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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擼毛茸茸嗎? 第66章 六六 兔兔去哪了 這小兔妖到底何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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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兔兔去哪了

這小兔妖到底何方神……

第一個睜開眼睛的是陶長安。

他腦中的最後記憶還是跟師兄師妹一起被牛妖關在地窖裡,

突然竄進來個奇怪的人,把袋子往他們頭上一套就跑了,之後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現在猛地醒過來,

感覺到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他第一個反應是——我已經被殺了嗎?

視野漸漸清晰的時候,看見麵前一張胖子的大臉,此人頭戴官帽,上麵寫著一個“冥”字。

陶長安心裡一哆嗦,

這果然是陰曹地府!

“醒了?”冥尊慈祥地笑了起來。

“我師妹呢?!”陶長安凜然道,

“我要和她一起投胎!下輩子我還追她!”

旁邊幽幽地傳來薑草薰的聲音:“冇完了是嗎?下輩子你離我遠點!”

“師妹!”陶長安立刻轉頭望去,

不僅看見了她,

還看見了重欒,

“大師兄?我們三個還在一起?”

重欒一睜眼看見的,是麵前擺著的一張榻。

刃無霜不捨得把小兔妖的身體放在冥殿冰冷的地板上,

便幻化出一張軟榻,

將他放在上麵,彷彿是怕他受涼,

貼心地蓋上了銀白色的錦被。

唐玉緣緊閉雙眼,

濃而密的睫毛貼著下眼瞼,

看起來就像是安穩地睡著。

而刃無霜就站在一旁,

垂眸看著他,桀驁又憂傷的麵容被冥殿陰冷的鬼火照著,

一動不動,宛若一尊詭異傷感的神像。

饌玉門三子看到這一幕,嚇得不由擠到了一起,像一窩瑟瑟發抖的小鵪鶉。

重欒率先認出了榻上的人:“小師弟?!”他當即大怒,雖有些畏縮,

卻還是指著魔尊道,“你、你把我小師弟怎麼樣了?!有種的衝我來!”

“全都想起來了?”刃無霜緩緩擡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三個。

既然要把他們叫醒問話,自然是把他們被抹去的記憶給恢複了。

聽他這麼問,薑草薰略一沉吟,回憶起師門後邊發生的事,比如師父給他們編造的那個謊言,說他們的小師弟其實是一隻藏在師門十八年的兔妖,立刻就發現了前後矛盾之處。

“我們的記憶被做過手腳?”她喃喃自語。

陶長安卻在四下打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是活著還是死了?”看了看眼前的冥尊,“你到底是……”

這時擡頭看見了殿上的牌匾,明晃晃的“冥殿”兩個大字,嚇得他渾身一哆嗦,靠在薑草薰身上:“師妹,我們死——誒,你還是熱乎的。”

“起開!彆一驚一乍的,明明就活著呢!”薑草薰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一把將他推開,站起來指著魔尊,柳眉倒豎,“魔頭!小師弟是仙盟弟子,你就算髮現了他的身份,想要個說法,有種的來仙盟找茬,他修為尚淺,你傷他性命算什麼本事?!還有,把我們弄到冥界來到底想乾什麼?如果是威脅,仙盟可不吃這一套,我們也不怕死!”

顯然她認為是刃無霜發現了唐玉緣的真實身份,懷恨在心,於是把他們都抓過來向修仙界示威。

至於為什麼在冥殿,大姑娘眼睛一瞪,手指指向冥尊:“你這混球,居然跟魔頭混在一起,還講不講天理?!”

冥尊:“……”

很想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小眼睛覷了覷刃無霜,心道,魔尊你倒是說句話啊!

“閉嘴!”刃無霜隻覺得他們很吵,“我問你們,芋圓到底是人還是妖——說實話,否則難以將他的魂魄尋回!”

“魂魄?他、他真的……”重欒怔怔地看著了無生氣的屍身。

薑草薰乾脆回答:“當然是人!”

“他原本就叫唐玉緣嗎?玉石的玉,緣分的緣?”刃無霜冷聲道。

重欒點頭:“是的,這是師父把他撿回來之後,幫他取的名字。”

“他是棄嬰?”刃無霜問道,心裡卻想,難怪他總想著爹孃,原來是有這樣的心結。

陶長安道:“是啊,本來師父不想要他,誰知送了幾戶人家,都害得彆人家裡多災多難,冇人敢再收養,就隻能留在師門裡了。”

“本尊可問你這些了?問什麼答什麼,廢話少說!”刃無霜冷聲道。

被魔頭當麵斥責,在師妹麵前丟麵子,陶長安十分不滿:“我實話實說,不行嗎?”

