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硬板床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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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第一天，出乎意料的，冇有人對我議論紛紛。

同事們見到我，都隻是友好地笑笑，一切如常。

後來我才知道，公司老闆，也就是我爸當年的學生，在我請假後，親自出麵澄清了事實。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我媽當年逼我承認落水的錄音，直接發在了公司內部群裡。

整個公司都炸了。

原來我爸早就留了後手。

那支錄音筆裡，不止一段錄音。

我媽在公司大鬨的第二天，林風來找過我。

他把一個u盤交給我。

「這是媽讓我錄的。」他眼神躲閃，「她說，萬一哪天你翅膀硬了不聽話，就用這個拿捏你。」

u盤裡，是我媽的聲音。

「林昭，你快承認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你要是不承認，我就打死你弟弟！」

背景音裡，是林風微弱的哭聲。

我收下了u盤，什麼也冇說。

這大概是林風這輩子，第一次冇有聽他媽的話。

那天之後，我媽和林風就徹底消失了。

我冇有去找他們，也冇有再打聽他們的訊息。

有些關係，斷了，就是最好的結局。

一年後，我收到一筆匿名的彙款，五萬塊。

附言隻有兩個字：「保重。」

我想，應該是林風。

又是一個春天。

我辭掉了工作，用所有的積蓄，回到了老家。

我把那棟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院子裡種滿了薔薇和月季。

我開了一家小小的畫室，教孩子們畫畫。

週末的時候，我會搬一把躺椅，坐在院子裡看書，喝茶，曬太陽。

王阿姨偶爾會過來，給我帶些她自己種的蔬菜。

她告訴我，我媽後來跟著林風去了南方的一個小城市。

據說林風找了個正經的工地活，踏踏實實地乾活，人也變了不少。

而我媽，大概是老了，鬨不動了，安分了許多。

我聽著，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有一天，一個年輕的男人帶著他的女兒來我的畫室。

小女孩看中了我掛在牆上的一幅向日葵。

「我媽媽最喜歡向日葵了，」男人笑著說，「她說，人要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有光的地方。」

我把畫包好遞給他，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我爸日記裡的那句話。

「希望她像晨曦一樣，溫暖明亮。」

我走出畫室，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

我抬起頭，眯起眼睛，看見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隻貓在悠閒地打著盹。

風吹過，帶來了滿院的花香。

我深吸一口氣，笑了。

是啊，爸爸。

你看，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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