金眸,讓人忍不住探究其中的光輝。

仙主飛下雲層,揮手驅散周圍觀戰的長老和弟子,

才走到燕溪山身前。

築基期的弟子再怎麼傲氣也不過是初入仙途,乍然見到金丹渡劫,以及他們以後將要渡過的三九雷劫,

完全抑製不住眼裡的興奮,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燕溪山望著他們青春活潑的背影,嘴角也勾起笑意,

金燦燦的眼眸裡是一片難以言說的溫和。

倒有些像凡人看向子女的眼神。

仙主無悲無喜的順著燕溪山的目光看向那群弟子,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收緊,麵上還是從前那般光風霽月,

語調平和地說道:“師弟喜歡他們?”

“意氣風發少年郎,

誰不喜歡?”燕溪山站起身來,立於明無隅身側,

感慨地說道,

“我們當年不也是這樣嗎?”

仙山入門弟子的首要要求就是十八歲前築基,資質不達標的弟子依次向下降級,直至被驅逐出仙山。

所以來此觀摩雷劫的築基弟子年歲不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明無隅目光移向身旁的燕溪山,

儘管被他遮掩了真實相貌,但那雙金色的眼眸好似太陽般燦爛,明無隅神色微動,不可避免地響起來當年。

彼時燕溪山的眼眸烏黑透亮,少年人與生俱來的意氣在他身上儘覽無餘。

他們曾與這些弟子一樣站在觀禮台上見證師兄師姐的雷劫,在外圍細細揣摩,以備之後晉級事宜。

隻是當年明無隅並未認真觀摩那些雷劫,對於生而知之、通曉萬法的仙山少主來說,最有意義的還是身旁少年。

明無隅死水般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笑意,他道:“當年師弟可比這些弟子還要活潑些,竟然敢以築基之身強闖金丹雷劫遺留之地。”

雷劫雖然散去,但中心還是殘留著厚重的雷劫威壓,就連許多金丹期的修士都會避開,誰也冇想到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敢強闖雷劫中心,隻為了體悟雷法鍛體。

燕溪山無可奈何地笑起來,他捂著臉,似是不好意思想起從前做過的事情,“師兄還記得這事啊?”

向來目空一切的仙主定定地看著燕溪山,平直的嘴角隱隱有了些許弧度,低聲道:“那是自然。”

燕溪山一怔,金眸錯開明無隅的視線,胸口不知為何格外悶。

無情道心震動了一瞬。

細長的裂縫透出些許血紅之色,明無隅看向燕溪山漏出來的那截手腕,上麵蜿蜒的紅印因為雷劫鍛體的滋養而消失不見,更裡麵的那些密集的牙印吻痕更是找不到一點存在的痕跡。

小臂上光潔的皮膚就像是在嘲笑著明無隅的無能。

明無隅垂眸掩去爬上眼白的血色,道:“回去吧。”

待到兩人離開後,兩道流光出現在距離雷劫中心百米外。

江無恙拔出長劍試圖走得更近,但駭人的氣息瞬間將他逼退會原地,他望著那處再尋常不過的地方,黑沉沉的眼眸裡也有了些許疑惑。

“好徒兒,這可是堪比元嬰渡劫的雷劫啊!”何良平伸手撐起屏障,中庸的臉微微扭曲,看上去正邪難分。

江無恙握住手中的劍,側身避開何良平狀似溫和的庇護,繼續向前行走,黑沉的眼珠堅毅地望向那處。

積蓄在此的雷劫氣息幾乎要刺穿江無恙的身體,堅固的筋脈在雷劫下也麻木起來,其中的法力流轉更是慢的不能再慢。

“初入金丹竟有如此威勢……”江無恙喃喃自語,還能回想起方纔那三道貫徹天地的恐怖雷柱,僅僅是回想都讓他的神魂有些刺痛。

何良平不甚在意地說道:“魔界中的天道法則之力太弱,降下的雷劫威勢也一般。”

江無恙臉上卻冇有半點波動,他衣袖被大風獵起,身形顯得有些單薄,卻仍然望著那塊地方。

儘管一再壓下心中飄散的想法,但江無恙腦中還是不斷地浮現出雷劫中那人璀璨的金眸,哪怕他知道那與他孃親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魔尊早已死在問罪台上,卻仍然不肯放下心中的妄想。

身為正道之首的仙主怎麼會在眾多門派注視下偷龍轉鳳,公然造假?

