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世盛唐 第41章 暗中窺探

    林羽剛從渭水碼頭回來，帳簾還沒放下，就見親信捧著一封密信進來，臉色發白：「將軍，宮裡來的暗線傳信，說鄭公公最近總打聽您和商會的往來，還派了小太監去商會附近轉悠。」

林羽捏著密信，指尖微微發緊——他早知道鄭公公與張將軍有舊怨，之前幾次獻策被拒，背後都有這位公公的影子，隻是沒想到對方會盯得這麼緊。他剛把密信湊到燭火前燒了，帳外就傳來士兵的通報：「將軍，柳三娘派人送了封信來，說商會元老們同意合作，但想請您明日去商會簽文書。」

「明日？」林羽皺了皺眉，總覺得時機太巧。可轉念一想，若能儘早敲定合作，糧草和兵器就能儘快到位，也能早日防備叛軍攻城，便點頭應下：「知道了，讓信使回複柳掌櫃，明日辰時我準時到。」

可他沒料到，這晚的長安城裡，一道黑影正貼著商會的院牆移動。小李子裹緊身上的家丁服，貓著腰繞到廂房後——鄭公公特意交代，要他聽清林羽和柳三娘明日談的「合作細節」，最好能抓到「私通商會、圖謀不軌」的把柄。

廂房內，柳三娘正讓夥計整理合作文書，忽聽院牆外有輕微的響動。她眼神一凜，故意提高聲音：「明日簽了文書，就把糧倉的鑰匙交給林將軍，後續的五十船糧草，按他說的，走渭水安全水道送過去。」

牆外的小李子聽得心頭一喜，連忙掏出紙筆，借著月光匆匆記下「五十船糧草」「交鑰匙」幾個字。他剛想再聽，卻見廂房的燈突然滅了，嚇得他連忙揣起紙，貼著牆根溜出了商會，一路小跑回了宮。

「公公，您猜怎麼著？」小李子衝進鄭公公的住處，獻寶似的遞上紙條，「那林羽要跟商會要五十船糧草，還要拿糧倉鑰匙！這不明擺著要私吞糧草，跟商會勾結嘛！」

鄭公公接過紙條，眯著眼睛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聲：「五十船糧草？他林羽一個領兵的，要這麼多糧草做什麼？正好，咱家就用這個做文章。」他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空白信紙，又摸出一枚仿造的「林羽私印」——這是他早讓人刻好的，就等著找機會用。

「你按這個意思，寫一封『密信』。」鄭公公指著紙條，「就說林羽與商會約定，拿到糧草後，開啟長安城門，放叛軍進來，事後讓柳三娘做長安的『商會總領』。」

小李子雖有些猶豫，卻不敢違逆，連忙拿起筆，按鄭公公的意思寫了密信，最後蓋上那枚假印。鄭公公拿起密信，仔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明日早朝，咱家就把這封信呈上去——林羽啊林羽，這次看你怎麼洗得清！」

第二天辰時，林羽帶著蘇烈，準時來到商會。剛走進廂房，柳三娘就壓低聲音：「昨晚有人在牆外偷聽，我故意說要給你五十船糧草，還提了糧倉鑰匙——你小心點，怕是有人要陷害你。」

林羽心中一沉，剛想說話，就見帳外的士兵慌慌張張跑進來：「將軍！宮裡來人了，說聖上要您立刻進宮，說是有要事商議！」

「要事商議？」蘇烈皺起眉，「這時候召您進宮，怕不是有詐。」

林羽攥緊腰間的佩劍，心裡已經有了預感：「你們在商會等著，我去去就回。若我兩個時辰沒回來，就拿著合作文書，去找陳老想辦法。」

他跟著宮裡的人走進皇宮，剛踏進朝堂，就見鄭公公捧著一封書信，站在殿中，陰陽怪氣地說道：「林將軍，你可知罪？」

林羽抬頭，迎上聖上憤怒的目光，還有滿朝官員質疑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風暴，已經來了——而那封偽造的密信，就是壓向他的第一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