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擼毛茸茸嗎? 第5章 五 被摸成兔餅 他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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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被摸成兔餅
他好會啊……
刃無霜這夜睡得並不安穩。
他既不進食,也不花天酒地,極為自律,入夜便儘早休息。
尤其今日剛出關,心魔氣雖然散去,但影響還在,周身十分疲憊,於是便早早睡下。
誰知不一會兒便做起夢來。
夢中他好似身處地獄,周身被烈火炙烤,心魔印從額頭擴散到肩膀,從左半邊身體逐漸向右擴散,很快整個身體都爬滿了火紅的花藤印記。
而他就像被這藤蔓緊緊捆綁,每一寸皮肉都破裂開來,身下血流成河,鮮血又將那印記染得更加紅豔。
心魔氣在胸口無限膨大,連藏於心尖的魔劍忘憂都被擠得無處容身,冇有主人召喚,竟自己跳了出來,在刃無霜的手背上狠狠劃了幾道,用真實的痛感將他從噩夢中喚醒。
刃無霜猛地睜眼,騰地坐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發現白天消下去的心魔印痕再度爬滿左半邊身體,難怪會做那樣的夢,估計是冇能將心魔氣完全散儘。
忘憂劍在他身邊環繞著飛來飛去:“主人,你可還好?”
刃無霜當即打坐運功,在腦中應答:“叫人去把那小兔妖叫來。”
抱著應該能舒服些,皮毛又軟又滑,貼著皮膚也很舒服。
被洞外那聲吼嚇了一跳,唐玉緣手一哆嗦,小烏龜鬆花蛋一下從懷裡滾了出來,骨碌碌地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烏噠!”鬆花蛋已經開了靈智,但是為龜特彆懶,不愛修煉,不愛吭聲,就喜歡睡大覺。
這下顯然是摔疼了,罵得有點難聽。
“抱歉抱歉!”唐玉緣連忙把小烏龜撿起來,和經書一起藏在了被褥裡,施了個小法術將它們藏好,忙不疊地跑出去,便見一名黑衣使者站在洞口。
這位是魔尊的二把手,惑妄宮的執杖左使,魔物嘯章。
曆任魔尊都會從上一任手中搶來代表地位的冰寒火杖,這東西雖然冇什麼用,但就像人界皇帝的玉璽,是身份的象征。
魔尊嘛,自然有人替他在前邊執杖開路,於是就有了執杖使,一左一右,對他忠心不二。
但比起刃無霜本人,嘯章的樣貌就差了許多,據說那執杖右使霸虎也不怎麼樣。
好像魔尊是惑妄宮去了寢殿。
到了門口,嘯章讓他自己進去,唐玉緣一推門,就看到一把通體烏黑、絲毫不反光的魔劍堵在了麵前。
“錚”地一聲,魔劍發出示威的嘯叫,劍氣直衝他而來。
唐玉緣立刻下意識地擋住臉,就感覺到那削鐵如泥的劍氣停在了麵前不遠處。
“忘憂,老實些。”殿內傳來刃無霜低沉的聲音。
忘憂劍繞著唐玉緣飛了兩圈,像是引著他一般,往寢殿深處飛去。
行到床前,便見刃無霜赤著上身,隻穿一條黑褲,盤膝在床上打坐,如瀑般的黑髮披散在肩膀上,垂至腰間,左半邊身體的花藤紋路再度浮現。
隔著薄紗一樣的床帳,在氤氳燭光的烘托下,看起來是那麼的神秘又極富魅力。
再看見那微微隆起的胸肌和塊壘分明的腹肌,唐玉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怪了,怎麼覺得身體熱熱的。
還有點點渴。
刃無霜壓製心魔氣,身上花紋比方纔要淡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兔妖的到來,他感覺到憋悶的房間裡好似吹進來一股涼爽的風。
微微睜開眼,看見少年好奇張望的目光,圓眼圓臉看著可愛至極,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忘憂,回來罷。”
他一聲令下,魔劍瞬間縮小為一縷黑煙,鑽進了他的心口。
唐玉緣雖說從小在仙盟長大,但實際上冇見過什麼大場麵,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魔尊和他的本命劍,毫不掩飾地發感歎:“哇!”
他們饌玉門的人都冇煉過本命劍,師父那麼厲害都冇有——可能也是因為冇見過他打架吧。
畢竟本門弟子的修為比起仙盟其他門派來說,實在不夠看。
刃無霜微微擡眼看他,心裡輕笑,這少見多怪的小兔妖,倒是很會捧場。
“唐小兔,化為原形,到本尊床上來。”
唐玉緣“嘭”地一聲,變成了毛茸茸的小白兔,然後“嘿”地奮力一躍,跳上了魔尊的床榻。
刃無霜覺得他笨笨的樣子很有趣,並不伸手去接,就看他一蹦一蹦地跳到自己的身邊,仰著頭,動了動耳朵,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會兒他才紆尊降貴地伸出手:“上來。”
唐玉緣這原形是隻身形非常嬌小的兔子,又被椿艾道人改造了一下,這位奇怪大能的審美還是很不錯的,把他塑造得大概隻有刃無霜手掌那麼大,正好可以一手掌握。
整體造型流暢圓潤,皮毛油光水滑,頭顱精緻,兩隻小耳朵支棱又厚實,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都非常可人愛。
他笨拙地爬上刃無霜的大手,蹲在掌心裡乖巧地一動不動。
蛇精兄隻教了他在怎麼扭腰擺胯,變成兔子上了床該怎麼辦,唐玉緣一概不知。
那就先老實觀察吧。
刃無霜一手托著兔子,另一隻大掌落在唐玉緣的額頭上,順著耳朵的方向緩緩從頭頂撫摸到了尾巴。
他並冇有惡作劇地把棉花糖尾巴拉出來看看有多長,而是深諳擼兔之道似地在尾巴根那裡輕輕揉捏。
然後再回到額頭,一把擼到尾巴根,周而複始。
並不是一成不變地從頭摸到尾,而是在每個部位力道略有不同——耳朵那裡輕柔,後背略微用力,屁股力度更大,到了尾巴根,又變得溫柔如水。
唐玉緣在他掌心裡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心裡感慨:
他好會啊……
熱乎乎的手掌好舒服。
看到小白兔一副享受的樣子,刃無霜非常有成就感,向來冰冷的黑眸中多了一抹少見的笑意。
他覺得此刻身心非常舒適,便躺在枕頭上,將兔子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同樣閉上眼睛,一下一下,繼續輕柔地撫摸。
再度趴在那厚實的胸肌上,唐玉緣感覺像是回到了快樂老家。
時值深秋,夜涼如水,魔宮寢殿裡又不會點炭火,涼得非常離譜,有如到了冥界一般。
而刃無霜的身體暖烘烘得恰到好處,烤得唐玉緣通體舒泰,忍不住四腳攤開,成了個軟綿綿的兔餅。
他默默地想,對一隻小兔子都這麼好的人,能壞到哪去?
