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被殺時，哥哥在哄義妹笑 第六章

    -第六章再次見麵的時候。

眼前的人已經不複當初的意氣風發。

潦草的髮型,臟亂的囚服,連帶著麵容都憔悴了不少。

許杉霖的目光緩緩地看向我,有些呆滯。

「書槿,如今見我這樣,你很得意吧。

」我將帶來的食盒擱在一旁。

「得意什麼」「我從來冇想過跟你比。

你我是至親,我們流著相同的血脈。

若母親故去,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就是你了。

」「隻是在我跟著父親隨軍的那幾年,你好像變了。

」許杉霖冷笑一聲。

「霍璋說,是你在幾年前主動找上賀老將軍拜托她幫忙調查樂瑤一事的。

」「你分明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眼睜睜地我被那個惡毒的女人耍的團團轉,很好玩嗎」我搖了搖頭,反問許杉霖：「我說了,你就會信嗎」牢房裡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我和他心知肚明,即使我和許杉霖明說他也根本不會信。

我和真正的許樂瑤幼時見過一麵,依稀記得她的左肩上有塊殷紅的胎記。

但假的冇有,我隨軍回家後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心裡就開始起疑。

我不懂醫術。

也不知道這種胎記會不會隨著年齡衰退。

冇有直接證據,也不好往下定論。

但隨著相處的深入,我越發覺得這個許書瑤有問題,她在刻意離間我和許杉霖。

伴隨著賀老將軍那邊的訊息不斷傳來,我更加篤信了這個許書瑤不對勁。

趕出許府、給她難堪。

都是試探罷了。

「我記得第一次你跟我吵架,就是因為許樂瑤。

你怒氣沖沖地問我為什麼。

我看著你、懇求你,相信我。

」「但這麼多年。

你冇有,一次都冇有信我。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食盒遞了進去。

「你怪我搶你風頭。

」「我怪你記性太差。

那年,你剛剛當上百夫長。

我就跟著父親隨軍。

你在城牆上送我的時候,就是送了我一盒米糕。

」「你說你捨不得我。

問我為什麼要去隨軍,留下來你照樣可以保護我。

」許杉霖似乎也被我的話帶進了悠長的回憶之中。

接我的話繼續說道：「你說,哥哥嘴巴笨,書槿得足夠強大才能幫哥哥。

」「妹妹,是哥哥錯了。

」「哥哥...全忘了...」我抹去眼角滾落的淚,冇再多說什麼,起身離開。

身後的許杉霖似乎難以接受我的沉默和忽視。

他用力地扒住牢門,叫喊道：「妹妹！」我頓住了腳步。

但冇有回頭。

隨即,大步地朝前走去。

許杉霖,我拿什麼原諒你呢拿我上輩子的那條命嗎出軍營的時候,遇見了梁丘榕。

整個人不複之前的意氣風發,灰濛濛的冇有精神。

連衣服也變了。

聽霍璋說,賀老將軍以延誤戰機、治下不嚴為由頭向聖上請命,革了他的職。

但聖上看在梁家的麵子上,終究還是貶為庶人,饒了他一條命。

他看向我的目光變得猶豫：「書槿,抱歉。

」「當初的事兒是我偏聽偏信,錯把魚目當珍珠。

不奢求你的原諒。

如果可以,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我搖了搖頭,連半分好臉色都不想給他：「梁丘榕,我們冇可能了。

」冇再理他。

我大步地朝前走去。

愛嗎不愛的。

父輩之間的姻親,當初我也不過是覺得和梁丘榕從小相識,是個可靠的人。

這才點頭同了這件婚事。

如今看來,他並非什麼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民間紛傳此次剿匪的戰果,刑部決定將匪首和那個假的許樂瑤被斬首示眾。

而就在他們死的當夜,牢獄裡傳來了訊息。

許杉霖自儘了。

他的遺書很簡單。

一方破布,指尖沾血,寥寥三個字：「對不起。

」我平靜地操辦完他的葬禮,看著他棺槨下葬的那一瞬間。

那股壓抑在心底的鬱氣陡然散了。

算了。

一命換一命。

許杉霖,我原諒你了。

這頭的事情剛剛結束,又幫著母親忙活了一陣子育嬰堂的事情。

日子兜兜轉轉地過了下去,不知不覺都已經大半年了。

母親胳膊捅了捅正在盤賬的我,揶揄道：「行了。

育嬰堂剩下的賬,我自己來就行。

」「你也看看外麵,人家霍將軍都等你半天。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約你去看花燈,堂門口的圓椅都要被他坐凹下去了。

你也不抬頭看看！」「真是對牛彈琴。

」母親這一提醒,我才醒神看向不遠處等候已久的身影。

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擱下算盤和母親打了聲招呼,朝霍璋走過去。

月光下,我們並肩同行。

風裡帶來些不知道什麼的香氣,漫天的星星閃爍。

我想,這一世,會是很長很好的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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