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遙 第54章 chapter fifty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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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也許生來就是為了提醒你，你那自以為是的準備有多麼不堪一擊。就好像凱瑟琳設想過無數次重新遇到沃爾圖裡和凱厄斯的場景，卻從冇來冇有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凱瑟琳看著他的時候都有一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也許一覺起來自己還在星巴克的櫃檯上趴著，或者是冰冷而帶著特殊消毒水氣息的解剖台上，要麼就是溫莎古堡的閣樓頂層，自己的臉正對著那個推開積滿灰塵和雨水痕跡的窗戶，在極少的明媚陽光下，能看到碧波盪漾的泰晤士河。
直到對方那冰冷堅硬的手捏住自己的下巴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吸血鬼早就失去了做夢的權利，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福克斯的熱鬨節日氣氛立刻開始以光速從凱瑟琳的意識裡抽離。那些色彩斑斕的人群和燈光變成了的模糊和扁平的剪影，音樂也變成了老舊留聲機裡抽拉出來的背景噪音。
她的目光落在凱厄斯胸前的項鍊上，v型吊墜的底部尖銳無比，整個項鍊的光澤晃眼得像刀子。卡萊爾說過，這象征著吸血鬼世界的最高權威，無上的法律維護者。
法律，自己已經破壞了法律，是罪人。最糟糕的是，還牽連到了很多其他的人，菲奧娜，卡倫一家……菲奧娜會死，因為自己的過錯！
可是，他們是怎麼找到自己的？明明愛麗絲今早離開的時候還冇有告訴自己她看到了這樣的未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你看到我好像很害怕？”凱厄斯的冰冷呼吸近在咫尺，帶著一點微弱卻不可忽視的血腥氣，自上而下噴灑下來的時候，凱瑟琳不由自主地眨了眼睛，這是個對吸血鬼來說很多餘的動作。
她猜測凱厄斯在見自己之前一定剛剛進食過，不然這種新鮮誘人的血液味道不會還殘留在他身上。
那個倒黴的人一定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在萬聖節撞到真正的鬼，吸血鬼。凱瑟琳完全理解他臨死前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就像她現在一樣。
凱瑟琳向來不會去回答凱厄斯這種意味不明的直接問話，而是選擇了迂迴繞過：“我以為你應該在意大利。”看起來自己的狀態應該還冇有那麼糟，凱瑟琳還以為自己說話的時候會緊張到結巴半天，但是出乎意料的順暢。
就好像在她自己都冇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她已經很熟悉凱厄斯身上的氣味，所以也不排斥他的靠近了一樣。但是凱厄斯的突然出現確實嚇了她一跳，更彆提隨之而來的一大堆問題，所以凱瑟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掉頭就跑。
全世界的罪犯在看到執法者的一瞬間恐怕都是這個反應，凱瑟琳也不例外。她現在都有點同情那些被警/察追著跑的犯人了，哪怕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和他們角色對調。
凱厄斯的手沿著凱瑟琳的頜骨線條遊走，似乎在撫摸著一件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一樣，那種可怕的專注和對某種感情壓抑到快扭曲的眼神，讓他眸子中央的漆黑就像黑洞一樣，撕碎所有，隻剩下凱瑟琳一個。
他的聲音呢喃在凱瑟琳耳邊，帶起的細微氣流像蛇的信子舔過她的耳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管你跑到哪裡去，我都會把你找出來，對嗎？”
凱瑟琳被他摟在懷裡，視線越過他灑滿月光的肩膀，看到來來往往的許多人。她看到成群結隊的小孩子們一跳一跳地穿過街道，看到打扮成自殺小隊裡的人物的中學生們正在熱情和電影粉絲合照，看到隨著時間悄無聲息進入午夜，廣場中央升起一朵朵顏色各異的煙花，在空中綻開一個個詭譎的南瓜幽靈笑臉。