畢竟那可是此世唯一的無情道大成者,怎麼可能做出有違道心的舉動?

何良平斜睨著江無恙瘦削的側臉,狀似無意地說道:“仙主上一次為人渡劫護法,還是燕師兄修成金丹的時候。”

“冇想到,時隔三百多年,仙主又覓得‘佳人’了……”

江無恙回望著何良平,將一絲厭惡深埋進眼底,依舊扮好迷路羔羊的模樣,說道:“仙山氣運昌盛,天才輩出,我等自是羨慕不來。”

“趕緊去感悟。”何良平見江無恙錯開他的話,拂袖退後。

江無恙一板一眼地行禮:“多謝師尊護法。”

轉身瞬間,兩人不約而同地罵道:“道貌岸然/小魔崽子!”

肆虐著的雷劫氣息環繞在江無恙身邊,躍躍欲試地想要絞殺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修士,江無恙自然有些忐忑,但一想到方纔那位在雷劫中安然自若的模樣,他就下意識地不想要被那人看輕。

於是沉下心神,專心致誌地感悟此地殘存的雷劫氣息,卻在接觸到暴烈的雷劫氣息的瞬間皺起眉來。

在外暴虐無比的雷劫此時乖得不像話,自發地遊走在江無恙筋脈當中,為他清除法力中的不潔之物。

好似孃親溫暖的手。

江無恙莫名恍惚地想起曾經好像也有這樣溫暖的手掌撫摸過他的腦袋,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隻為了送他進入夢鄉。

細閃的雷光悄無聲息地彙聚成電流,停駐在江無恙的泥丸宮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識海深處的陰影,但陰影老奸巨猾地斷尾求生,遊向識海更深處。

高懸於天穹之上的大日忽的向渡劫之地偏離了一分。

坐在水鏡前的明無隅似有所感,右手托起一片耀眼的光輝,大日也隨著他的動作沉重地轉動著。

明無隅摩挲著手指,眼裡浮現危險的光亮,在寂靜無人的宮殿中輕聲說道:“真是讓人厭惡的魔淵氣息啊……”

坐在梧桐樹下修煉的燕溪山瞬間睜開眼,心血來潮地想起困在魔界中的邪物,好看的眉擰在一起,他翻手召出明月劍,卻仍然感到一股黏膩的寒意舔舐著他的皮膚。

燕溪山冷若冰霜地放下袖口,遮住手腕,儘量避免再多露出皮膚。

但在他失神的瞬間,一股黏膩撲在他胸前舔舐著分泌出來的汁水。

燕溪山眼裡波動一片,即刻拔劍刺向腳邊的陰影。

冇有任何異常,彷彿他剛纔發了癔症。

長久與魔淵陰影抗衡下,燕溪山瞬間意識到不對,他腳踩明月劍飛向空中,不管不顧地放出神識掃向四方。

隨後施展法訣,加快飛下山。

明無隅擡手打下雷劫的動作一頓,轉而若無其事地為燕溪山遮掩神識。

腦海裡根深蒂固的黑暗好像被裁下了一道口子,透出了一束束溫暖的光亮,江無恙如同受到蠱惑般朝著那道裂縫走去,儘管他的神識不斷預警,但他的步伐卻冇有絲毫停頓。

“爹爹最喜歡誰啊?”看不清模樣的男人輕聲說道。

身材挺拔的男人笑著注視著眼前的小孩,如同看著一塊稀世珍寶。

那小孩虎頭虎腦,五官精緻,不難窺見長大後的絕世容顏,而此刻卻有些害羞地捂住臉,透過大大的指縫看著男人。

在男人重複第二遍的時候,張開手,神氣地瞥了一眼旁邊,然後撲進男人的懷抱裡說道:“無恙!爹爹最喜歡無恙!”

另一道小小的身影也不甘示弱地撲進男人的懷抱裡,試圖將那個小孩擠出來,“纔不是呢!是我,肯定是我!”

兩個小孩誰也不肯讓誰,在男人的懷抱裡擠得不成樣子。

男人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抱緊兩個太過活潑的孩子,聲音中的寵溺,聽得江無恙差

點掉下眼淚。

“錯了,兩個小鬼頭,”男人輕輕碰著兩個小孩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是愛乾淨的小孩。”

“現在誰最愛乾淨?”

兩個孩子爭先恐後地說道:“是我!”

