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雪落終是春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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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老老實實嫁進裴家,好歹還能創造點價值,也不枉你在顧家吃了這麼多年的白飯。”
兩人的手緊緊挽在一起,像一把利刃絞進我的胸口。
我哆嗦著抬起手,狠狠打了顧言琛一個耳光。
“顧言琛,你說話!我被困在你的彆墅這麼多年,守著你給我的空頭承諾,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有想過給我一個正式身份,給我一個家嗎?”
話音剛落,保姆就抱著孩子衝了過來。
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將我撞到一旁,手肘狠狠擊打我的小腹:
“太太,小姐被這個女人抱了之後渾身上下起滿了紅疹,這可怎麼辦啊!”
剛說完,林綰綰就揚起手,狠狠朝我的臉扇了過來!
她力道用的極大,我隻覺麵頰一陣刺痛。
剛做完手術的傷口好像崩開了,溫熱的血順著腿緩緩滴落。
“我冇有!不是我乾的!”我下意識想退。
但腳下一軟,還冇站穩,就被顧言琛一腳將我踹到了地上。
我的膝蓋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冷汗從額角滾落,渾身發抖。
顧言琛回過神來,神色掙紮著想拉我起來。
可看到孩子時,他隻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3
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保姆不耐煩地端著一盆冰水,從廚房走到我麵前,一抬手就將整盆凍水潑了下來。
涼意瞬間襲滿全身。
“江家都破產了,還當自己是江家大小姐呢?”
“夫人纔是這裡的新女主人。收收你的高傲,先生和太太待你不薄!”
我僵硬地撐在地上,眼皮發澀。
這幾年來,江家曾為人稱道的商業王國,早就化成了泡沫。
當年父親因為車禍橫死街頭,江氏數十億資產瞬間蒸發。
母親聽到訊息,心臟病複發,留下我一個人。
在我被無數傳票和騷擾電話逼得精神崩潰,最終黯然病逝。
是顧言琛堅定地站在我的身側。
他將我摟在懷裡,聲音低低的:“江晴晚,彆怕未來一切有我。”
我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刻。
他和我在父親僅剩的這棟彆墅裡,重新建立起了江氏集團。
隻是我那時怎麼也想不到,他懷抱裡的溫暖隻夠瞬間,餘生註定寒冷。
江氏集團在不知不覺中也改姓了顧。
回到房間後,我一個人靜坐了整晚。
剛走到廚房,保姆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肩。
“先生和夫人要請貴客來,讓你彆在這邊丟人現眼,你迴避一下?”
她的催促如雷貫耳,我被她推著踉蹌著往前。
這一瞬間,我瞥見一抹熟悉的翠綠在晃動。
定睛一看,那是江家傳了三代的玉石擺件。
現在,卻被林綰綰放在角落,當個毫無意義的裝飾。
玉石在燈下瑩潤透亮,照得我的心口一陣窒息。
我死死地咬著嘴唇,血腥味和鹹澀在舌根蔓延。
我捂著心口,好像這樣就能緩解疼痛。
觸及掛在胸前的戒指,原來我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那是顧言琛曾經給我送的一枚訂婚戒指。
是我們曾經誓言的象征。
跟我下跪求婚那天,他說:
“晴晚,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隻需要安心做我太太就好。”
可訂婚宴那天他冇來,我站在酒店門口,一直等到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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