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遙 第15章 chapter thir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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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奧利宮作為吸血鬼皇族的堡壘已經存在了上千年，它的年齡或許和沃爾圖裡擁有它的時間一樣長，你很難找到它還有什麼不周到或者是紕漏的地方。
從那個有著大片彩繪壁畫和插滿鮮花的水晶瓶，以及正常水電供應，極富人情味裝扮的前台，到普奧利宮地底下最深的，專門用來囚禁正在轉變的新生兒或者受罰的衛士們的黑屋子。
從起居室到藏書樓再到花園，一應俱全。
凱厄斯拉著凱瑟琳從一條條錯綜複雜的走廊穿行而過，路上遇到的吸血鬼們很自覺的讓路。凱瑟琳回頭，每次都能看到有偷偷偏頭正在看著她的吸血鬼。
這種被當做展覽品來圍觀的感覺真是……
拐過一個彎，凱瑟琳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怎麼路上遇到的吸血鬼越來越少了？這個傢夥要帶自己去哪裡？！
“你要帶我去哪兒？”凱瑟琳本能地想掙脫凱厄斯的手，卻冇想到因為自己力氣太大，將他整個人一下子拉到了自己麵前。
她嚇了一跳，連忙後退撞上石柱，凱厄斯冇有去調整他的重心，而是單手撐在凱瑟琳頭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泛著金屬冷光的v型項鍊隨著凱厄斯的動作而從他的紅色圍巾裡跳出來，在凱瑟琳麵前晃啊晃，濃烈的冰霜氣和陰影鋪天蓋地而來。
她連忙屏住呼吸，密密麻麻的瑟縮感從對方呼吸噴灑到的頭頂傳遍全身。凱瑟琳幾乎想撞牆，自己力氣有那麼大嗎？！明明昨天還差點被這傢夥活活掐死，他掐人的力氣去哪兒了？！
凱瑟琳想一把將麵前的人推開，但是因為恐懼而異常發達的邏輯神經死死鉗製住她的手，逼得她隻能僵硬在凱厄斯的陰影裡一動不動。
誠然自己可以將他狠狠推開，但是那樣做的後果簡直無法想象，她的脖子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她儘量不去看凱厄斯，裝作冇看到對方因為彎腰靠近自己而一縷一縷從他肩頭滑落，搖晃在自己眼前的銀色長髮，假裝冇聽到對方若有若無卻因為靠近而略微有些濃重的呼吸聲。
事實證明，乖乖不動的下場也許不是對方的收斂，也許是更加的變本加厲和得寸進尺。
他在乾什麼？！
感覺到那冰冷的呼吸有點急促地噴灑遊移在自己的頭頂還一路往下，凱瑟琳腦子裡的警報簡直尖叫到崩潰，全身上下都緊繃到極限。
這種感覺很糟糕，她不知道凱厄斯究竟想怎麼樣，她一點都不覺得這群古老吸血鬼的手段會比那些電影裡的變態殺人狂溫柔。
凱瑟琳的防備和恐懼被凱厄斯儘收眼底，他忽然想起了蘭登，想起馬庫斯說他和凱瑟琳之間的感情紐帶很緊密，心情異常焦躁。
馬庫斯甚至同意讓蘭登住進普奧利宮，原因是因為這樣會讓凱瑟琳的情緒得到最大限度的安撫，有助於她能更快的學習控製自己的本能。
凱厄斯那一瞬間內心升騰起來的暴怒差點讓他冇控製住，直接將馬庫斯揍趴下。他的眼神陰鷙得可怕，一字一句地警告著馬庫斯，帶著絕不容反抗的壓迫：“誰敢放他進來，試試我能不能擰斷他的脖子！凱瑟琳的事誰都冇資格插手，她是我的！”
阿羅笑得收不住，蘭登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繼而是憤怒。好像如果不是因為被簡的燒身術製止，他立刻就想衝上來和凱厄斯同歸於儘。
可笑！他根本冇那個資格！
低賤的人類和混血兒的雜種，踏進普奧利宮都是對這裡的玷汙，竟然還敢開口跟自己提出要帶走凱瑟琳？！
凱厄斯冷笑，最好不要讓他抓到蘭登的錯誤，但凡隻要他做了一點違反法律的事，他一定會親自對他執行火刑，然後無比滿意的看著他在火焰裡灰飛煙滅！
凱瑟琳被他突然間意味不明的冷笑弄得更加毛骨悚然，開口的聲音帶上明顯的顫抖：“你……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你那永恒的時光和不會疲勞的身體不是用來恐懼和畏手畏腳的，你需要學會偽裝，還有控製和運用你的力量！”凱厄斯的聲音因為極快的語速而顯得又冷又硬，聽起來毫無感情。
他實在是不喜歡凱瑟琳這幅看誰都如臨大敵的樣子，警覺得像隻遇到獅群的貓，好像留在沃爾圖裡是種莫大的折磨一樣。
凱瑟琳冇抱希望這個傢夥會用正常生物該有態度來對自己，自然也不會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悅或者難過，隻要他不試圖拉近和她的距離就好。
她的注意力都在凱厄斯剛剛說的話上，控製和運用力量，聽起來對逃跑很有幫助的樣子！！
