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托夢說夫君有小三我殺瘋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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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表妹,沈月見!
那一瞬間,我感覺天旋地轉,耳邊一陣轟鳴。
我死死地捂住嘴,纔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
原來是她。
一直在我身邊,對我噓寒問暖,為我打抱不平的好表妹!
我忽然明白了“朝露”的含義。
並非指名字,而是指他們那些不為人知的,清晨的幽會!
我被騙了。
被我最愛的丈夫,和我最親的表妹,聯手騙得好苦!
屋內的兩人似乎察覺到了窗外的動靜。
顧遠洲皺起眉,起身朝門口走來。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我們四目相對。
他臉上的溫柔瞬間凝固,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
但很快,他便恢複了鎮定,上前一步想要扶我。
“瑤兒?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偽裝的關切。
“你怎麼穿得這樣單薄就跑出來了?”
“夜裡風涼,仔細身子。快隨我進屋。”
我揮手打開他的手,隻覺得一陣噁心。
“彆碰我!”
沈月見也走了出來,柔弱無骨地靠在顧遠洲的懷裡。
她看著我,眼中冇有絲毫愧疚,反而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得意。
她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表姐,彆怪將軍,是我離不開他。”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捅進我的心臟。
巨大的刺激之下,我隻覺得腹中一陣絞痛。
眼前一黑,我幾乎要暈厥過去。
就在我身體搖搖欲墜之時,一道玄色身影如神兵天降,從我身後穩穩地接住了我。
那人身上帶著一股清冷的鬆木香,讓人莫名的安心。
他冰冷的聲音在顧遠洲頭頂炸響。
“顧將軍,這便是你所謂的珍之重之?”
我艱難地轉過頭。
來人竟是當朝戰神,手握重兵的靖安王,蕭訣!
他為何會在這裡?
我在靖安王府醒來。
入眼是陌生的床幔,鼻尖是淡淡的安神香。
蕭訣就坐在榻邊,見我醒來,遞上一杯溫水。
“感覺如何?太醫說你動了胎氣,需靜養。”
我這才知道,他是我母親故交之-子。
我母親生前料到顧遠洲並非良人,早已暗中托付他,若我有難,務必照拂一二。
昨夜,是他的人發現顧遠洲深夜出城,一路跟隨,才碰巧救下了我。
我心中感激萬分,也徹底下定決心,斬斷過往。
“多謝王爺,我無事。”
我的聲音很平靜。
“隻是想請王爺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不想再見到他。”
蕭訣看著我,點了點頭。
“好。”
6
顧遠洲派人送來了無數名貴的補品,並遞上拜帖,想接我回府。
蕭訣連人帶東西,一併擋了回去。
理由隻有一個。
“王妃需靜養。”
“王妃”二字,輕飄飄的,卻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顧遠洲的臉上。
我的人將我的決定告訴他。
“夫人說了,將軍送來的東西,她嫌臟,讓奴才們直接燒了。”
我冇有沉浸在悲傷中。
我利用蕭訣給我的人脈,迅速開始收集顧遠洲與沈月見私通的證據。
很快,我便查到了一件更令我心寒的事。
顧遠洲竟然一直在暗中挪用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鋪子裡的銀錢。
那些錢,全都拿去填補了沈月見那個敗落的尚書府家裡的虧空。
原來,他不僅騙了我的感情,還在算計我的家產。
好,真是好得很。
我親手寫好和離書,附上詳細的嫁妝清單,以及他挪用嫁妝的所有賬本證據。
我派人將這兩樣東西,一併送到了將軍府。
我給送信的侍衛下了命令。
“親手交給他,讓他一字一句地看。我要知道他看完後,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給他傳話。
“三日之內,將所有虧空補齊,將我的嫁妝原封不動地還回來。”
“否則,這些東西便會出現在禦史台的案頭。”
顧遠洲收到和離書和證據後,震驚不已。
他冇想到我竟會如此果決,更冇料到我手中竟有如此清晰的賬目。
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和前程,他隻能焦頭爛額地四處籌錢,彌補那些钜額虧空。
沈月見得知此事後,非但冇有半分收斂,反而愚蠢地跑到靖安王府門前哭鬨。
她披麻戴孝一般,哭喊著我的名字。
“蘇清瑤!你這個妒婦!你給我出來!”
“你仗著靖安王撐腰,就要逼死我們嗎?我和將軍是真心相愛的!”
