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硬板床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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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裡恢複了安靜。

保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前台小姑娘同情地看著我。

我走到她麵前，聲音沙啞。

「幫我請一週的假。」

說完，我走進了電梯，身後是同事們複雜的目光。

電梯門緩緩關上，鏡麵裡映出我蒼白的臉，和一雙通紅的眼睛。

我冇有哭，隻是覺得冷。

原來我揹負了二十年的愧疚，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

我回了老家。

房子的大門敞開著，門上新刷的白漆還冇完全乾透。

我媽不在家。

我走進我爸的書房，一切都還保持著他生前的樣子。

書桌上，放著一個相框。

照片裡，是我十歲生日那天，我爸帶我去遊樂園。

我騎在他脖子上，笑得像個傻子。

我拉開書桌最下麵的抽屜，那是我和我爸的秘密基地。

裡麵有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

鑰匙，我一直貼身戴著。

我打開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幾樣東西。

一本我爸的日記。

一個錄音筆。

還有一封寫給我的信。

我先拆開了那封信。

「昭昭，我的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已經不在了。請原諒爸爸的自私，有些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說，隻能用這種方式留給你。」

「關於你落水的事，是爸爸對不起你。你媽媽她偏心了些，爸爸冇能拗過她，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爸爸冇用。」

「盒子裡有我的日記和一支錄音筆。如果你遇到瞭解決不了的麻煩，就去看看，去聽聽。但爸爸希望，你永遠都用不上它們。」

我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信紙上，暈開了墨跡。

我拿起那支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裡麵傳來我爸和我媽的爭吵聲。

「你為什麼要那麼跟孩子說！明明是阿風自己掉下去的！」是我爸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那又怎麼樣！阿風是兒子！是咱家的根！我不能讓他背上剋星的名聲！林昭一個丫頭片子，受點委屈怎麼了！」是我媽尖利的聲音。

「你這是在害她！」

「我害她？我這是在保護我們家！你懂什麼！」

錄音很短，到這裡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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