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繼子為報複引我入局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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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謝渝關在這裡,已經整整兩個星期了。
冇有手機,傭人也隻在必要的時候出現,每天和我說話的人,隻有他。
他隻有在實在推不掉的工作時纔會短暫離開,大部分時間都守在這裡,有時候甚至會把人員叫來家裡開會。
而我,像個被擺設在房間裡的花瓶,日常就是抱著膝蓋,看著外麵一成不變的風景,從日出到日落。
發呆,不停地發呆。
腦子從最初的憤怒、恐懼,漸漸變得空白。
我開始不受控製地想:是不是這輩子,真的就隻能這樣了?是不是無論如何掙紮,都逃不出去了?
“我不要”
我真的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每一次吸氣都變得無比艱難。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透過玻璃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隻覺得悶,悶得讓人發瘋。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窗前,用力推開了那扇隻能開啟一條縫隙的窗戶。
冷風瞬間灌了進來,吹在臉上。
那一瞬間,彷彿隻有臉上刺骨的冰冷才能證明我還活著。
我貪婪地將上半身探了出去,呼吸著那點有限的自由空氣。
“真涼快”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吹亂頭髮。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麵猛地將我攔腰抱離了窗邊。
天旋地轉間,我被重重地按進一個顫抖的懷抱裡。
抬頭,是謝渝鐵青的臉。他眼底翻湧著後怕和憤怒,手臂勒得我生疼。
“溫念!你剛纔在乾什麼?!”他吼著,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
“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掉下去怎麼辦?!”
我看著他,隻覺得無比荒謬和疲憊。
“我隻是,”我平靜地陳述,
“想吹吹風。”
然後,我用儘全身力氣推開他,轉身麻木地爬回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背對著他。
“你出去,”我說,“我要睡覺了。”
後來幾天,我變得更加沉默。
如果說之前還有憤怒和反抗,那麼現在,隻剩下徹底的麻木。
像一台機器,不會思考,不會迴應,隻是機械地進食,喝水,然後繼續發呆。
那天夜裡,我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謝渝站在一片光暈裡,笑容溫柔,他朝我伸出手,輕聲呼喚:“念念,過來。”
我像被蠱惑了一般,欣喜地朝他跑去,用力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然而,下一秒,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我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見一把冰冷的刀子,正正地插在我的心口。
而他,依舊掛著那副溫柔的笑容,俯身在我耳邊,吐出殘忍的話:
“看,真是個傻子。”
“居然還會信我。”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額上都是冷汗,心臟瘋狂地跳動。
身旁的男人立刻被我的動靜驚醒。
謝渝撐起身,他伸手想碰我:“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像是被燙到一樣,揮開他探過來的手。
直接重新躺下,背對著他,將自己蜷縮起來,拉遠到床鋪最邊緣,幾乎要掉下去的距離。
感受到他落在我背影上那道沉沉的視線。
但我隻是閉上眼,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自己。
身後的人歎了口氣。
過了好久,久到我以為我已經睡著了,謝渝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隻要你乖乖看醫生,把病治好,我就讓你出去。”
我轉過身,死死盯著他:“真的嗎?”
許是我太久冇有這樣急切地迴應過他,謝渝竟有些喘不過氣。
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指尖微微發顫:“嗯。現在乖乖睡覺,不然我要反悔了。”
我立刻僵在他懷裡,連呼吸都放輕了。
這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我竟然為了這句承諾,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樣條件反射地討好他。
可是,除了他,冇人能讓我出去了。
後來幾天,那個陳醫生每天都準時出現。
我安靜地坐在他對麵,目光落在他領口那枚若隱若現的反光點上——是個微型攝像頭。
陳醫生推了推眼鏡,問得專業又謹慎。
“最近睡眠怎麼樣?”
“還會心悸嗎?”
“有冇有產生輕生念頭?”
我垂下眼睫,像個最配合的病患:
“睡了八小時。”
“好多了。”
“不會的。”
他遞來的藥片,我看也不看就溫水服下。
陳醫生在病曆上記錄著,“溫小姐恢複得不錯,繼續保持。”
我當然會保持。
畢竟謝渝正透過那個攝像頭,看著我有冇有變成一個溫順的,健康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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