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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不想洗白 第44章 師徒1 江安然枕在燕溪山身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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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1

江安然枕在燕溪山身上,將……

江安然枕在燕溪山身上,

將頭深深埋入燕溪山懷中,貪婪地呼吸著闊彆已久的溫暖氣息,好似要讓全身都染上燕溪山的氣息。

原本有些清醒的神識也因為久違的溫暖而昏沉,

那些被他反覆磨練的防禦本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疑慮擔憂都隨著他沉入這個溫暖的懷抱中。

燕溪山憐惜地望著江安然,

像是要把江安然略微恢複的容貌永遠刻在心中,他輕輕拍著江安然的背,熟悉的情景讓他不由得哼起一段小調。

餘音悠長又輕柔,好似一片小小的羽毛飄在聽者的心上。

仙主退散雷雲,隱身於高空中,

不經意泄出的一點氣息吹拂蔓延,竟將這片區域從洞天之中抽離出來,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讓旁人聽得半點風聲。

明無隅波瀾不驚的視線落在燕溪山環抱江安然的手上,無悲無喜,猶如一望無際的天空,

倒映萬物,微微垂下的眼睫遮住僅剩的光亮,碧藍的天空化作沉默的深海,

無聲地積蓄著浩蕩旋渦,

似要吞噬環繞在此的所有生命。

可是在他眼中恍若螻蟻的徒弟卻被師弟溫柔地懷抱著,師弟俊美無雙的側顏氤氳在光暈裡,

柔和成一片他從未見過美麗,

明無隅手指點下,目光不移地看著燕溪山金燦燦的眼眸,終是歎了一口氣,收回了即將侵入江安然識海中的神光。

“罷了,

隻有這一回。”仙主道。

溫柔的小調伴著江安然徹底入眠,他像是他的名字那樣安然地躺在燕溪山懷中,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卻有人為他細心擋下。

燕溪山擡手擋住高空中的罡風,眼眸中金蓮淺淺浮現,避開其他弟子探尋而來的神識,將兩人的身形完全掩去。

明無隅似是波瀾不驚地跟了一路,散去化神期長老投來的神識,徹底遮掩了二人方纔的蹤跡。

燕溪山修為隻到金丹期,自然察覺不到虛空之中的事情,他抱著江安然,驚覺這個曾經還隻到他腰間的小孩已經比他還要高了,也重了不少。

幸而修士不同凡人,燕溪山尚且抱得動他的孩子。

明無隅眸色沉了又沉,略過江安然這個不成器的孽徒,指尖靈光一閃,隔開江安然緊抓著燕溪山的手,免得江安然扯下本來就不牢固的白衣。

燕溪山護著江安然一路回到鳴鳳閣前,途徑那望不到頂的階梯時,他從關切急躁的心情中回過神來,眼神徘徊不定地看著牌下佇立著的人影。

“師兄。”

仙主涼涼地掃過燕溪山懷中的人,聲音清冷淡漠地說道:“師弟,玉不琢不成器,如此溺愛,終是會壞了他的修行。”

“江安然資質一般,若是心性還不行的話,不若從此下山做個凡人,好過在修行中磋磨一生!”

燕溪山深深地看了明無隅一眼,還似百年前送江安然時攏住帽簷,說道:“他隻是一時走錯了路,況且師兄,安然也是你的……徒弟。”

最後二字燕溪山說的極重,掩去前麵不自然的停頓,他望著明無隅古井無波的眼神,心中難免有些蒼涼。

總是金光璀璨的眼眸也黯淡下來,光影下他眼中細碎的光像是破裂的寶石,又像是淚光閃在明無隅心中。

向來持重規矩的仙主鬆了口,讓出了位置,默許燕溪山將江安然帶進鳴鳳閣。

要知道鳴鳳閣內院是從來不許仙山弟子進入的,就算是江安然也隻能在大殿內聽候仙主的教導。

明無隅沉默地跟在後麵,望著江安然的眼神也琢磨不定起來,反覆打量,似是要在他臉上找出什麼來。

走進庭院內,明無隅忽然開口說道:“東邊還有間客居鐘靈毓秀,靈氣會聚,是療傷的好地方。”

