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 第10章仙人掌會開花的
仙人掌會開花的
“顧翰舟，什麼時候到元旦啊？聽說有元旦晚會誒。”蘇木很沒精神氣的在那嘟囔著，但說到有元旦晚會的時候眼睛亮了亮。
不知不覺在新班級過了一兩周，日複一日過著枯燥的學習生活讓蘇木這種貪玩的人覺得很難受，下一次月假感覺好漫長，蘇木皺著好看的臉趴在桌子上，期待著還有一週纔到來的元旦。
“這幾天林枳夏應該會說到時候表演和租音響的事吧，她不是文藝委員嗎？”
顧翰舟回著話，筆下卻不停，淩亂的草稿列在白紙上，顧翰舟好像一般都是這個狀態，就好像不會累一樣。
“我們元旦結束放月假回來之後，是不是要月考啊？”蘇木詢問了一句，他想著元旦就很開心，但想著月考就耷拉下臉，看上去很不情願的樣子，顧翰舟瞥了一眼蘇木像英國天氣一樣陰晴不定的表情，啞然失笑。
“擔心月考？那上物理課還睡覺？喊都喊不醒，你都上物理老師黑名單了。”
顧翰舟修長的手指翻著書的頁麵，嘴上還不忘一句句數落著蘇木上課的過失。
“我聽不懂也不能怪我啊，物理課極其催眠好嗎？”
蘇木倔強的回嘴，這時候有人拍了拍蘇木的肩膀，是上次那個坐後門的男生，蘇木疑惑轉頭。
那個男生麵容青澀，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木好看的臉居然羞澀起來，三打五粗的漢子紅著臉開口，“蘇木，你家長找。”
蘇木先是看著這個男生的臉沉默了一下，隨即看向門外愣住了，表情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又或者兩者都有，但更多的似乎是無措。
顧翰舟順著蘇木的視線望去，那裡是一個麵板有些黝黑但很硬朗，眉眼和蘇木有些相像的中年男人，很明顯能夠看出來這個大叔有點小帥，基因無限強大。
蘇木走到門外，喊了一聲爸，隨後便把後門帶上，顧翰舟的視線就此被擋住，顧翰舟也收回視線，繼續開始寫作業，但莫名就是寫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這算什麼心理。
“爸，你回來了啊？”
蘇木和蘇淮的氛圍有些尷尬，還是蘇木先開的口，但還是感覺有些乾巴巴的，冷淡的感情不是一夕之間可以培養出來的。
“嗯，元旦回來一家人吃個飯，蘇萱也會回來。”蘇淮開口，他看起來很不自在，因為和蘇木的關係不算特彆好，蘇淮害怕蘇木不答應還特地搬出了蘇萱這個擋箭牌。
這句話說完兩人都沒什麼話說，蘇木摸摸鼻子很是躊躇，他邁開腿準備開口說自己先進去了，氣氛過於尷尬了。
“蘇木，在學校錢還夠不夠用啊？不夠和我說，我給你買了點吃的，你現在在長身體，要多吃點好的。”
蘇淮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的把手上兩大袋吃的遞給蘇木，裡麵有蘇木愛吃的垃圾食品也有水果，蘇木已經比蘇淮一樣高了，父親好像已經略微佝僂了。
蘇木眼眶發熱，眼角泛紅，鼻子不自覺的吸了吸，他自覺是被冷風吹的有點難受。
蘇木聲音微啞，語調克製，“夠的。”
接下來大多是蘇淮在叮囑蘇木一些事，蘇木沒怎麼說話，隻在一旁很安靜的聽著，很平常的和家長的日常，很多這個年齡的孩子會對這樣的囉嗦感到厭煩，比如付一星，但對蘇木來說卻是難能可貴的，這項工作一向出現在母親身上。
但是，自己沒有母親。
約摸要上課的時間蘇木才走了進來，手上提著兩大包吃的，蘇木臉上帶著顧翰舟沒見過的歡暢笑意，心情很好。
顧翰舟頷首，“你爸來了？”
“嗯，他還說元旦就待在家裡，我姐也會回來。”
蘇木語氣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顧翰舟隻知道一點蘇木家裡的事，蘇木家人都常年在外地，所以蘇木放月假什麼的，都不怎麼回家而是待在宿舍，因為家裡沒有人。
顧翰舟在這方麵心細，一般放月假蘇木喊他出去玩，他都會答應，並且準點赴約。
“那挺好的。”
顧翰舟不客氣的抽了一瓶酸奶出來，他擰開瓶蓋，抿了一口，嘴角沾染上些許奶漬，看著怪乖巧的，“謝了。”
“隨便拿。”
蘇木笑容格外燦爛，把塑料袋子敞開讓顧翰舟隨便挑，顧翰舟一手拎著酸奶瓶子，一手在塑料袋子裡翻找，看著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們隨便拿。”等到顧翰舟挑完，蘇木兩手提著袋子將其往前帶，眼睛亮閃閃的讓李君澤和岑溪念挑。