江無恙這才注意到兩個小孩身上到處都是泥巴,好看的衣服臟汙得不成樣子,他嫌棄地退後兩步,卻發現男人依然毫無芥蒂地抱住兩個小孩,不怕被弄臟衣衫。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鬆開抱緊兩個小孩的手,指尖靈力彙聚,灑下一片星光,兩個小孩好奇地接下星光,更多的光亮灑在他們身上,連成起微弱的屏障,將身上的臟汙清除得一乾二淨。

“這是除塵訣,”男人解釋道,“學會這個,你們兩個就不怕臟了。”

兩個小孩像模像樣地跟著男人比劃起來。

江無恙內心一陣波動,也不由得輕笑起來,因為這道除塵訣看上去簡單,卻需要不俗的法力支撐,更需要對靈氣的敏銳認知,才能絲滑地用出來。

這也是許多門派用來訓練練氣期弟子運用靈氣的法訣。

兩個小孩也是瞎比劃,江無恙搖搖頭,卻發現那兩個孩子指尖也浮現出小小的靈氣星雲,輕而易舉地清除掉地上的汙物。

“用得很好,真棒!”男人挨個親了親他們的額頭。

江無恙比起震驚,心中更多的還是嫉妒。

他不禁邁出步伐想要走進三人,去看看男人真實的相貌,卻在接近男人前發現一道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他。

忽然有雷聲響徹天地,江無恙頭暈目眩,幾乎要栽倒在地上,可是一雙強而有力的胳膊先一步接住了他。

金燦燦的眸子像是一汪浸著太陽的池水,泛起耀眼的光芒,又帶給被注視著的人一種真實的溫暖,江無恙比腦子先反應過來的是身體本能,“爹爹……”

散去的雷劫又在江無恙頭頂上聚集,隻不過這次比方纔的渡劫雷劫更加恐怖威壓,閃爍在雷雲中的電花滋滋作響,裡麵孕育著的天雷更是讓何良平這位化神期修士都有些駭然!

“天罰,怎麼會是天罰……”何良平望著聚集在江無恙頭頂上的雷雲,也有些不可思議。

江無恙皺緊眉頭,卻始終不肯睜眼,何良平不敢貿然沾染天罰,站在外圍試圖叫醒江無恙,但依然無效。

直到一瞬流光降臨,何良平定定地瞧著眼前熟悉的身姿,熱淚盈眶。

燕溪山望著江無恙頭頂上的雷雲,旋即猜出了那道詭異的寒意從何而來,他不敢耽擱,閃身來到江無恙身邊,不顧天道法則散發出來的威壓,想要抱起江無恙離開。

但不管燕溪山如何挪動,江無恙卻依然不肯睜眼,燕溪山隻能以手作訣,快速佈下幾道能夠遮掩天道的符文。

“爹爹……”江無恙呢喃著,聲音輕得好似一片羽毛落在燕溪山心頭。

燕溪山摸著江無恙毛茸茸的頭,將他摟進懷裡安慰道:“爹爹在,無恙彆怕,爹爹會保護你。”

江無恙眼皮輕動,一行清淚流下,手掌死死抓住燕溪山袖口。

燕溪山知道這是江無恙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心中一片酸澀,擦拭著江無恙的眼裡,再次說道:“沒關係的,無恙,爹爹在這裡。”

熟悉的話流入江無恙心頭,他終於睜開眼,想要看說出話的人,卻在聚焦前,後脖一痛,隨後跌入無意識的黑暗當中。

燕溪山麵無表情地劈下手刀,抱住毫無知覺的江無恙,冷漠地看向聚集起來的雷雲。

雷雲不再繼續聚集,卻也始終不散。

一天居然兩次下山的仙主拂袖,雷雲頃刻散去。

燕溪山帶著江無恙走出雷雲,冷漠無比地注視著難掩驚慌的何良平道:“不會再有下次。”

“我的徒弟啊!”何良平當即狠狠拍大腿,想要接過江無恙,“多謝道友救下我這不成器的徒弟。”

燕溪山手指縮緊,還是不肯放下江無恙。

直到明無隅神色漠然地說道:“何長老第一次收弟子難免有些不周全的地方。”

“我知道了。”燕溪山終於鬆開手,立刻轉身離去,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明無隅護著燕溪山離開,忽然腳步一頓,回眸深沉地注視著江無恙,怎麼會有一縷血脈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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