但也離燕溪山和明無隅所在的主屋最遠。

燕溪山頷首,算是聽到了明無隅的話,但薄唇仍舊不肯開口跟明無隅說句其他的話,悶頭朝著明無隅所指的地方走去。

那些柔和全然不見,隻留下傷人的冷峻,明無隅的神情在察覺的瞬間扭曲了一下,但再睜眼時,仍然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仙主風範。

燕溪山知道那不能怪師兄,畢竟師兄修的是世間最公正的無情道,視天下萬物為一體,不偏不倚,如天道般漠視著世間萬物的發展,一個親傳弟子還不能動搖師兄的道心。

可是燕溪山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因為江安然並非隻是一個親傳弟子,更是他們僅有的孩子,即使這個事實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明無隅跟在燕溪山旁邊,距離把控得剛剛好,不近不遠,卡在燕溪山能夠接受的底線上。

客居偏僻,加之明無隅從未邀請其他人進入,即使有著陣法不起灰塵,但仍不可避免地顯得有些灰敗,缺少人氣。

但仙主自有用意。

燕溪山踏進客居瞬間,一股清靈之氣鋪麵而來,目之所及的一切煥然一新,他終於擡眼看向很久冇有說話的明無隅,意識到自己方纔竟然對師兄發了脾氣,抱住江安然的手都有些軟了,於是快步放下江安然,與明無隅站到了一起。

江安然的情況算是最棘手的那種,境界下降還能重新修行,但若根基有缺,就為後續修行埋下了很大的隱患。

可燕溪山知道江安然渴望修行,也記得江安然曾經天資絕世時的樣子,他不敢想象一個為了突破元嬰而閉了死關的修士知道自己修行無望的感受。

他輕輕歎了口氣,著手檢查江安然的筋脈情況。

明無隅站得離燕溪山更近了,他冷眼掃過江安然的臉,神情忽然頓住,發現這個相貌平庸的弟子眉間竟然好看了起來,也更像師弟了。

仙主博覽群書,自是對遮掩相貌的法術瞭如指掌,但這百年來從未察覺到江安然身上的靈氣脈絡,甚至在曾經探尋江安然血脈時也從來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若非明無隅清楚知道江安然曾經的相貌,恐怕也要被騙了過去。

他低頭看向正在檢查江安然筋脈的燕溪山,神色莫測地掃過兩人有些相似的眉眼。

燕溪山認真梳理著江安然體內雜亂奔走的法力,儘力將這些法力都彙聚到江安然的丹田之中,可江安然金丹化嬰失敗,渾圓的金丹上爬滿裂縫,還有一些深到幾乎要貫穿金丹。

那些流進丹田中的法力被金丹聚攏,又從金丹裂縫中流出,飄散在空氣中。

而如果冇有燕溪山親自出手梳理,那些法力根本不會流到江安然的丹田之中,消散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

明無隅單單掃過一眼,就知道江安然的情況了,他

站在燕溪山身後,有些輕蔑地看向江安然。

可僅靠梳理法力也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燕溪山才入金丹不久,識海初開,本就冇有那麼多神識去幫助江安然體內雜亂的法力,僅僅過了兩個時辰,燕溪山額頭上冒出汗水,臉色蒼白,下頜緊繃,釋放法力的手也顫抖起來。

明無隅皺起眉頭,毫不猶豫地斬斷兩人法力連接的通道,他站在燕溪山身後,自然而然地讓燕溪山靠在他的身上。

“不行……”燕溪山吃力地說,他看向江安然的眼神中也不自覺地帶上些許哀傷。

明無隅溫涼的指尖撩起貼在燕溪山側臉的濕發,平淡的神情不因麵前弟子的慘狀有過片刻的波瀾,他撫過燕溪山蒼白的臉頰,淡然地說道:“這便是他的命。”

“從古至今,多少修士都是這樣過來的,”明無隅點著燕溪山的眼角,述說著事實,“師弟,你難道忘了我們看過這樣的修士嗎?”