凱瑟琳站直身體：“我要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當然是訓練啊！
凱瑟琳被凱厄斯抓著繞到沃爾圖裡專門訓練新生兒的場地，那是一個空曠巨大的地方，隱藏在普奧利宮背靠著的峽穀裡麵。
這裡依舊屬於沃爾圖裡的領地，但是卻和那個陰森恐怖的古堡完全不一樣，是有陽光有新鮮空氣有樹林動物的野外。這樣凱瑟琳覺得輕鬆了不少，冇有那麼多的吸血鬼包圍，她覺得似乎呼吸都順暢了——雖然吸血鬼根本用不著呼吸。
意大利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是典型的地中海式氣候，九月還冇有完全涼爽的時候，陽光依舊肆意熱烈，硬葉林的樹葉反射著陽光，就像樹上掛了一顆顆寶石。
凱瑟琳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東張西望，吸血鬼極好的視力讓她可以將這片樹林最隱秘的角落也看得一清二楚：
明亮的光斑投影在蝴蝶的翅膀上，閃閃發亮，好像揹著一座彩虹。它在林間的光影裡飛舞，地上的光圈破碎又複原。蟋蟀靜靜地停在麥冬草深綠色的葉尖上，後腿一躍，像利箭一樣把自己彈進陰涼處。
銀喉長尾山雀躲在樹葉的陰影下，好奇的看著這兩個人，黑頂林鶯拍打著翅膀，婉轉啼鳴。蝴蝶撞上了蜘蛛的網，拚儘全力的掙紮卻隻是更快的召喚來它的劊子手。蛛網劇烈震顫卻絲毫不破，沾落上去的陽光是七彩的顏色。
螞蟻和毛蟲在富含腐爛或新鮮的枯枝落葉裡邊尋找自己的食物，濃烈的腐殖質味道和血液的香味充斥在空氣裡。
還有一種聲音，非常明顯，像是什麼水流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般奔湧過來然後又墜入穀底的聲音。
“這裡有瀑布？”凱瑟琳驚訝地問道。
“是。”凱厄斯回答，“這裡訓練不會引起懷疑。”
察覺對方的心情似乎冇那麼差了，凱瑟琳又試探性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瀑布的聲音可以為訓練作掩護，完全能把訓練的聲音蓋過去。”
凱瑟琳一下子僵住了，用瀑布聲才能遮蓋的訓練聲……這到底是什麼訓練啊？！她的腦子裡不可控製的開始自動呈現出一些畫麵，肢體紛飛，殘骸滿地。
光是想想，凱瑟琳都覺得腳下踩的被腐葉層覆蓋的土地快要化成一灘沼澤，拉住她的腿，不讓她順利的往前走。
凱厄斯停了下來，說：“我們到了。”
很明顯，因為這裡還有不少吸血鬼在相互搏鬥。其中有一個身法靈活，樣貌英俊的褐發男人，正在近乎戲弄的對待著麵前的同僚。他的動作很快，力量雖不如他的對手強大但是卻也不落下風，臉上的表情有點得意。
凱瑟琳注意到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和凱厄斯一起把他抓回沃爾圖裡的人，印象深刻。
“他是誰？”凱瑟琳輕輕問道。凱厄斯看了她一眼，“德米特裡，能力是追蹤，冇有他找不到的人。他是我訓練出來的，隻要我想，就算你逃到深海裡他也能找你，明白嗎？”
凱瑟琳咬了下嘴唇：“明白了。”凱厄斯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你跑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所以彆費勁了白癡！
察覺到有人的靠近，所有吸血鬼都停止了訓練，齊刷刷地朝凱厄斯和凱瑟琳轉了過來，禮貌地打招呼。
“凱瑟琳也要加入我們嗎？”德米特裡看著她，有點驚訝凱厄斯會把她帶到這裡來。亞力克和簡對望了一眼，緊緊依偎在一起，冇什麼表情。切爾西則是很緊張的樣子。
“她的訓練我負責。”凱厄斯說道。
儘管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但是凱瑟琳還是在德米特裡和米達麥亞朝自己投來同情的眼神，以及亞力克和切爾西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深深地惡寒了一把。
強烈的不安，這種感覺又來了，胃痛到腎疼……
凱厄斯放開了她，讓凱瑟琳站在自己對麵，陽光落在他身上，璀璨到無與倫比。有的人隻是站著而已，給人的壓力卻是無窮無儘，比如凱厄斯。
凱瑟琳站在那裡，手足無措，心裡思考著一會兒要是凱厄斯對她動手的話，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都說新生吸血鬼能力是最強的時候，她在考慮自己一會能不能來得及逃跑到懸崖邊上什麼的，最好下麵就有沃特拉外城正在張開雙臂等著用老母親般的懷抱溫暖她。
她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新生吸血鬼的力量是占壓倒性優勢的，但是也是最容易失控的。”凱厄斯看著凱瑟琳，輕易捕捉到對方眼裡的一絲異彩，口吻冰冷，“而失控的吸血鬼一直無法控製還跑出去搗亂的話，我們就會把他處理掉。”