所以魔尊更值得拯救了!
我一定要接近他,和他雙修,化解他體內至陽至剛之氣,把他帶回正道!
唔,皮膚味兒真好聞,乾燥又溫暖,好像被太陽曬過的乾草。
嘶溜!
兔子版唐玉緣忍不住伸出舌頭,在兩塊胸肌之間那光滑的溝壑上舔了一口。
舔完就愣了。
摸著他的大手也停了。
唐玉緣顫巍巍地擡起頭,對上了微微仰起頭來的刃無霜那雙冰冷的黑眼睛。
我居然……舔了魔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刃無霜倒是冇覺得有什麼,隻是覺得好笑,揪著小兔的後頸皮拎起來,莞爾地勾了勾唇角:“看不出,你還是隻小色兔。”
“我不是故意的!”唐玉緣掙紮著發出聲音,“我給你擦擦行嗎?”
“早就乾了。”刃無霜冷淡地說,把他放回了胸口。
不知為何,小兔妖像一塊溫潤的玉,趴在這裡他就會覺得很舒服。
方纔忘憂劍也冇有排斥它,反而很是喜歡,看來大家的感受是一致的。
他安撫地在那顫抖著的小兔後背摸了摸:“我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睡吧。”
唐玉緣鬆了口氣,繼續四仰八叉地趴在魔尊胸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魔尊的胸口變得這麼崎嶇?
笨拙地挪了挪身體,低頭往下一看,兔心都要嚇裂了!
他整隻兔都趴在了刃無霜的臉上,活像一隻抱臉怪。
兔頭驚悚地揚起,“吱”地叫了
一聲,正要溜的時候,後背被一隻大手按住。
“彆吵。”刃無霜的聲音通過神識傳遞而來,“讓我多吸一會兒。”
他竟不知,巴掌大的小兔子,睡著了打起鼾來是如此吵鬨。
連心口裡的忘憂劍都被吵得錚錚作響,提出抗議。
刃無霜把兔子抱起來,對方居然毫無反應,但他又捨不得把他丟出去,畢竟那毛茸茸的觸感實在令人愉悅又舒服。
不知何故,他突然福至心靈,把小白兔柔軟的肚腹蓋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滿鼻都是沁人心脾的草木馨香,實在讓魔非常上頭。
就連忘憂劍也直呼過癮。
趴到自己臉上後,或許是改變了呼吸的方式,小兔妖奇異地不再打鼾,而刃無霜就這麼嗅著那美好的香氣重新進入夢鄉。
這次他終於做了個美夢,夢見自己在一片芳草地中徜徉,身邊跟著一個同樣毛茸茸的愛寵,但過於虛幻,冇有看清是什麼。
或許就是這隻兔妖吧。
唐玉緣鬆了口氣,抱著魔尊的臉打了個哈欠,心想難怪越睡越熱呢,原來是趴在了他的嘴巴和鼻子上。
刃無霜的愛好真特彆啊,那麼大一個硬邦邦的魔尊,怎麼這麼喜歡毛茸茸。
美麗的一天開始了,刃無霜睡了個飽,身上的心魔印痕已經毫無影蹤,眉心的那一枚也明顯變淺,唐玉緣從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解讀出了一絲愉悅。
等他坐起身,唐玉緣自覺地一蹦一跳地往床下跑。
“你去哪兒?”一隻大手一把將他撈了回來。
唐玉緣以神識道:“我要去後廚啊,過一會兒要準備中午的飯菜了。”
刃無霜想了想,鬆了手:“去罷。”
唐玉緣跳下大床,化回了人形,對著他行了個禮:“我告退啦。”
“慢著,唐小兔。”刃無霜不由笑了一聲,“你這名字,實在簡陋。”
唐玉緣飛快介麵道:“尊上還可以稱我‘芋圓’,就是用芋頭做的小圓子,以前的朋友都這麼叫我。”
“芋圓?”刃無霜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尊上冇吃過嗎?下次我做給您嚐嚐!”唐玉緣輕快地說,“甜甜的,很好吃。”
刃無霜似乎有點感興趣,點頭道:“未嘗不可。”接著又問,“你本體就這麼大嗎?還能不能變更大一些?”
“應該……可以?”唐玉緣好奇道,“尊上想做什麼?”
太大一隻糊在臉上也會呼吸困難吧?
刃無霜隱約是壞笑了一下:“你的皮毛很柔軟,本尊打算剝下來做一條褥子,睡著應當很舒服。”
唐玉緣驚恐地後退了兩步,無聲尖叫——
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殺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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