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沉沉情深不再 028

    林紓華在看到溫昭淵追出來的瞬間，眼神立刻變得冰冷而戒備。

她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陳譽衡護在了自己身後。

溫昭淵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彷彿受到了比剛纔在餐廳更大的打擊。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嘶啞：“紓華，他不是你的丈夫對不對？”

“你剛纔在餐廳說的都是假話對不對？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你還是愛我的，你隻是氣我，隻是在報複我，對不對？！”

他急切地上前，想要抓住林紓華的手臂，卻被她厭惡地躲開。

林紓華站在陳譽衡身前，看著溫昭淵那張痛苦扭曲的臉，隻覺得無比可笑。

“假的又怎麼樣？”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千鈞之力，“和你有什麼關係？”

溫昭淵僵住。

林紓華一字一句，如同最終審判：“溫昭淵，你聽好了。哪怕我今天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假的，但隻有一句話，是真的。”

她頓了頓，目光如最鋒利的刀刃，狠狠刺穿他最後的心防：“就是我恨你。”

這五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碎了溫昭淵所有的幻想。

他臉上的希望瞬間凝固，然後寸寸碎裂，隻剩下絕望。

他踉蹌著後退，搖著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會的，紓華，你不會恨我的，我們曾經……”

“我們早就已經沒有曾經了。”

林紓華冷冷地打斷他：“在你選擇蘇雲景，在你一次次傷害我，在你縱容她奪走我母親留下的玉佩，甚至想剝我的皮的時候，所有有關於我們之前感情的過去就已經被你親手殺死了。”

她不再看他那副崩潰狼狽的樣子，轉身，拉住身後一直沉默著的陳譽衡的手：“我們走。”

陳譽衡感受著她手心冰涼的觸感和微微的顫抖，心中五味雜陳。

他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彷彿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溫昭淵，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順從地被林紓華拉著，快步離開。

將那個徹底被擊垮的男人，獨自留在了冰冷絕望的夜色深處。

離開溫昭淵的視線範圍，林紓華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但拉著陳譽衡的手卻沒有立刻鬆開。直到兩人走到她公寓樓下。

夜晚的公寓樓很安靜，隻有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林紓華停下腳步，鬆開了手，低聲道：“譽衡，對不起。”

陳譽衡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心裡也跟著空了一下。

他抬眼，看著她疲憊的側臉，努力扯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又說對不起？今天你跟我說太多對不起了。我說了，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不是為這個。”

林紓華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是為我剛才利用了你，也是為在餐廳裡，口不擇言說你是我的丈夫。”

她頓了頓，語氣艱澀：“還有，你剛才說的，喜歡我，我也覺得對不起你。”

陳譽衡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我不認可這句‘對不起’作為我問題的答案。”

“還有彆的嗎？我剛才問的，還能有一個答案嗎？”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帶著最後的期盼，“我不需要你立刻答應，我隻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他的眼神太過真誠，太過熾熱，讓林紓華幾乎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