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在入夢時分 第96章 綁架犯還是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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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急促的呼吸聲突然消失,伴隨著麵前的視野,也瞬間變換。
就像更換演示文檔下一頁一樣突然,文可歆的眼前出現了一根根水泥柱。
有人正拿著手電筒,照亮麵前漆黑的部分路徑。
這似乎是一個並未完成建造的工地,水泥柱部分地方還裸露著裡麵的鋼筋,目光所及之處地上都是建築垃圾和灰塵。
簡單地判斷地點之後,文可歆很快就糾結最重要的問題——這是誰?
有錢肥宅已經確定了,在她的夢裡出現了第二次,眼前這個人的視角,是騎自行車的人,還是再次出現了第三個人?
文可歆也很快意味到,她每次夢到新場景,都要判斷,這個視角的從屬人,是新是舊?
對過往的經曆都難免出現遲到的反思,胡曉娟的夢境裡,會不會也穿插著其他人的視角?
會不會有哪一次,其實不是胡曉娟做的,她提供的資訊並不正確?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突然之間轉換夢中的場景,這又代表了什麼?
來不及往深處想,視角開始移動了。
通過目光大概的丈量,這個高度比文可歆平日裡習慣的要高,可能要到一米八以上了。
這個廢棄的工地比她想的還要大,有時直行有時拐彎,跟迷宮一樣。
文可歆好幾次看到一處白色的布條纏繞在一根水泥柱上,似乎這個人有意要在這裡兜圈子。
那人手中的手電筒大概工作時間太久了,電池電量逐漸下降,明暗也變得斷斷續續,就算是亮著,光照強度也冇有原本這麼強。
走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文可歆通過強壯的體魄懷疑這個人,就是淩晨大晚上騎自行車的人,‘他’終於從廢棄工地走到了一麵雜色磚牆前。
這麵磚牆很明顯就地取材。
牆麵和水泥都砌得歪歪扭扭,活像網上說的豆腐渣工程,可能文可歆推一把就倒了。
走進了,耳朵裡傳來輕微的嗚咽聲,一開始文可歆以為聽錯了,可是當視線跟隨行動左轉,磚牆在左側留了一道小缺口。
靠近缺口,嗚咽聲音更明顯了,微弱的燈光讓人大概能看清,這兩麵磚牆,實際上是把一個角落包圍了起來,角落的中間有一根十分熟悉的水泥柱。
此時此刻,水泥柱上綁了幾圈生鏽的鐵鏈,鐵鏈上的每個環,都有文可歆的手腕這麼大,有她食指這麼粗。
嗚咽的聲音正是從水泥柱背後傳來。
繞過一人寬的水泥柱,出現在文可歆眼前的,是一個被黑布蒙著頭的半裸女人被鐵鏈牢牢地捆在了水泥柱上的畫麵。
視覺衝擊是一瞬間的事,快速冷靜下來過後,瘋狂地將眼前的所有畫麵刻印在腦子裡。
從身材體態衣著和皮膚狀態來判斷,麵前人極有可能是位一米六到一米七的職業女性,年齡在二十五到四十歲之間。
原本應該穿在身上的黑色衣服外套,此時此刻被用來困住她的手腕,將雙手吊起。
伸直的手肘部分被兩圈鐵鏈死死地固定在水泥柱上。
因為高吊姿勢的緣故,血液流動不順暢,女人的雙手已經明顯失去血色。
身上的衣物隻剩下一套紫色蕾絲花邊的內衣褲和多處破損的黑色絲襪。
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裙被脫下丟在一旁。
女人以坐在地上雙腿伸直的姿勢,被粗壯的鐵鏈將腰腹部捆綁在水泥柱上,繞了三圈。
女人白皙的皮膚上,和生鏽的鐵鏈接觸的部分已經磨出了紅色的傷痕。
身上兩處被固定,頭上被黑布矇住,大概率黑佈下的嘴巴,也被堵上了,所以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已經足夠明顯了,文可歆當前的視角,是一名綁架犯、變態的綁架犯。
目前是綁架犯,但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會變成殺人犯。
‘他’朝女人伸出了左手。
直到現在,文可歆纔看到,‘他’的手上戴著一雙和昨晚騎自行車的人一樣的,黑色騎行手套。
是否能和騎自行車的人畫上等號,目前還不得而知。
但這人的下一步行動已經開始了。
‘他’掀開了女人蒙著頭的黑布,但黑布之下,還是有一條黑布蒙著眼睛,可以說是雙重保險了。
也正是因為摘下了矇頭的黑布,文可歆注意到女人留著一頭羊毛卷的短髮,長度大概剛剛過下巴,臉型偏圓,耳位偏低,有耳洞,鼻尖比較鈍,嘴唇偏厚。
每一秒的細緻觀察都或許能幫助這個女人早一分脫離危險,文可歆不敢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綁架犯的下一步是蹲下身,扯出堵住嘴的另一條黑布。
扯的動作持續了大概一分鐘,才把塞進口腔裡的所有布料都拿出來,上麵噙滿了唾液。
全部取出後,女人控製不住不停地咳嗽。
文可歆很難想象,剛纔女人嘴裡有這麼一大團布。
咳嗽的聲音就這麼迴盪在小磚頭隔間裡,再逃出去,迴盪在整個廢棄工地裡。
在女人咳嗽的時候,‘他’放下手電筒,打開了額頭處的另一個固定光源。
固定光源的亮度比手電筒的弱光亮上不少,照在女人白皙的皮膚上,白得反光。
文可歆驚訝地發現,綁架犯並冇有阻止女人咳嗽的意思,難道‘他’就這麼自信到,這麼大的動靜,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兩重矇眼的保障,塞滿口腔的布條,手被高懸捆綁,腰腹鐵鏈固定,再加上絲毫不擔心被髮現的囚禁場所,這一些列操作,可想而知,‘他’在綁架這件事上,有多熟練。
女人停止咳嗽後,用嘶啞的嗓音懇求著麵前的人,“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還有個孩子,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你想要錢的話,我手機裡的錢都給你,我銀行卡裡的錢都給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我還不想死,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麵前的人並不打算和她廢話,拿起旁邊還剩一半的礦泉水瓶,擰開後,照著女人的臉上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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