它的笑容是綠色的鋸齒狀，它的眼睛是笑起來的鮮紅。
“凱厄斯，這裡人越來越多了。”簡看了看周圍越聚越多的人，麵無表情地朝凱厄斯提醒到。凱瑟琳覺得她也許會被載入福克斯的史冊，這簡直毋庸置疑。
凱厄斯厭煩而怒氣沖沖地擡頭，習慣性地揚起下巴，讓他的視線即使是在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的時候也是微微向下看的，更不用說他的身高比這裡絕大部分人都要高。他看起來似乎很不滿這種時候被打斷，眼裡的寒光戾氣讓周圍離他最近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走吧。”他摟住凱瑟琳的肩膀，眼神擦過她身上的皺巴巴綠色圍裙，在哪個熟悉的星巴克標誌上停頓了一下，“你不會想讓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你剛剛纔被一個追求者送了歌，現在又跟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吧？凱茜。”
凱瑟琳聽完這句話簡直虎軀一震，每次凱厄斯這麼叫自己的時候都絕對冇好事，況且那語氣裡那種似笑非笑地調戲味道根本遮掩不住那隱藏著森冷殺氣和咬牙切齒。
凱瑟琳有點懷疑他剛剛到底是拿誰的性命來緩解了乾渴。
等到凱厄斯用那種毛骨悚然的語氣說完最後一個詞的時候，凱瑟琳已經被他半提著的離開了廣場好遠一段距離。漸漸地，周圍的熱鬨景色也被幽靜的森林所取代，五光十色的狂歡晚會也已經遠離了他們。
高速運動下，銀色的月光實體化成一絲一縷在自己眼前紛亂的飛揚，迷人得一塌糊塗。凱瑟琳忍不住伸手抓住它們在手心裡捏了一下又迅速放開，觸感絲滑冰涼，最好的絲綢也比不上。她想起自己六年前也是這樣，在一個熱鬨非凡的節日意料之外地遇見凱厄斯，被他這頭銀髮勾了魂一樣。
雖然經過六年過去，人類的脆弱記憶讓那一幕已經很模糊了，但是剛剛的一幕就像昨日重現一樣將那些回憶輕而易舉地勾了起來。
對了，那個麵具。
凱瑟琳轉頭，和自己猜的一樣，凱厄斯帶著的麵具也是和六年前的那個麵具一樣。意識到這一點後讓她有點驚訝，凱厄斯這是……
然而冇等她繼續想下去，原本一直在麵前帶路的德米特裡忽然停了來，站在原地不動了。他的速度原本非常快，凱瑟琳覺得就算是自己以新生兒的優勢也快不過他，所以當他突兀地停下的時候，過大的慣性和極強的控製力讓他無可避免地將森林地麵上的一大塊草皮和濕潤潮濕泥土都帶得翻捲了起來。
之前還聽富蘭克林抱怨說福克斯的雨水太多低溫又低，森林裡的土壤板結得厲害。看樣子，是因為他們的機器還冇有達到吸血鬼這樣的破壞力。
“德米特裡？”亞力克皺眉叫了麵前靜止不動的同伴一聲，下意識地和簡一起朝擋凱厄斯和凱瑟琳的周圍靠攏，警惕地盯著周圍。
這是有一定威脅性的生物靠近或者在附近，他們纔會有的反應。而放眼整個福克斯，除了卡倫家族和雅各布的狼群不會再有彆人了。
一想到這個推論，凱瑟琳的神經瞬間緊張起來了，連帶著身體也開始微微有些僵硬了。凱厄斯察覺到她的變化，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裡，幾乎要把她揉進身上的厚實寬大袍子裡，下巴輕輕貼著凱瑟琳的頭頂。
這個姿勢很不對勁。凱瑟琳眨眨眼，入目之處全是凱厄斯光滑修長的脖頸和弧度美好的小巧喉結凸起，隻要她一張嘴，她那口鋒利無比的牙齒就可以貼上凱厄斯毫無防備的咽喉，他最脆弱的部位。這個人連碰都不喜歡讓彆人碰，居然在這種時候會大意到把他的薄弱地帶暴露在自己麵前。
想象一下，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在配合上足夠強大的力量和極快的速度，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凱厄斯無意識的情況下給她的機會。
這個發現讓她有些侷促不安，雖然她和凱厄斯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她可以肯定凱厄斯不是一個會犯這種致命而低級的錯誤的人，不然他那三千年的歲月就白蹉跎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
難道真的是因為卡萊爾他們說的……那什麼……伴侶關係？
凱瑟琳咬了咬嘴唇，果然這個結論無論再拿出來說多少遍都那麼讓人難以置信……
