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特殊’,隻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024
紛紛揚揚的碎紙片落了地,宛若前世的那場暴雪。
雲梔羽的眼底瞬間紅了。
“為什麼……”
她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錯愕又決然。
“蕭懷瑾,你就這般厭我?”
厭棄道連最後一點念想也不願留下。
蕭懷瑾點頭:“是。”
地上的碎片被風吹起,一張張小紙片被吹入風中。
一枚黑褐色的紙片飄飄揚揚,落在了蕭懷瑾手中。
紙上的黑褐不是墨跡,而是血。
是蕭懷瑾的血。
那日在執劍峰,所有弟子悉數到場,蕭懷瑾正在彙報要事。
那時他還是人人敬仰的大師兄,幾乎包攬了執劍峰上所有的事。
他從未想過,半柱香後,便是自己失去一切的開始。
直到付盛寒將那本冊子呈上的瞬間,蕭懷瑾的第一反應,還是紅了耳尖。
他隻以為,自己的心事被人知曉,他對雲梔羽的喜歡再也瞞不住。
卻沒想到,那本冊子下一秒便朝他狠狠砸來。
蕭懷瑾躲閃不及,被冊子狠狠砸中額角。
冊子落在地上,鮮紅的血從額前流下,蕭懷瑾懵了。
他驀地抬起頭,卻對上雲梔羽滿是嫌惡的目光。
“目無尊長,是該好好洗一洗你那醃臢的心思!”
瞬間,他從雲端跌入穀底,再爬不起來。
後來種種不公,即使不是雲梔羽主導,也是她的預設。
蕭懷瑾知道,自己從來不是輕易就能放下的人。
即使他去拔了情絲,即使他已經心死,可要是雲梔羽朝他伸出手,他便會義無反顧地回來。
不計前嫌,重修舊好。
可偏偏,雲梔羽從未對他有過半分動容。
他被一點一點趕出了執劍峰,被徹底推開。
雲梔羽看著他,眼中的光一點點暗下來。
“我知道了。”
她慘笑一聲,眼中卻帶著釋然。
“終是我對不住你,也終是我對不住那三生三世的緣分。”
“或許前兩世,我亦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
雲梔羽說完便走了,去戒律司受罰。
蕭懷瑾目送著她離開。
如他所言,過去的事都過去,不必再糾結。
他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住處。
軒轅峰下是一條靈脈,靈氣富裕,蕭懷瑾自從在此住下後,修為大增突飛猛進。
他隱約感覺,自己到了瓶頸。
可突破瓶頸難上加難,蕭懷瑾隻能平心靜氣地等著。
卻忽然,聽見了掌門傳音。
“人間幽州似有異動,有人以活人祭祀滋養邪祟,你且去處理。”
執劍峰從前也有這種任務,蕭懷瑾早已熟悉。
領了命,卻沒直接去,蕭懷瑾來到了戒律司。
雲梔羽已受完罰出來,站姿筆挺,臉色卻是止不住的蒼白。
見到蕭懷瑾,她眼中閃過意外。
蕭懷瑾走上前,將一瓶金瘡藥給她。
在雲梔羽開口前,蕭懷瑾先堵住了話題。
“掌門托我給你,讓你莫要傷的太重,好好整頓執劍峰。”
他實話實說,說完便走,沒注意到身後不捨複雜的目光。
不過即使注意到,蕭懷瑾也不會在意。
來到無極宗門外,蕭懷瑾卻忽地犯了難。
幽州距離無極宗有十萬八千裡,蕭懷瑾就算借了馬加班加點過去,怕也是十天半月之後。
到那時,彆說阻止,怕是早已被彆的宗門搶了先。
阻止人間大亂,一是為了守護天下,二來,而是因為機緣。
斬殺凶獸邪祟都有機緣,總不能被彆的宗門捷足先登。
就在蕭懷瑾犯難之際,身後的枯無卻突然出鞘,穩穩懸在了蕭懷瑾麵前。
福至心靈般,蕭懷瑾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
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