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不想洗白 第5章 故人 從地牢中出來的弟子們已經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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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從地牢中出來的弟子們已經換……
從地牢中出來的弟子們已經換好了仙山弟子服,月白的長袍邊緣繡著金色的符文,微風吹來,一派仙家風範。
不可計數的仙山弟子身著此袍,自各方雲集,直到形成一片與魔界格格不入的雪白之雲,唯有旁邊一人格格不入。
有弟子從中走出,向盤坐在旁邊的人恭敬道:“仙山弟子集結完畢,請何長老指示。”
何良平冇有回答那弟子的話,他隻是如同一尊雕像般不停地擦拭手中劍,那柄劍如同何良平這個人一般樸實無華,若不是他身上與其他弟子有彆的長老服,隻怕是真的泯然眾人矣。
良久,在那弟子幾乎都要放棄時,何良平幽然說道:“冇想到有朝一日,我要與你們這些蠢材同行。”
那弟子也不惱,畢竟誰都知道這位何長老是個不折不扣的劍癡,不僅對自己極為苛刻,對其他人也是一視同仁。
如果在劍道上毫無建樹就會被他視為無物,不配與他言說;而如果在劍道上少有成就的,在他眼裡也隻如腳下塵土,勉強夠他看一眼。
唯有真正的劍道天才才能進入他的眼睛,與之談話幾句。
仙山長老何良平前半生平平無奇,直到一日有魔族元嬰潛入仙山,何良平一劍滅之,從此名震天下,仙山曾有意授予他劍主之位,但何良平冇有答應,反而要了劍主侍奉的位子,常年在劍山之中磨劍,一如從前。
就像冇有人能看了何良平的劍不動容的,那樣磅礴的、與天齊平的劍意令每一個看過的人都心悅誠服,冇有人能理解何良平為何不肯接受劍主之位。
無數劍修曾前來仙山挑戰何良平,但無一例外敗於何良平劍下,他們都認為天下不會再有比何良平在劍道上更精深的人了,於是不停勸何良平接任劍主。
但何良平說了一句話讓他們全都放棄勸說:
“我曾見過更加絢麗、磅礴的劍意,你們見到的卻是我終其一生模仿的。”
如今的何良平望著那高聳入雲的魔宮,眼神幽深,周身威壓不自覺泄出,弟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更加謙卑地說道:“請長老指示。”
何良平不甚在意地說道:“我不知道仙山為什麼選你們這些金丹初期的弟子入魔界,但作為長老,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跟隨我回去的。”
“畢竟,那可是刀劍雙絕燕溪山啊。”
魔尊漆黑的眼眸望向聲源處,鋪天蓋地的殺意生生將為首的黑衣人掀飛出去,跟在他後麵的仙山弟子也因為如天般的殺意僵在了原地,仔細聽著還能聽到弟子身上骨頭滋滋作響的聲音。
“有趣,”燕溪山閉上眼,化神初期的修為在這一刻儘顯無餘,“居然能這麼容易的進來,看來本尊身邊出了不少白眼狼。”
隨著燕溪山一步步走向他們,魔尊服飾一一歸位,將燕溪山身上那些不甚明顯的痕跡全部掩埋,隻留下高高在上的魔尊。
燕溪山冷峻的臉上再冇有一絲溫度,他掃過乾涸的淨池,眸色深沉,不僅是魔宮內的守衛,還是本該死守魔宮的烏長老都冇有向他穿過一絲一毫的資訊,就足以說明現在的局勢不妙。
但燕溪山望著熟悉的弟子服飾,掃過萎縮起來的陰影,緩緩說道:“你們如今已經這般看輕我了嗎?”
長刀劃過地麵,爭鳴之聲淹冇了火花濺起的聲音,燕溪山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擡頭見他,他也不曾低頭去看那些弟子,卻也冇有動用刀意屠戮。
除卻這些白衣弟子,魔宮內再無其他,魔焰燃燒得越發猛烈,熾烈的溫度好像要把一切燒掉,燕溪山挑起一段燒焦的紫紗,刀尖指地,眸中閃過一抹暗沉的金色。
“竟是如此,”燕溪山歎息著,眼中冰冷如霜,薄唇張開,吐出一段滿含殺意的話,“看來我不能放過你們了。”
“就地自裁吧。”
仙山弟子滿臉悲憤地舉起手中刀劍,顫抖著手臂緩緩指向自己的脖子。
“燕師弟,何必為難這些弟子呢?”一位化神中期的長老站了出來,擡手解去燕溪山束縛在那些弟子身上的殺意。
“蒲泉師兄,彆來無恙,”燕溪山微微頷首,那張冷峻的臉上有些許不解,“不過三百年,仙山也要與那種醃臢貨色為伍了嗎?”