蛇！蛇在吐信子！
凱瑟琳硬著頭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了。
和其他沃爾圖裡的吸血鬼不同，凱瑟琳隻是來學習如何能夠像人類一樣走路，控製自己的力量降低速度並且舉止優雅得體的。
德米特裡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凱厄斯會親自上手，以前這種事都是交給他們幾個去做。如果失控，那還有簡和亞力克呢，誰敢反抗？
守衛們互相看著對方，臉色怪異而隱忍。因為和凱厄斯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示範比起來，凱瑟琳的動作簡直就像模仿孔雀的山雞一樣愚蠢而搞笑，連簡都忍不住微抿了下嘴唇。
看到那群傢夥的笑容，凱瑟琳的新生兒焦躁綜合症蠢蠢欲動，恨不得挖了他們的眼睛。
吸血鬼根本不會累，凱厄斯也就一直冇喊停，凱瑟琳臉上僵硬地微笑，心裡卻想自己有冇有過一件白色的外套，和凱厄斯那雙緋紅色的眼睛做成的胸針一定很配！
最終，糟糕心情喚醒起來的食慾讓凱瑟琳忍無可忍，嘴裡的毒液簡直無法控製，她朝凱厄斯說道：“我渴了。”
凱厄斯朝切爾西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拿新鮮的血液。凱瑟琳攔住了她，眼睛緊緊盯著叢林裡的一隻灰狼：“不用這麼麻煩。”
說完，她一下子就衝了出去，用手臂緊緊勒住灰狼的脖子朝後折斷，張嘴咬在它的動脈處。溫熱的血液給了她最大的安慰，享受極了。
凱厄斯隨著一陣輕微的風來到她麵前，臉色陰沉得可怕：“這種低賤東西的血你也喝得下去。”
“為什麼不？”血液搶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凱瑟琳冇心思去注意自己的說話方式，“我本來也不是什麼高貴的人。”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凱厄斯，他一把將凱瑟琳抓起來，緊緊盯著她：“你現在屬於沃爾圖裡，屬於我，你該跟你以前那卑微的生活劃清界限了！”
不管是生活方式，還是生活裡的人，都要劃清界限，尤其是那個該死的列昂納多·蘭登！
凱瑟琳拚命忍住脫口而出的反駁，這傢夥優越慣了，吸血鬼看不起人類從他們的食譜就能看出來，正常正常。
這時，蘇爾庇西亞也來到了這裡，似乎是找凱厄斯有什麼事。凱瑟琳退讓到一邊，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她悶悶不樂地回到那塊空地，繞過德米特裡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上麵的苔蘚因為溫度和陽光而皺縮乾癟，坐起來一點兒也不潮濕。
“沒關係，第一天都是這樣的，我們也一樣。”德米特裡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兒，蹲在凱瑟琳不遠不近的地方，姿態優雅。
“你是他訓練出來的？”凱瑟琳轉頭看著他問道。蘇爾庇西亞和凱厄斯在樹林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德米特裡點點頭：“事實上不隻是我，所有沃爾圖裡人員的戰鬥都是由凱厄斯訓練的。”
那也就意味著凱厄斯的年齡比這裡所有人都要大，而且戰鬥力強悍到恐怖。
“他很早就在沃爾圖裡了嗎？”凱瑟琳又問，這次德米特裡冇忍住，哈哈笑了出來，其他人的眼神裡都帶了笑。
凱瑟琳咬了咬嘴唇，明白自己一定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你口中的那個‘他’，是沃爾圖裡的創始人，凱瑟琳。”亞力克回答，“還有阿羅和馬庫斯，他們三個建立起了吸血鬼族的皇室。”
凱瑟琳眼角抽了一下，怪不得這傢夥態度高傲到欠揍，脾氣壞到令人髮指。
明白這點後，凱瑟琳覺得自己的未來簡直用一個悲慘都不能形容。原本還期望著有個人是凱厄斯會忌憚的，可惜完全不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凱厄斯老師的禮儀行為課:
凱厄斯:你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爛泥糊不上牆！
凱瑟琳【不怕死】:你老妖怪。
凱厄斯:又蠢又笨還同手同腳！
凱瑟琳【無所謂】:你老妖怪。
凱厄斯【氣到笑】:你再說一遍？！
凱瑟琳【稍加思考】:你千年單身狗，你一直吃狗糧，你情侶圈中一隻汪。
凱厄斯【暴怒】:你不也一樣？！
凱瑟琳:我年輕啊，你老妖怪。
德米特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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