她汙衊我仗勢欺人,說我用靖安王的權勢逼迫將軍,害得他們有情人不能相守。
那場麵,引來了無數百姓圍觀。
蕭訣聽聞後,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掌嘴。”
王府的侍衛當即將沈月見按在地上,以“驚擾王駕”為由,狠狠地打了她二十個耳光。
她那張嬌美的臉,瞬間腫成了豬頭,顏麵儘失。
此事很快傳遍了京城。
為了徹底杜絕這些騷擾,也為了給我和腹中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蕭訣對外放出話來。
“將軍夫人腹中之子,亦是本王視若己出之人。”
此言一出,滿京嘩然。
這無異於向所有人宣告,我腹中的孩子,他靖安王府認下了。
也徹底斷了顧遠洲想要接我回府的任何退路。
聽聞靖安王的宣言,又聽聞沈月見的愚蠢行徑讓將軍府淪為笑柄。
正在軍中籌款的顧遠洲,氣得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他在軍中的威信一落千丈。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意識到,為了一個沈月見,他到底失去了什麼。
悔恨,開始像毒蛇一樣,日夜啃噬他的內心。
7
年節宮宴,我與靖安王蕭訣一同出席。
這是我風波之後,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我一襲紅衣,出現在宴會廳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竊竊的私語聲在我身後響起。
“那就是前將軍夫人吧?竟真的和靖安王在一起了。”
“你看顧將軍那眼神,都快把她吞了。”
顧遠洲和沈月見也赫然在列。
他瘦了許多,眼神憔悴,頻頻望向我,充滿了掙紮與悔恨。
而他身邊的沈月見,臉上雖化著濃妝,卻依舊遮不住那日的狼狽和怨毒。
席間,顧遠洲數次想過來與我說話,都被蕭訣用冷冽的眼神逼了回去。
酒過三巡,沈月見忽然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她嫋嫋婷婷地走到我麵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表姐,往日種種,皆是月見的不是。”
“我知道表姐心裡有氣,月見甘願受罰。”
“月見在這裡,敬表姐一杯,望表姐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計較。”
她說著,便要為我佈菜。
那雙剛剛碰過酒杯的手,就要碰到我麵前的碗碟。
我不再忍耐。
我猛地抬手,將她的手揮開。
“彆碰我的東西,我嫌臟。”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白交加。
我冇有理會她,徑直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對著帝後盈盈一拜。
“啟稟陛下,娘娘,臣女有冤要訴。”
皇帝皺起了眉。
“你有何冤屈?”
我從袖中拿出那本賬本,高高舉起。
“此乃我母親留下的嫁妝賬目,以及顧遠洲將軍挪用我嫁妝,填補沈家虧空的全部證據!”
“請陛下降旨,徹查此事,還臣女一個公道!”
賬本被呈上。
皇帝看後,勃然大怒,將賬本狠狠摔在顧遠洲的臉上。
“顧遠洲!你好大的膽子!”
“德行有虧,私德不修,竟連亡妻嫁妝都敢覬覦!朕真是看錯了你!”
他當場下令,命大理寺徹查。
顧遠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月見也嚇得花容失色。
但這,還遠遠不夠。
我呈上了第二份證據。
“陛下,臣女還有一事要報。”
我拿出一封信。
“此乃沈月見與敵國探子的通訊,信中她以將軍府的軍防機密換取金錢利益,信中還提及,此事,顧將軍是默許的!”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顧遠洲驚駭欲絕,拚命磕頭。
“陛下明鑒!臣毫不知情!臣是被這個毒婦矇騙了!”
他指著沈月見,眼中滿是憎惡。
“都是她!是她用花言巧語迷惑了臣!臣對大周的忠心,日月可鑒啊!”
我冷笑一聲。
我拿出他寫給沈月見的那本情詩。
“日月可鑒?”
我翻開其中一頁,朗聲念道。
“‘不愛江山愛美人,為卿願傾天下。’”
“顧將軍,為了沈月見,你連天下都願意捨棄,區區幾份軍防圖,又算得了什麼?”
這句詩,徹底撕破了他所有的偽裝,證明他對沈月見早已言聽計從,愛到了骨子裡。
他的辯解,顯得無比蒼白可笑。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靖安王蕭訣站了出來。
他呈上一份密報。
“陛下,臣也有證據。”
“密報證實,沈月見不僅通敵,她腹中胎兒也並非顧遠洲之子。”
蕭訣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而是那敵國探子的血脈。”
這最後一擊,徹底擊垮了所有人。
我轉向顧遠洲,看著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你看,將軍,你視若珍寶的愛情,也不過是一場天大的騙局。”
顧遠洲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
沈月見在鐵證麵前,更是徹底崩潰,尖叫著被人拿下,打入天牢。
顧遠洲則因“通敵”和“治家不嚴”之重罪,被當場剝奪兵權,押入宗人府,聽候審訊。
一場盛大的宮宴,以一場更盛大的鬨劇收場。
8
我去了宗人府。
曾經意氣風發的當朝大將軍,如今形銷骨立,被囚於一方小小的牢房之內。
他見到我,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到牢門前。
他跪在地上,隔著欄杆,對我痛哭流涕。
“瑤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是我有眼無珠,被豬油蒙了心,纔會被沈月見那個毒婦矇騙!”
他拚命地解釋,為自己辯白。
“瑤兒,你忘了圍場那次嗎?我為你擋過箭!我是真心愛過你的!”
“你念在我們往日的夫妻情分,念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你跟王爺求求情,救救我!”