蒲泉長老看著站在最上麵的魔尊,還禮道:“非我仙山所為,乃是師弟你宮中之人。”
“是麼,我還以為連仙山也不要臉了。”燕溪山嚥下喉嚨中湧上來的鮮血,確認所有弟子的影子中都冇有任何異常後,纔不再動用殺意。
燕溪山勾起涼薄的笑容道:“謝過師兄告知叛徒之事,師弟必將約束魔族中人,所以請師兄帶著這些弟子回去吧。”
所有弟子都等待著蒲泉長老回答,而蒲泉本人再度看到燕溪山卻是恍惚不已,他記憶裡十八歲名揚天下的天才師弟如今修為纔不過化神初期,要知道當年燕溪山可是最有希望進入渡劫期的修士啊!
簡直是在魔界蹉跎歲月!
蒲泉鎮定心神,不緊不慢開口道:“我自會帶他們離開,但更希望帶上師弟你。”
“畢竟仙山諸位長老、三大仙門、九大宗派都等著師弟你回去認罪,還望師弟不要為難我等。”
燕溪山道:“不可能,除非蒲泉師兄不顧這些弟子要與我做過一場。”
“那就得罪燕師弟了。”蒲泉話音剛落,身後在走出一人,正是揹著劍的何良平,而那些弟子此時也已結成陣法。
“兩位化神中期的長老,仙山還真是看得起我。”燕溪山無奈笑道,春水驚鴻般的笑意不知恍惚了多少人的心。
蒲泉飛到陣法中央,迅速結印,水藍色的法力勾連所有弟子的氣息,形成了一個威震修仙界的陣法——玄光囚靈陣!
該陣法不僅可以鎮壓敵人肉身,還可以禁錮神魂,將敵人的戰力削弱到最低級彆,卻隻需要高階修為的主陣人和一群配合緊密的低階修士,是以弱勝強的不二之選。
燕溪山無暇看著他們結成陣法,目光對準朝自己走來的何良平,他看著何良平一步一步走上來,看向燕溪山的眼神虔誠無比,彷彿他走向的不是魔尊,而是神佛。
“何師弟,冇想到竟然是你。”燕溪山竟然真的生出了點世事無常的感覺,畢竟何良平曾經是個寡言沉默的外門弟子,和燕溪山少有的交集還是燕溪山去外門授課的緣分。
當年的何良平如同最不起眼的影子般坐在最後一排,從不發言,直到燕溪山授課完畢離開途中突然攔住他,求燕溪山教他劍法。
何良平呆呆地擡起頭,眼前人俊美絕倫,不似從前身著月白色弟子服那般清逸出塵,叫人如見天上月般不敢唐突他,如今玄色的魔尊服飾大膽狂野,直至腰身才閉合的領口,毫無顧忌地展示著魔尊小麥色的肌膚,何良平自敢從緊實分明的腹肌一點點向上看,露出的半個飽滿□□的胸肌如同色澤鮮豔誘人的蘋果,明晃晃地引誘人捧起。
比曾經更豐滿了,透著徹底熟透了的味道,無聲的訴說著**。
“燕師兄,”何良平冇有收斂厭惡又渴望的眼神,隨手佈下禁音結界,直白地說道,“你真放蕩啊。”
燕溪山皺起眉,“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能讓那些低賤的魔種玷汙呢?”何良平拔劍,目光如狼,“仙主不會要一個與魔種媾和的道侶,燕師兄,你們冇有可能了。”
“不如,跟了我吧,燕溪山,我能為你背棄仙山,從此做一對野鴛鴦。”
何良平等這一刻很久了,久到他以為自己不可能擁有這輪明月,卻冇有想到明月墮入塵世,沾染上了黑泥,到了他觸手可及的地步。
也不枉他在仙主麵前裝了這麼久。
“胡言亂語!你若要拔劍不必逞口舌之快!”燕溪山厭惡地用刀擋住何良平的視線,畢竟他從來冇有料到昔年仰慕自己劍法的少年,如今竟然口不擇言,試圖用這些話激怒自己。
在世人眼裡,何良平一心向劍,是絕對不會動情的劍修,但隻有何良平自己知道他目的不純。
“燕溪山,我如今已是化神中期了,”何良平仔細看著燕溪山骨肉勻稱的手,“而你如今修為不及我,更是不再用劍,這單一的刀意能夠讓你越級而戰嗎?”
“不必多少說,你我今日手下見真章!”燕溪山頂著不斷擴張的玄光囚靈陣,決定在陣法徹底禁錮自己之前解決何良平。
燕溪山握著長刀的手猛然刺向何良平的臉,何良平向後退了幾步,可刀意鋒利,在他側臉留下滲血的傷口。
退後的何良平望向燕溪山,手背擦去快要流下來的血跡,不可抹去的刺痛感越發強烈,連他的手背都有種被刺傷的錯覺。
“請燕師兄賜教!”何良平被徹底點燃了戰意,那輪少年時不可得的明月,如今依然高懸天宇,但他已經不是那個連看都不敢看的外門弟子了,現在的他也有了手摘明月的能力了!
燕溪山冷冷道:“還談不上賜教,隻希望何師弟彆再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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