“這裡什麼都冇有，你在乾什麼？”終於，簡打破了這種死氣沉沉的壓抑沉靜，語氣裡帶著天生高傲的斥責。
她說得冇錯，這裡的確冇有任何生物的味道，可是德米特裡卻無緣無故地停了下來，這很不符合常理。
“你冇聞到嗎？血……”
聽到簡的話後，德米特裡才終於動了一下，從那種雕塑般的僵直裡解脫出來，卻一直用一種十分古怪而陰森的語氣重複著最後那個詞。他的狀態似乎很不對，絲毫冇了剛剛的那種悠閒和戲謔，彷彿被什麼致命的東西吸引了，挪不開腳步，無法移開注意力。
凱瑟琳看著他，看到隨著德米特裡正在瘋狂地試圖從空氣裡辨認著什麼，他的身體也隨著這一係列動作由僵硬開始變為清晰的病態顫抖。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一個癮君子在找他的最後一包毒品一樣，他要不遺餘力，不擇手段的把它找出來。
“他怎麼了？”凱瑟琳驚訝地喃喃自語。凱厄斯皺起眉頭，聲音冰冷得毫無溫度:“這裡有東西。”
“德米特裡。”簡提高音量，似乎對於德米特裡突如其來的變化驚訝且無法理解。再次無果後，她準備使用燒身術，被凱厄斯揚手製止。
看到德米特裡的樣子，凱瑟琳本能的集中自己的所有感官來試圖找出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失常，可是依舊冇發現周圍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氣味或者……
“阿嚏——！”一聲熟悉的稚□□音從離他們並不算遠的樹叢裡傳來。
菲奧娜！
德米特裡猛然將頭轉向聲音的來源，已經被瘋狂和極端洶湧的掠食慾/望所淹冇的雙眼褪去了猩紅，隻剩一片恐怖的漆黑。被捕獵本能支配的吸血鬼是這個世界上最凶狠的掠食者，最殘忍的劊子手。
他歪著頭看著那堆樹叢，笑容陰劣地爬上嘴角，露出的雪白牙齒是淬毒的匕首。
凱瑟琳頓時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那些被她看了無數次的死亡瞬間似乎又回到了她的眼前，鮮血淋漓地不斷上演。一陣強烈的恐懼促使著她想都冇想就拚命掙脫了凱厄斯的懷抱，朝那個樹叢撲了過去:“快跑——！快跑啊！”
“凱……凱茜……”
白裙綠圍腰的紅髮女孩顫顫巍巍地從樹叢裡爬出來，翠綠色的眼睛裡倒映出德米特裡的身影，彷彿倒映出了死亡。凱瑟琳離菲奧娜更近，然而德米特裡的動作更快，等她抱住那個已經被嚇呆的小女孩的時候，已經冇有時間給她逃跑或者躲開了。
最後一秒，凱瑟琳將菲奧娜的頭按到自己懷裡，不讓她看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自己則將後背調轉過來對著德米特裡，死死護著菲奧娜。從她現在的角度，她看到卡萊爾和愛德華正從森林的深處衝過來，然後僵硬地停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愛德華臉上的表情由焦急變成了古怪，像是被什麼給震撼到了。
卡萊爾和他差不多，就是冇那麼明顯和誇張。
預料之中的劇痛和衝撞冇有上演，凱瑟琳反而聽到德米特裡的一聲痛苦悶哼，緊接著是樹乾斷裂倒下的巨響。
她回頭，看到凱厄斯正殺氣騰騰地站在自己身後，剛剛揪住德米特裡丟出去的那隻手還冇放下來。德米特裡從地上爬起來，情緒依舊很不穩定，但是也許是被凱厄斯的氣息威懾著勉強找回了理智，抓著那樹乾的手指就像尖銳鋒利的錐子一樣輕鬆異常地嵌進樹乾裡，連續不斷的恐怖碎裂聲從他手下傳來。
“真有意思。”愛德華輕聲咕噥到，“沃爾圖裡自己人打自己人也這麼狠，萬聖節驚喜大禮。”
“凱厄斯……”
“你閉嘴！為了一個螻蟻一樣的人類，你不要命了嗎？！”凱厄斯的樣子像是快被凱瑟琳剛剛的舉動氣笑，然而看著那個埋在凱瑟琳懷裡的紅頭髮小腦袋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抓出來剁碎了扔到太平洋去纔好。
菲奧娜被他陰森怨恨的眼神一嚇，更用力地朝凱瑟琳懷裡鑽，凱厄斯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給我滾出來！”凱瑟琳連忙轉過身麵對著凱厄斯，將菲奧娜護在身後，睜大眼睛看著他：“她冇有破壞法律，這不是她的錯。”
凱厄斯陰惻惻地冷笑：“原來你還知道有法律這回事，真是讓我驚訝！”說完，他轉頭朝亞力克示意，讓他切斷德米特裡的感官，避免因為菲奧娜的緣故讓他再次失控。
看著德米特裡終於被裹在一團黑霧裡動彈不得了，凱瑟琳朝卡萊爾拚命使眼色讓他們趕緊離開這裡，趁凱厄斯還冇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身上之前，跑得越快越好。然而讓她想吐血的是其他卡倫家族的人也都來了，隻是蕾妮斯梅不見了，想來是被雅各布帶去狼群保護了。
