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愛情太匆匆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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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病房不久,又被叫住。
“林晚。”
周茴迎麵走來,臉色冰冷。
“談談?”
我疑惑地看著她。
我與周茴,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實在無話可談。
除了沈硯舟。
果然。
周茴是為他而來。
“你之前避而不見,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醫院,林晚,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知她受了什麼刺激,開口便是質問。
我有些莫名。
不是說了?隻是探病。
“你七年杳無音信,現在一回來,就攪得天翻地覆。”
“我以前怎麼冇看出,你手段這麼高明!”
她和沈硯舟一樣。
都不信我的話。
她眼神冰冷,毫無溫度。
我明白了。
周茴也看到了群裡的流言。
她認定我在欲擒故縱,為沈硯舟而來。
她眼底那抹審視和敵意,
與我記憶中那個大學時總是沉默低調的周茴判若兩人。
大學時的周茴,
寡言少語,很少參與閒聊。
除了和沈硯舟討論方案時。
她總能在那時侃侃而談,鋒芒畢露。
旁人都說她有反差魅力。
但我幾次接觸下來,
總覺得周茴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
得知我側重先鋒藝術方向時,
她曾當著沈硯舟的麵問我:
“真羨慕你們,可以天馬行空,不像我們搞結構的,處處受製。”
我以為她是好奇,耐心解釋。
“結構是建築的骨骼,同樣充滿創造力。”
“即便如此,你們還有藝術表達的自由。”
“很多像我這樣出身普通、隻會死讀書的人,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我說:“沈硯舟不也把結構和美學結合得很好?”
“那是他有天賦。很多家境優渥的人,纔有資本像你一樣追求純粹的藝術表達,不是嗎?”
周茴反問。
我不懂她想表達什麼,但話題令人不適。
我從冇想過隻追求“純粹藝術”。
我和沈硯舟約定過,要一起創造實用與美兼具的空間。
吳教授也說過,
我有天賦,更肯鑽研,隻要堅持,
必能在實用藝術領域走出自己的路。
可這些話告訴周茴,
她並未釋然。
“這樣啊,那你們感情真好。”
“不過你真能理解硯舟追求的極致結構美學嗎?很多搞藝術的不都這樣,嘴上說著融合,其實”
“就像鼓勵差生一樣嘛。”
周茴扯了扯嘴角。
臉上是刻意的笑,眼底卻毫無笑意。
那時我不懂。
為何周茴對藝術方向有偏見。
後來才明白。
她不是對方向有偏見,是對我有偏見。
這偏見滋生惡意。
在畢業前那關鍵的一年裡,
她那隱晦的惡意如影隨形。
像暗處吐信的蛇,
伺機給予致命一擊。
而這一切的根源,
是沈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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