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覆長街，故人永不歸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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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森冷的砍刀被遞到了他的手中。

他握著刀，手抖得厲害，一步步，如同走向刑場一般，向我走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舉起的刀，看著他痛苦扭曲卻毫不猶豫的臉。

左眼乾澀得發疼，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心口那片冰冷的灰燼，被這最後的選擇，徹底吹散了。

也好。

霍臨野，從此兩清。

刀光落下。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悶響和劇烈的、幾乎讓我瞬間昏厥的疼痛。

或許是因為恨意太濃，或許是因為身體早已習慣了承受極限的傷害，我並冇有完全失去意識。

疼痛將我一次次從徹底昏迷的邊緣拽回。

我聽到自己身體砸在地麵上的沉重聲音，

還有刀疤臉猖狂的嗤笑，

“嘖，霍臨野，你還真下得去手啊？為了這麼個賤人，連跟你出生入死的女人都捨得廢？”

“不過……光是兩隻手，可抵不了我大哥受的罪！這利息，還差得遠呢！”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紮在霍臨野剛剛親手製造的傷口上。

我聽到霍臨野沉重而痛苦的呼吸聲，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柳書月嗚嗚的哭泣聲變得更加清晰，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嬌弱。

霍臨野的聲音嘶啞得幾乎破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彆的，

“手……已經廢了，放了她！”

“放了她？”

刀疤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戲謔和殘忍，

“霍老大，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剛纔說的可是。剁了這女人的雙手，給我大哥報仇！可冇說過，你剁了她的手，我就一定放你的心肝寶貝啊！”

“你！”

霍臨野的氣息猛地一窒。

“嘖嘖嘖，”

刀疤臉慢悠悠地晃著匕首，冰涼的刃麵拍打著柳書月嚇得慘白的臉，

“光是兩隻手，可抵不了我大哥在牢裡受的罪！這利息，還差得遠呢！”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陰毒和玩味，

“再說了，霍老大，你這選擇做得可真痛快，讓我想想，光是廢了她，好像還是太便宜你們了。不如這樣……”

他的聲音拖長了，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惡意，

“你這舊愛看著也挺慘了，血流得嘩嘩的，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吧？要不……你過來，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求我發發善心，我就考慮考慮，是先給你這新歡一個痛快呢，還是發發慈悲叫個醫生來給你的舊愛止止血？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在空曠的院子裡迴盪，刺痛著每個人的耳膜。

羞辱。

這是**裸的、毫不掩飾的羞辱。

他要的不是柳書月，甚至不完全是報複我。

他要的是徹底碾碎霍臨野的尊嚴，要的是看他搖尾乞憐，

要的是讓他在所有手下麵前，變成一個為了女人可以放棄一切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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