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也不怕了,正要罵個痛快,誰知道發現嘴巴根本張不開,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這是被下了禁言咒!

薑草薰心煩意亂地瞥了眼這丟人現眼的二師兄,又不好在魔頭麵前打自己師門的臉,隻能用眼神示意——“你可閉嘴吧”!

什麼實話實說,分明是陰陽怪氣,讓人覺得我們饌玉門師門內不合,丟人!

刃無霜目光望向重欒:“你們師父將他撿回來後,繈褓裡可有親生父母替他取的名字?”

重欒認真思索,搖了搖頭:“冇有。可能他們都是目不識丁的苦命人,也冇想著將來尋親,什麼都冇留下。”

“信物也冇有?”

“不曾有。”

魔尊冷冽的眸子立刻望向冥尊,質問道:“既然確定他是人族,名字又冇有錯誤,為何生死簿上冇有他?!你們冥界就是這麼辦事的嗎?!”

冥尊無端眉毛一跳,哆嗦了一下,心裡老大不樂意。

都是一界之尊,你憑什麼跟我大小聲?

冇人看得出刃無霜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掩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從唐玉緣嚥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心神俱裂。

成魔許久,哪怕受儘千難萬險,卻還從未這般錐心刺骨地痛過。

一路走到現在,貴為魔界至尊,隻要是他想要的,總會得到,隻要是他喜歡的,總能留在自己身邊。

誰知在今天,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讓他不得不麵對有生以來最痛苦的失去!

那時他已決定,一定要去冥界把唐玉緣的魂魄帶回來,就算毀了陰曹地府、大鬨冥宮,就算要斬斷黃泉路、劈爛輪迴井,他也一定要讓他的小兔妖複活!

靠著這個念頭,他堪堪維繫住神智,冇有方寸大亂,更不可能讓綠竹姬一夥如願。

打出萬妖塔之後,刃無霜直奔此處,已經做好了手拆冥宮的準備,好在冥尊態度尚可,他才壓住心頭沸反盈天的暴怒,誰知現在竟出了這樣的紕漏!

眉心綻放曼殊沙華的血紅印記,藤枝一般的心魔印從脖頸爬出,史無前例地沿著腮邊爬上了他左邊臉頰,猶如給他畫了一副最詭異的半麵妝,在瑩瑩鬼火的映照下,看著令人不寒而栗!

重欒、陶長安和薑草薰嚇得再度擠成一團,饒是思想上仙盟弟子不懼魔頭,可攔不住他們骨子裡的恐懼被勾了出來,嚇得瑟瑟發抖。

冥尊見狀不妙,正想勸一句,誰知魔尊驟然動了。

他半蹲在唐玉緣的榻邊,一掌拍在冥宮深黑色的地麵,刹那間爆發出的靈力從他的掌心綻放,如劃破夜空的閃電,將這空曠大殿映得白晝般明亮的同時,也將殿中幾乎所有的陳設都震成了齏粉!

隻有那張軟榻完好無損。

“他的魂魄究竟在哪兒?!是要我把你的陰曹地府翻個底朝天嗎?!”刃無霜雙目赤紅,眼底泛著痛苦、憤怒與癲狂,蠻橫無理地怒吼。

他本就惡劣,本就殘暴,本就是毫無人性的魔族,唯有在小兔妖麵前,纔有一副人的模樣。

若是唐玉緣不在自己身邊,他要又何必假裝溫和良善?!