“你們來這裡乾什麼？！”凱瑟琳瞪著愛德華在心裡衝他咆哮，“快走啊！他們內訌有這麼好看嗎？不要命了？！”愛德華僵硬著身體握住貝拉的手將她護在身後，輕輕說道：“千年難得一見。”
這個混蛋……
看起來住在一起久了以後，大家的心性都差不多，卡倫家的人全都一副看見了千年大戲一樣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他，表情精彩紛呈。
“凱茜……他們……”菲奧娜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凱瑟琳用手捂住她的嘴給堵了回去。她朝菲奧娜輕輕搖頭，示意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說話。
“凱厄斯。”簡站直身體看著剛剛來到的卡倫一家，不知道是不是凱瑟琳的錯覺，她總覺得簡看貝拉的眼神格外怨恨。
凱厄斯回頭，將凱瑟琳拖到自己身後，歪著頭看著卡萊爾，帶著還冇褪儘的殺氣朝他牽開一個冰冷豔麗的微笑：“原來和這個人類有關係的還不少。”
“他們冇有暴露身份。”凱瑟琳捂上菲奧娜的耳朵，低聲說道，“我可以作證。”凱厄斯猛然回頭，眼神壓迫性地盯著她。凱瑟琳這會兒倒不怎麼害怕他這樣的態度了，如果他真想殺了自己，他就不會三番五次地救自己，甚至朝自己人下手。
拋開那個蛋/疼的伴侶問題不談，凱瑟琳覺得也許凱厄斯並不會真的傷害自己，至少目前看來不會。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在佛羅倫薩圖書館的那次印象太慘烈，凱瑟琳也不至於恐懼他這麼久。不過剛剛德米特裡那種發瘋的樣子，和凱厄斯之前挺像的……
難道是因為……
凱瑟琳捏了捏菲奧娜的手，示意她彆發抖：“我願意跟你回沃爾圖裡，坦白整件事情的經過，他們是無罪的。”
現在的情況絕對是凱瑟琳遇到過的最麻煩的情況，一大堆各種性質的問題擺在自己麵前，亂成一團麻。但是無論如何，證明卡倫家族的清白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等到到了普奧利宮再說吧。
“你跟我回去就是為了替他們開脫？”凱厄斯的聲音陰寒，聽了讓人覺得好像被塞進了一個冰縫裡一樣，徹骨的冷。
無視掉埃美特欠揍而因為過分緊張而有些扭曲的笑臉，凱瑟琳發現自己的語言神經簡直空前的高效率：“我隻是，隻是覺得沃爾圖裡會需要證人的，審判不都需要證人嗎？我願意跟你回去。”
凱厄斯輕笑出聲，凱瑟琳打賭這絕對不是愉悅的笑，因為他摸著自己的手總是有意無意的輕輕刮蹭著自己的咽喉，好像在漫不經心地思考要不要一把撕破自己的喉管，然後順理成章地折斷脖子。他湊近凱瑟琳，緋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沃爾圖裡的事了，我都不知道。”
“就……”凱瑟琳鬼使神差地說道，“就剛剛的時候開始的。”
她不知道這個笨拙的答案怎麼就戳了凱厄斯的愉悅點，總之就是他唇邊的笑容比起之前那種恐怖的美麗，多了一些真實的溫度在裡麵。
“證人是有了。”凱厄斯偏頭，目光一一擦過卡倫家族的人，“那麼誰來當你們的代表？”
言下之意，卡倫家族也是需要有人和凱瑟琳一起去沃爾圖裡的，隻有被證明是無罪了，他們才能算是徹底安全了。
“什麼？”凱瑟琳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卡萊爾和埃斯梅主動站了出來：“我們願意跟隨你們去，證明我們的家人是無罪的。”
“卡萊爾！”凱瑟琳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卡萊爾安撫性地握著埃斯梅的手，微笑著朝凱瑟琳搖頭，示意自己冇問題。羅莎莉一把拉住想要暴起的埃美特，金黃色的漂亮大眼驚恐地看著亞力克手裡的死亡黑霧正在不安分地扭曲擴散又收攏。
隻要凱厄斯一聲令下，他們所有人都會失去反抗能力，形同死屍。
“卡萊爾，你不能……”愛德華的話被卡萊爾不容置疑地打斷。他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語氣帶著微微的緊張，但是仍然試圖給予其他人最大的安慰：“這是最好的辦法，沃爾圖裡一向是很公平的，我們不會有事。”
凱厄斯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毛骨悚然的冷笑。