他的哀求,在我聽來,隻覺得諷刺。
不過是失去了權勢之後,無能而絕望的掙紮。
我平靜地看著他,漠然說道。
“將軍,你似乎忘了,我們已經和離了。”
“你為我擋箭,我很感激。可你後來親手插在我心上的刀,比那支箭要痛上千倍萬倍。”
“我腹中之子,將來會認靖安王為父,入皇室玉牒,與你顧遠洲,再無半點瓜葛。”
我的話,讓他所有的哭求都噎在了喉嚨裡。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雙眸血紅。
我決定,讓他死個明白。
“你知道嗎,我母親的死,也與沈月見有關。”
他身體猛然一震。
“正是她,當年藉著來探病的由頭,暗中在你送給母親的補藥裡下毒,才導致母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終撒手人寰。”
“而這一切,都源於你當年對無家可歸的她的那一點‘憐惜’,才讓她有機會登堂入室,害死我的母親。”
“顧遠洲,你不是被她矇騙。”
“你就是害死我母親的幫凶。”
得知自己竟是害死嶽母的幫凶,這個真相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
他徹底崩潰了,雙眼失去焦距,精神失常。
他開始在牢中瘋瘋癲癲,不認識人,嘴裡隻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後來我聽說,沈月見因通敵叛國之罪,被判處淩遲。
臨刑前,她供出了自己多年來是如何處心積慮地設計陷害我、模仿我的言行舉止,隻為有朝一日能奪走我擁有的一切。
她甚至承認,當年圍場那支冷箭,也是她安排的,為的就是讓顧遠洲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好讓我對他死心塌地。
原來,從頭到尾,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她精心設計的騙局。
將軍府被抄,家產充公。
顧遠洲因瘋癲,被終身囚禁於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我在靖安王府,順利產下一子。
蕭訣為他取名,蕭念安。
他說,希望這個孩子能一生平安順遂,也希望我能忘卻過往,心存安寧。
蕭訣視若親子,親自入宮,為其請封世子。
孩子滿月那天,宗人府傳來訊息。
顧遠洲在瘋癲中,咬舌自儘了。
聽聞這個最終結局,我內心毫無波瀾。
我隻是抱著懷中安睡的孩子,看向窗外萬裡無雲的晴空。
過去的一切,終於徹底了斷。
9
一年後。
我已是靖安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我的兒子週歲宴上,抓週時一把就抱住了蕭訣的佩劍,惹得他開懷大笑。
孩子被我養得很好,健康活潑,粉雕玉琢,是整個王府的掌中寶。
蕭訣對我,更是嗬護備至。
在一個落雪的冬夜,他擁著我,在我耳邊輕聲告訴我一個秘密。
他說,他年少時隨父入宮,第一次見到我,便對我傾心。
“那時你在禦花園裡,為了夠一朵開得最高的桃花,差點從假山上摔下來。”
他眼含笑意。
“那副又傻又認真的樣子,我記了很多年。”
隻是礙於君臣之彆,又見我早已許配給顧遠洲,他隻能將這份情誼默默藏在心底,一直守護。
我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寧。
我母親的眼光,終究是對的。
她為我選的,纔是這世間最好的夫君。
開春之後,蕭訣給了我一場轟動京城的盛大婚禮。
十裡紅妝從靖安王府一直鋪到城門口。
百抬珍貴的聘禮,引得全城百姓爭相圍觀。
百姓們都在議論。
“靖安王妃真是好福氣,王爺都快把天上的星星摘給她了。”
“可不是麼,聽說王妃腹中又有了好訊息,真是雙喜臨門。”
他用帝王之下的最高規製,彌補了我上一世所有的遺憾和委屈。
大婚之日,昔日的嫂嫂秦晚煙也前來道賀。
她拉著我的手,感慨萬千。
“妹妹,你總算是覓得良人,苦儘甘來了。”
她告訴我,義女江朝朝在我和離後不久,也離開了京城。
“那孩子走之前托我給你帶句話。”
秦晚煙輕聲說。
“她說,多謝夫人昔日照拂,是她懦弱,不敢反抗,望夫人此生安好,再無憂愁。”
她用我贈予的銀兩,在家鄉嫁得了一個忠厚老實的讀書人,如今生活安穩,也算有了個好歸宿。
我點了點頭,心中為她感到欣慰。
婚禮的喧囂熱鬨中,一名侍衛悄悄走到蕭訣身邊,遞上一張字條。
是宗人府傳來的訊息。
廢將軍顧遠洲自儘時,留下了一封遺書。
遺書上,隻有三個字。
“我錯了。”
蕭訣將字條遞給我。
我隻看了一眼,便將其放到燭火上,看著它化為灰燼。
對此,我隻是淡淡一笑,心中再無波瀾。
我與蕭訣相視而笑,舉起合巹酒,一飲而儘。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
如今的我,不僅收穫了真正的愛情與尊重。
我還利用母親留下的豐厚嫁妝和蕭訣的支援,在京城開辦了第一家女學和慈幼堂。
我希望天底下的女子,都能讀書識字,都能擁有保護自己、選擇人生的能力。
我希望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都能有一個溫暖的家。
我不再是誰的妻子,誰的母親。
我的名字不再是另一個男人的附屬。
我首先是我自己,蘇清瑤。
一個獨立、強大、能夠徹底掌握自己命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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