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特殊’,隻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010
掌門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每一寸角落。
所有討論聲瞬間偃旗息鼓。
“不可能!”
扶桑騰地站起身反駁。
“蕭懷瑾一個靈根殘缺的廢物,怎麼可能是掌門的徒弟,這定是幻術!”
掌門冷冷掃他一眼,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卻帶著濃重的威壓。
“對繼任掌門不敬,便是對無極宗不敬,我且回軒轅峰,你自行處置。”
這話相當於宣告所有人,蕭懷瑾已經是繼任掌門的事實。
霎時,原本還狐疑的眾人紛紛低下頭。
蕭懷瑾垂眸:“是。”
待掌門走遠,他才將視線落在扶桑身上。
卻沒有被忤逆的憤怒,也沒有翻身的得意。
隻是靜靜看著,像是在看一團死物。
“執劍峰弟子扶桑,不知禮數,去靜修堂領鞭刑三百,以儆效尤。”
扶桑還想說些什麼,卻也隻能灰頭土臉地離開。
付盛寒卻紅著眼睛衝到蕭懷瑾麵前。
“不可,師兄什麼都沒做錯,你怎能對他用此極刑?”
“師兄,我知道你喜歡梔羽,也恨我,可你怎能來故意破壞我的婚禮?”
“要是你真的放不下師尊,我可以將師尊讓給你,大不了我就離開,重新當一個孤兒。”
他說得委屈真誠,滿身破碎。
可蕭懷瑾隻冷眼看著他。
“執劍峰弟子付盛寒,企圖包庇犯錯者,與之同罪,去靜修堂抄寫門規三千遍。”
付盛寒一張臉瞬間白了,卻不動,隻是破碎般望著雲梔羽:“師尊……”
雲梔羽上前,將付盛寒擋在身後,與蕭懷瑾冷冷對峙。
“蕭懷瑾,阿寒無錯,你莫要太過分。”
她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絕不會讓阿寒受委屈。
蕭懷瑾淡漠睨著她,反問。
“屢次三番出言不遜,執劍長老便是這般教導坐下弟子的?”
雲梔羽一噎,怔怔看著蕭懷瑾,忽然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麵前的蕭懷瑾,容貌清冷出塵,仿若沒有什麼不同。
可他看著她時,眼中卻再沒有半點希冀,欣喜,甚至失落。
隻剩靜若寒潭的四級。
心尖驀地顫了顫。
雲梔羽擰了擰眉:“蕭懷瑾,我知曉你對我的心意,可你不能強人所難,我自始至終愛的都是阿寒,我從未愛過你。”
她還以為蕭懷瑾此舉是對付盛寒的報複。
卻不料,蕭懷瑾隻是靜靜看著她,像是看一場事不關己的鬨劇。
“我不想為難誰,也不會愛你。”
不知為何,這話理應是雲梔羽最想聽的,卻好似觸碰到她的逆鱗。
那雙眸子狠狠一顫。
雲梔羽望著他,目光灼灼。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便會信嗎,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她不是不知道,蕭懷瑾喜歡著自己,隻是從前都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他喜歡了她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蕭懷瑾忽地有些無奈。
麵前的雲梔羽一身喜服,金線繡製的婚服落在她身上,卻反添一抹清冷。
與蕭懷瑾從前看人間的話本,想象著自己與雲梔羽的大婚一模一樣。
可如今看見,蕭懷瑾心中卻經不起一絲波瀾。
他還記得從前許多事,可卻像是被摧殘褪色般,再沒了半點情感。
而眼前這個人,嬉笑嗔怒,也再與他無關。
“祝執劍長老新婚大喜,但你不必生出些無意義的擔心。”
“自你一劍刺入我心口的那一刻,我便再無萬分之一的可能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