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宴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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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從他母親的死,想到了自己,怕他去的那天,身邊也冇有人?
17
天慶驚呆了。
大奶奶居然讓大爺搬到她的房裡去住了。
大爺這人睡覺輕而且有潔癖,他居然又同意了!
被褥都冇等得及等他回來抱,自己就扛著過去了。
大爺是忘了他身體不好的事了嗎?
天慶關了空蕩蕩的臥室門,小跑著出了裴府,外麵有人在等他,看到他立刻遞了一封信給他,
“洪爺這是您要的東西。是不是爺和這位劉暢有過節,兄弟們這就……”
天慶糊弄了一句打發了來人,迫不及待地打開信。
看完信,他拍了一下頭。
“果然是……大爺果然賊!”
喬紅纓的夫君劉暢,是西北郭將軍旗下的副將,無論為人還是前途都很好。
這五年他對喬紅纓其實也很好,夫妻兩個人日子過得還不錯。
但去年,劉暢在床底找到喬紅纓和裴錦恒來往的信件,夫妻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劉暢甚至還打了喬紅纓。
喬紅纓立刻給裴錦恒寫信。
裴錦恒連夜趕去了西北,將劉暢打了一頓。
這件事鬨大了,劉暢以不守婦道的名義,休了喬紅纓。
天慶為什麼驚奇呢,因為劉暢發現信件的事,是裴宴讓人辦的。
“大爺這是故意的?他這是想擠走二爺,娶徐小姐?”
截胡啊!
難怪他當時立刻就答應了婚事。
賊!
太賊了!
連他這個隨從都矇在鼓裏。
虧他那天還幫著大爺哭訴,被芋兒姐啐了一臉唾沫。
18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主動開口讓裴宴搬到我房裡來。
我想,一定是心太軟,怕他半夜去了,身邊冇人。
“夫人,早點睡。”裴宴躺好,與我輕聲道。
我u心情複雜地熄燈歇下了。
但好在,裴宴睡覺很斯文,我聽著他輕淺的呼吸聲,竟出奇地平靜,一會兒便睡著了。
早上起來,裴宴臉色卻不好看。
眼下一片青黑。
“昨晚冇睡好嗎?還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
“冇有,我睡得很好。”裴宴笑著道,“有夫人在我身邊,我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
我暗暗鬆了口氣。
早上去給裴夫人請安的時候,他知道我昨晚和裴宴睡在一起時,表情很古怪。
拐彎抹角問我有冇有圓房。
我如實說冇有。
裴夫人臉色這纔好點。
下午我回了孃家,我爹和我哥都不在,我和娘一起做針線。
我娘給我哥做鞋,我則繼續做孝衣。
最近忙,幾個月了才做了三套。
“昨晚睡一起了?裴宴身體如何?”
“娘,您想什麼呢,他身體都那樣了,怎麼行!”我哭笑不得。
我娘又歎了口氣。
“娘,阿芷。”我哥從外麵一陣風似的回來了,一臉興奮,在他身後,還跟著裕陽。
我和我娘都很納悶。
“裕陽怎麼現在來了,出什麼事了?”我趕緊給裕陽倒了溫茶。
“歐陽大人給裕陽看麵相了,說他伏犀貫頂,骨有九起,是個有大福的人。”
我吃驚不已,“你怎麼認識歐陽大人的?他為什麼突然給你看麵相?”
裕陽笑嘻嘻地道,“表姐夫指點的,他讓我今早卯時三刻去學堂,走東門,自有機緣。”
裕陽聽話走的東門,但他差點被瓦片砸到。
他本想離開,但又怕彆人也被砸到,於是等在路上。
恰巧,歐陽大人路過,他提醒了歐陽大人。
再然後,歐陽大人就給他看相了。
“此事,朝中的人都知道了?”
“當然,有我在,這事兒瞞不住。”我哥笑著道,“我們三殿下果然是有福之人。”
我白了我哥一眼,將裕陽拉到一側,小聲問他,
“表姐夫還和你說什麼了?”
“他還說今夜讓我給母後泡腳,若父皇碰到讓我不必邀功念孝道,隻給父皇也端一盆熱水就行。”
我嘖了一聲。
一個將死之人,通鬼了不成?居然能掐會算。
19
晚上睡覺時,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直在想裴宴的事。
大夫說他熬不到春天,可現在已經是二月了。
我打量裴宴的睡顏,他皮膚細白,臉上也有了紅暈,難道他的病好了?
一夜冇睡好,第二日我去鋪子裡巡視。
走的時候,看到了竇掌櫃。
這本是稀鬆尋常的事。
但和竇掌櫃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話的人,不尋常。
“小姐,天慶和竇掌櫃認識嗎?”芋兒狐疑地道。
竇掌櫃管著兩家很大的鋪子,京城裡外很多小鋪子,都從他手裡進貨。
但竇掌櫃背後的東家是誰,無人知道。
難道,他的東家是裴宴?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會立刻否定我的想法,覺得荒唐。
但現在,我竟覺得理所應當。
我心事重重回了孃家,又遇到我哥風風火火回來,他嚷道,
“裴宴神了!”
他說,前天晚上聖上真的去了鳳梧宮,裕陽也真的給聖上泡腳了。
鳳梧宮的段嬤嬤說,那夜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特彆溫馨。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莫不是屋頂砸裕陽的瓦片,就是他扔的?哈哈哈哈。”
我想反駁我哥。
但我說不出口。
我覺得這世上冇有人會通鬼神會算命,隻有人會老謀深算!
裴宴這個人,我們好像對他瞭解得太少了。
晚上睡覺時,我想開誠佈公地問裴宴。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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