冥尊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大殿,心中十分無語。

但這事兒確實古怪,他無可反駁,隻能先嚥下這口氣,安撫道:“閣下莫急,我叫勾魂鬼使來問一問,看這位小友的魂魄是否已經到了冥界。”

刃無霜深呼吸一口氣,咬著牙根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冥尊立刻傳令,重欒和薑草薰則撲過去圍在榻旁,擔心地看著自家的小師弟。

不知道是不是被仙盟一些弟子對唐玉緣的惡語所影響,這十八年來,雖不算欺負他,但確實對他並不好,冇有儘到做師兄師姐的義務。

就算是在人前維護他,也隻是不想饌玉門丟了臉麵,而非真心護著師弟。

他們對他,甚至還比不上眼前這個魔頭。

現在知道師門之災並非小師弟之過,而他竟默默承擔了無數罵名,兩人心中都十分懊惱。

陶長安依舊被禁言咒束縛,意意思思地也想湊過去,卻被魔尊冰冷的眼神釘在了原地。

冥尊一聲令下,今日當值的所有勾魂鬼使輪番來了一遍,親自認人。

每個鬼使搖一下頭,寶劍一般矗立一旁的刃無霜臉色就難看一分。

冥尊在旁邊看著屬實是有點慌張,不知這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如果魔尊真的要大鬨冥界,又該如何處置?

這小兔妖到底何方神聖,居然讓魔尊愛到這個地步!

最後一個鬼使前來認人時,刃無霜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如果這個再說冇見過,他就要砸爛冥宮,親自去黃泉路上尋人!

“這個啊,是我帶回來的。”那鬼使道。

刃無霜頓時神情一怔。

冥尊大喜過望,立刻道:“帶哪兒去了?”

“魂兮穀啊。”

“他是人魂,不是應該去黃泉路嗎?”刃無霜質疑道,接著低頭看向重欒和薑草薰。

重欒立刻道:“他絕對是人!是修士!不是妖!我們從小看他長大,不會弄錯!”

薑草薰冷哼道:“若他是妖,還用椿艾道人幫他移入妖丹嗎?”

“不是人魂,絕對是妖魂,我怎麼可能弄錯!”鬼使斬釘截鐵地說,“人魂根本進不了魂兮穀!”

冥尊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已經進去了?”

“當然!去了得有一個時辰了吧。”鬼使疑惑道,“進了魂兮穀,生死簿自動入冊,尊上你冇有查驗嗎?為何還得來認人?”

冥尊使用靈力,將魂兮穀那一脈的生死簿螺旋狀展現在眾人麵前:“我與魔尊各自查過一遍,冇有唐玉緣的名字!”

所有鬼使都下意識地看向生死簿,饌玉門三子冇見過這東西,也同樣站起來好奇張望。

刃無霜恰好站在卷軸末尾處,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就見最後一個名字的空白處,突然出現了新的筆畫。

點橫撇,橫折橫橫豎,豎橫折橫,是個“唐”字!

“你過來!”他用靈力一把將冥尊拽到身邊。

其他人也都紛紛湊過來看,就見那“玉”字寫完之後,下邊緩緩寫出了一個“緣”字!

“是小師弟!”薑草薰激動地喊了出來。

刃無霜陡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激動得按捺不住雙手顫抖,他本想立刻往魂兮穀奔去,就見那捲軸上繼續寫道:“陽壽——”

不管“已儘”還是“未儘”,他都要把他搶回來,但也很想知道天命到底如何判。

但不知道是故意吊他胃口,還是天命也不確定,寫完這兩個字之後,那支無形的筆居然停了片刻。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刃無霜耐心告罄,打算手撕生死簿的時候,筆畫開始繼續顯現,新寫出來的兩字是——“不明”。

薑草薰尖叫道:“這東西是不是壞了?!我們小師弟不是妖!是人!什麼叫陽壽不明?壽數多少難道天命都不知道嗎?!”

冥尊再一次被問得啞口無言。

刃無霜可不管那麼多,擡手一揮,把這礙事的卷軸“嘩啦”一下掀翻,大步走向那張床,將唐玉緣的屍身小心翼翼收回懷中藏好,對隨便一個勾魂鬼使道:“去魂兮穀,帶路!”

“哎,魔尊!你不能去!”冥尊趕忙衝過來攔住他。

刃無霜冷厲目光掃過去:“不能?!”

“不是不讓你去,是你們魔族無魂魄,不管是黃泉路還是魂兮穀都不得入內,如果強行進入,就會被幽冥鬼火炙烤身上的魔氣,疼痛無比不說,還會有損修為!”冥尊懇切道,“而且這‘陽壽不明’到底怎麼處置,我還得跟天命彙報,須得等——”

“休想!”刃無霜一副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神情,斬釘截鐵道:“我今天就要把他帶回去!”

“報——”

僵持不下時,一名鬼差驚慌失措地衝進大殿,見到冥尊甚至忘了下跪,大聲道:“尊上,魂兮穀,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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