果然到了大課間林枳夏就提了到她那裡報節目的事情，班費由於剛進班交的比較多還有很多，所以不需要再交。
“顧翰舟，你會去唱歌嗎？”
顧翰舟和蘇木兩人分著一包薯片，蘇木總是在拿薯片的時候蹭到顧翰舟的手背，顧翰舟的手背不知不覺間沾染上許多薯片的調味料，總感覺蘇木是故意的。
顧翰舟拿手背拍了拍蘇木的手指，眼神裡是警告，語氣卻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
“蘇小狗，等一下你全幫我舔掉啊。”
蘇木聞言起初發愣，待反應過來反而挑釁的多蹭了幾下顧翰舟的手背，看上去倒是對先前的行為毫不知情，但誰有會知道剛才蹭手背的人心臟跳動的有多快，顧翰舟無奈，隻得任蘇木繼續作祟。
顧翰舟沒表情的看著窗外發著呆，一板一眼的回答，“應該不會吧，那天我想出去逛逛。”
蘇木接上話，站起來，臉對向顧翰舟那邊，起初還把顧翰舟嚇了一大跳，“這樣啊，帶我一個唄。”
蘇木把吃完的薯片的包裝袋拿去扔掉，隨後和顧翰舟一起去廁所那邊洗手。
“季靄。”顧翰舟笑容很淺的和來人打了個招呼，蘇木倚著牆看了一眼季靄，是上次自己問話的那個男生，也是和岑溪念說話的那個男生。
顧翰舟雖然不是很熱情的人，但憑直覺蘇木覺得顧翰舟對對方過於冷淡了，有種不喜歡的意味在其中。
季靄嘴角彎起不明顯的笑意和顧翰舟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倒也印證了那句付一星說的兩人不太熟。
“廣播站的。”
蘇木沒問，但是顧翰舟彎下腰來洗手的時候卻和蘇木提了一嘴，有點出去喝酒和老婆報備的有家室的人。
“之前運動會廣播站我值班那天他沒來，所以你當時可能沒見過他。”
蘇木遞過一張口袋裡的紙巾給顧翰舟，顧翰舟接過紙巾，低著腦袋有些認真，他把手縫也仔仔細細的擦乾，指尖被風吹的蒼白裡泛著凍紅的色澤。
“怪不得岑溪念和他認識。”
顧翰舟頓了一下，然後開口，“你看到過？”
蘇木和顧翰舟並肩走著，肩膀時不時的碰撞到顧翰舟的側臂，“上次和付一星一起看到的，他說岑溪念找了好幾次那個叫什麼季靄的。”
“季靄，”顧翰舟自覺這麼說不好，但還是很客觀的開了口，“不太好。”
蘇木第一次聽顧翰舟這樣評價一個人，有些新奇，他和顧翰舟都不是一個特彆喜歡在背後評判彆人的人，但他也沒有多問。
“你們兩個元旦有沒有活動啊？”
兩人還沒進教室就被付一星用手勾住脖子，顧翰舟因為高，脖子被牽扯著往下帶，有種要被勒死的感覺。
“長得矮，就不要隨便勒彆人，很容易鬨出人命。”
顧翰舟把付一星的手拍開，輕輕用食指擦過自己有些泛紅的脖頸，語氣不鹹不淡，真的很符合付一星對顧翰舟的評價，裝逼王。
“說誰矮呢？我們這是南方男人的正常身高！”
不知道為什麼，男生對身高格外看重，一米七五以上的一定要說自己是一米八，被顧翰舟這麼說著，付一星急得有些跳腳，話說完他勒蘇木勒的更緊了，好窒息的手法啊。
“不要帶們，我隻是長得比較晚，你都好久沒長高了，我前幾天量了，我淨身高有一米七七了，再打打球就有一米八了。”
蘇木被勒的緊，但麵上一直是很舒緩的笑意，他眯著眼睛笑的像隻狡黠的小狐貍。
“你怎麼又長高了！”
付一星勒著蘇木的手鬆了下來，語氣很是激烈，之後表情便是掩飾不住的落寞，蘇木原本比他矮一大截的，自己一直沒長高現在蘇木還在長。
蘇木沒回答這個沒用的問題，大概自己到了長身高的年齡了吧，比其他男生略晚一些，他開口，“我們沒有上台表演，你有？”
蘇木靠著牆換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倚著，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報了跳街舞，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看到。”付一星搓搓手，看上去躍躍欲試的樣子。
“看情況。”顧翰舟代蘇木回答了。
顧翰舟走到蘇木身旁，兩人同一姿勢站著。
“行了行了，我誠摯的邀請你們來看我帥氣的身姿好吧，到時候記得來捧場，我就先進去了。”付一星沒再多言，轉身就走了。
看著付一星離去的背影，蘇木看向顧翰舟提出一個建議。
“要不然我們那天湊錢給付一星買一束花？多有排麵。”
“不買，娘們唧唧的。”
蘇木的表情寫滿了問號，這哪娘了，這難道不是浪漫和排場嗎？蘇木接著開口，嘗試著詢問。
“娘嗎？那給他整一束開花的仙人掌？”
“夠硬，多少錢？算李君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