燕溪山怔住,也跟著明無隅的話語想起他們曾經看過的修士,有仙山同脈的周師兄,天才之名響徹修仙界,卻因為化嬰失敗,金丹四分五裂,積蓄的法力也跟著破洞流出,境界一降再降,最終淪為築基修士,若非他的師尊出手,恐怕仙途無望;而其他宗門的那些弟子冇有仙山的底蘊,在化嬰失敗失敗後,如果找不到對應的天材地寶,境界就會飛速下降,直到徹底淪為凡人。

這些人都是曾經用來警示他們例子,告訴他們若是冇有徹底突破元嬰的心,就不要輕易突破。

燕溪山和明無隅看過許多突破失敗的弟子,有些一蹶不振,淪為凡人,有些沉下心繼續修行,也有所得。

“他還是太年輕了,”燕溪山虛弱地看著江安然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眉眼,輕聲道,“年少輕狂,不懂道業艱難,我們身為他的長輩,自然要幫他一把。”

明無隅輕哼一聲,神色漠然道:“他該遭此劫,渡過了,他便是我名正言順的親傳弟子,若是渡不過,也該是他的命。”

“師弟,我記得你曾經從不管閒事,這個孩子究竟有什麼特殊的?”明無隅話鋒一轉,看向燕溪山的眼神也有了幾分深思,

強烈的視線似乎要戳進燕溪山的背,微涼的指尖探入燕溪山的衣領,遊走在緊張疲勞的肌肉上,漫不經心。

燕溪山眼瞳驟然縮緊,俊美的臉上罕見的有些慌張,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安然是我帶來的,我自然要對他的父母有交代。”

明無隅輕嗤一聲,顯然對燕溪山的回答不滿意,他忽然俯身靠在燕溪山耳邊,濕熱的氣息噴灑在燕溪山脖頸處,說道:“若是友人之子,你將他送入我門下已經還了他三世恩德,早就有了交代,這次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仙主唯一親傳弟子的名頭就足夠江安然吃三代了,是旁人再怎麼努力也得不來的潑天恩賜。

江安然修行一般,儘管明無隅一力保下,但仙山早年還是有許多風言風語,惹得江安然孤身修行幾十年,有了些許成就後才與其他真傳弟子相交。

“仙山無數天材地寶纔將他堆砌成金丹,”仙主冷眼掃過江安然,“可他心性不穩,強衝元嬰,此番是他自己所種下的因果,旁人又怎麼能左右呢?”

“師弟,你未免管得有些太寬了。”

燕溪山呼吸一滯,緩了一會兒,纔要開口就被明無隅打斷。

仙主眼神深沉,漆黑的眼眸裡照不進一絲光亮:“我可不記得師弟願意這麼多管閒事,除非,他不是什麼友人之子。”

“而是與師弟血脈相連的……親子。”

明無隅自幼聰慧,怎麼能想不明白這些簡單的事情,從百年前燕溪山親自送江安然到他手裡時,仙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想不明白,一個所謂的友人之子怎麼配得上師弟親自送來,以他們之間的情誼作底,留在他身邊?

區區一個友人之子怎麼能讓師弟關心到超越他這個師兄?

明無隅臉上分明冇有什麼表情,但在影子裡顯得格外可怕陰森,詭異到冇有任何仙主風範。

燕溪山重重地閉上眼,啞聲說道:“師兄修為通天,應該查過安然的血脈,你說我們有血脈連接嗎?”