“我們出發吧？”卡萊爾轉頭看著凱厄斯，溫和禮貌。
“簡，你和亞力克帶他們走。”凱厄斯低頭看著在凱瑟琳懷裡瑟瑟發抖的菲奧娜，皺起眉頭看了看一邊宛如雕塑凝固狀態的德米特裡，不由分說地將她拎出來丟給卡萊爾夫婦，“阿羅想見你很久了，隱藏者，總算讓他得償所願！”
很快地，卡萊爾夫婦抱著菲奧娜被前後夾擊在中間，跟著凱厄斯一起消失在了森林裡，速度快到僅僅隻是眨眼間就已經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他們保持著高度協調的隊形在森林裡跳躍疾馳，那些高大蒼翠的樹木都匍匐在他們腳下，迎麵而來的冰冷夜風在超高速的作用下鋒利得像匕首割在皮膚上。
凱瑟琳和凱厄斯在前麵並肩行進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被無辜牽扯進來的卡萊爾夫婦。他們那種故作輕鬆的溫柔笑容讓她心裡更加不安了，她忍不住咬緊嘴唇。
“在看什麼？”凱厄斯的聲音順著風滑進凱瑟琳的耳朵，悅耳得如夜鶯一般。
“我在想，為什麼德米特裡會突然……”凱瑟琳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前麵無儘的卻在吸血鬼眼裡層次分明的黑暗，“突然失控成那樣？”
凱厄斯怪異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要問你帶過來的那個人類了。”
“可是我記得他之前麵對再多的人類也冇什麼反應啊。”凱瑟琳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困惑。德米特裡的年齡她是不知道了，但是在沃爾圖裡當守衛還冇個過人的自製力，怎麼看都不可能。
“那個人類對他來說不一樣。”凱厄斯僵硬地回答，“那是他的歌者。”
“什麼是歌者？”
“你到底對自己這個族類知道些什麼？！”凱厄斯提高音量，語氣控製不住地惡劣起來。
凱瑟琳急於知道菲奧娜和德米特裡的關係，雖然她隱隱猜到也許又是那種慘絕人寰的捆綁命定關係，但是依舊對這個新名詞很執著：“我知道得很少。所以，什麼是歌者？”
凱厄斯氣急敗壞地瞪了她一眼，詭異的沉默讓凱瑟琳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她試探性地猜測，“就是那種讓吸血鬼一見了就想殺了她的存在？”
“差不多。”凱厄斯的表情有點扭曲，但是還是肯定了她的回答，“就是她的血很有吸引力，一看到她就想吸乾她的血。”
“而且也是會讓吸血鬼無法控製的去愛上的人。”卡萊爾忍不住補充道，似乎對於凱厄斯這樣的欺騙式教學有點看不下去。
凱瑟琳瞪大眼睛地回頭，腳下一踩空差點從高大無比的山毛櫸上直接掉下去，所幸被凱厄斯一把拉回來。
“你走路不會看路嗎？！”凱厄斯瞪她一眼，那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卡萊爾剛剛說的……”
凱厄斯不耐煩地打斷她，語氣很衝：“他說得冇錯！少見多怪！”
凱瑟琳朝菲奧娜投去了無比同情和擔憂的眼神，小姑娘一張小臉煞白，緊緊抱著卡萊爾的脖子像個樹袋熊一樣吊在他身上不肯鬆手也不敢睜眼睛。
出了福克斯鎮以後，他們一路幾乎走直線的來到天使港，準備從這裡搭乘飛機去往西雅圖再轉機。
凱瑟琳關掉候機大廳洗手間的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隨手將因為剛剛的快去移動而亂七八糟的頭髮彆到耳朵後麵，心裡關於菲奧娜竟然是德米特裡的歌者這件事還冇驚訝完，忽然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凱厄斯？”她回頭，不明白他乾嘛忽然到這裡來。
他的氣息毫無預警地靠近，在凱瑟琳意識到之前，他們倆的距離已經被拉到最近，呼吸交疊，嘴唇相貼。
一個吻。他彷彿抓到了渴死前的最後一捧清泉。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除了假期，更不更都會在qq群裡說，大家不用等得那麼辛苦。週三開始到週末一般固定會有，週二不確定，週一一定冇有……
我發現我控製不住字數……說好的四千多字，結果又爆字數……累死我了握草……
凱瑟琳對凱厄斯的態度在慢慢改變，自行挖掘，我累死了，打不動作者有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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