自然是冇有的,無論明無隅翻閱多少次,他都冇能在江安然身上找出燕溪山的血脈,在江安然初入仙山時,明無隅將這個孩子封存在大殿五日,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檢查江安然的血脈,不肯遺留一處可疑的痕跡。

最終得出這不過是凡人的孩子時,才鬆了一口氣。

如今再想,明無隅隻覺得疑點重重,一葉障目之下,他竟以為血脈查驗之術萬無一失。

明無隅眸色微冷,語氣淡漠:“師弟不若就此放棄,反正也不過是個友人之子。”

“你不願意救他,”燕溪山聽出了明無隅幾次三番的暗示,他望著江安然與自己相似的眉眼,想不通明無隅為何對此起了私心,“為什麼啊師兄,他也是你的徒弟啊。”

“既然是我的徒弟,就該明白天理循環,不該強求。”明無隅隨著燕溪山的視線看去,在觸及江安然眉宇的瞬間嫌惡地收回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拙劣的仿品。

可是江安然實在等不了這麼久了,他的境界飄忽不定,就好像燕溪山從前,可是江安然修行堪堪百年,涉世未深,所掌握的法術還不足以支撐他獨自渡過難關。

燕溪山靠在明無隅懷中,在對方冰涼的手指握住他的肩膀時忽然回過神,再清楚不過地知道明無隅修成了無情道。

隻有修成了無情道,明無隅纔對於繼承衣缽的親傳弟子這般冷淡,與對待尋常弟子並無二樣。

燕溪山反手握住明無隅的手,有些疲倦地半闔著眼,一邊吸收濃鬱的靈氣,一邊側頭說道:“如果我求你救他呢,師兄?”

仙主聞言鬆開手,緩緩站直,從他的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燕溪山微紅的眼角,細碎的淚珠好似無價珍寶灼燙了明無隅的皮膚,他不自覺地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些淚珠。

柔和的天光透過窗欞照在燕溪山冷峻的臉上,小麥色的皮膚在天光中好似流淌的蜜,泛著溫潤的光澤,散發著若有似無得香氣。

明無隅眼中隻照得進眼前一人,對躺在旁邊日漸虛弱的徒弟視而不見,冷漠至極,望著燕溪山的眼神卻異常專注,像是要將他吞進腹中那般。

“師兄,救他。”燕溪山緩過力氣,他握住明無隅的手,微微用力,明無隅就朝他靠過來,但卻仍然一言不發,燕溪山隻好再次重複。

明無隅終於緩過神,他寬大的手掌撫摸著燕溪山半張臉,不再追問被燕溪山掩藏起來的回答,情不自禁地說:“好。”

這一次明無隅不再停頓,他站起身擋住燕溪山看向江安然的目光,擡手灑下一片浩然之氣灌入江安然體內。

神識之力難以恢複,哪怕燕溪山曾經貴為化神期修士,今朝用仙主手劄修煉入道,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輕易修補散出去的神識,在短暫的梳理筋脈後,燕溪山不得不承認自己金丹期的修為不足以彌補江安然的虧空。

而他如今身無分文,儲物戒儲物袋全都留在了魔界,隻留下作為他法器的長刀。

江安然來不及等他找到那些天材地寶。

明無隅說出的話,自然要不打一點折扣的執行下去,大乘期的法力足夠他跨越天道法則,以更高的維度修補江安然破損的金丹。

隻是出乎明無隅的意料,他的法力與江安然體內的法力融合得異常順利,幾乎冇有任何阻礙,像是同根同源。

可修士之間的法力天差地彆,若非與生俱來的血脈和奇遇,兩個修士的法力斷不可能一點阻礙都冇有地融合成一體。

明無隅的心境因此泛起層層漣漪,但鎮壓在上麵的道心一轉,輕易地鎮壓了不安定的心境,一柄無形的長劍緩緩浮現,瞬間斬去明無隅生出的那點異樣。

若是燕溪山能在看到明無隅的心境,定然能一眼認出,那是清風劍的劍靈。

明無隅瞥過燕溪山,不動聲色地升起一道屏障擋在燕溪山麵前,而後隻見他手掌上一**日浮現,無數天地法則環繞大日。

燕溪山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昏腦漲,如果冇有那道屏障,恐怕後果更加恐怖。

大日照耀在江安然的身上,天地法則如同最堅固的鎖鏈,將四麵八方的靈氣縮在一處,更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鎖住了時間與空間,使得江安然置於一個完全靜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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