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19
好一齣苦肉計
“宋祁年,你他媽就是個瘋子!”夏柚白尤不解氣,罵道,“老子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讓你一個人把車開走,再有下次紀河江都救不了你,直接找靈車來把你拖走得了。”
宋祁年挪了下身子從床上坐起,牽扯到背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臉色煞白如紙,“這不沒死成,你生哪門子的氣?”
夏柚白還想再罵,被程落拉住,“他身上都是傷,情緒波動太大不利於養傷,都少說幾句。”
程落是被夏柚白從床上揪過來的,宋楚承帶著人過來耍了一波威風後揚長而去,霍婕一時沒了主心骨,隻好先給夏柚白去了電話。
夏柚白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突發事件,跑去接上程落一道去花半裡接紀河江。顧念著紀河江年歲已高,一般遇到惡劣天氣他們都是聯係的紀舒南,現在紀舒南被宋祁年拉入了黑名單,夏柚白不想給他找不痛快。
幾人匆匆趕來,一踏進庭院入目便是一地狼藉,然後是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宋祁年。霍婕兩隻眼睛都哭腫了,蘭溪眼眶紅紅的也嚇得不輕。
要不是程落一直拉著,夏柚白殺了宋楚承的心都有。
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宋楚承大半夜帶著人找上門來是誰的手筆。
“她……”宋祁年嗓子啞得厲害,“她還在外麵嗎?”
紀河江給宋祁年診治的時候,夏柚白把霍婕和蘭溪都支了出去。大半夜把人叫來,霍婕心裡過意不去,下樓給幾人張羅著宵夜,蘭溪卻是一直守在臥室外不肯離開。
夏柚白冷笑一聲,“放心,外麵守著呢。看她緊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媳婦兒呢。對了,紀老頭剛剛還問我你倆什麼關係。”
宋祁年就著程落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澀的喉嚨,“你怎麼和他說的?”
“還能怎麼說。”夏柚白很隨意掃了眼門外,房門緊閉,就像有透視眼似的,看到一個落寞的身影無助地站在那裡,“她哥不是跟宋姝意處著嘛,宋姝意是你侄女,你倆不就是親戚關係。狗屁的親戚,八杆子都打不著,還是把人帶來了西子灣,老頭信了纔怪。”
宋祁年不以為意,“信不信又能如何,蘭溪和他兒子絕無可能。”
“祁年,你感覺好點沒?”程落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轉頭問,“我看蘭小姐像是有事要問你,要不我和夏柚白先去樓下看看霍姨,讓她進來陪你聊聊。”
“對對對。”夏柚白想起什麼來,“她還問我來著,清不清楚你救她的事,她是想求證什麼?”
宋祁年閉了閉眼,歎息一聲,“宋楚承臨走前留了句狠話,讓我以後不要再壞他的好事,應該是被她聽見了。”
“霍姨那一盆血水端出去的時候,我看她都嚇哭了,要不還是把人叫進來,不然的愧疚得整夜睡不著覺。”程落勸道。
夏柚白“嘖”了一聲,“他巴不得呢!主臥裡又不是沒有衛生間,乾嘛非得讓霍姨把血水端外頭去,醉翁之意不在衛生間啊。咦,怎麼聽著這麼惡心。”
宋祁年唇角彎了下,“現在把話都說清楚的話,天一亮她就該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耗費心思招來的這頓打不是白捱了。”
宋祁年心裡打著小算盤,事情果真就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發生了。
宋祁年身上多處骨裂,深夜疼痛俱加,輾轉了幾個小時天就亮了,聽到樓下傳來說話聲,費力套了身家居服便下了樓。
淩晨時分,紀河江給他開的幾瓶點滴掛完,他就讓夏柚白和程落回去了,這會兒家裡隻有霍婕和蘭溪在。
霍婕正在餐廳佈置早餐,早點是她一早下山買的,按宋祁年給她列下的清單,儘是些蘭溪平常喜歡吃的東西。擔心引起蘭溪的懷疑,霍婕又買了些宋祁年喜歡的。
“你怎麼自己下樓了?”霍婕忙放下手裡打包來的餛飩,上前攙住宋祁年去餐椅前坐下,“我正打算把早點給你送房裡去,餓了沒?”
宋祁年笑著搖頭,“不至於,傷得又不重。”
一想到昨晚宋祁年昏倒在泥水裡,臉上身上全是血水,霍婕心裡便又是一緊,“你自己說說,何苦呢,值得嗎?”
一句話莫名戳中了宋祁年心裡柔軟之處,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歉意地問霍婕,“你都知道啦?”
霍婕心有餘悸,低聲道:“小白怕我擔心都和我說了,我昨兒還納悶,宋楚承那王八羔子大半夜抽的什麼風,合著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出苦肉計,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計策不奏效,白捱了一頓揍。”
“不會的。”宋祁年說得十分篤定。
霍婕見宋祁年如此,不由得輕歎了一聲,“真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扭扭捏捏矯情個什麼勁兒。早說她就是你心心念念多年的那個姑娘,昨兒我就在蘑菇湯裡加點料,今早醒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又何至於搞得一身傷。”
宋祁年聽她說的這麼正義凜然,被逗得噗得笑出聲來,“千萬彆,您當年可是叱詫娛樂圈的金牌經紀人,彆為了我毀了您一世英名。”
霍婕怔了下,真的認真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算了,我不想管也管不了,等你倆結婚那天,一定得多敬我一杯喜酒。”
“自然,等她進了門一定讓她管你叫媽。”宋祁年瞬間腦補出很多婆慈媳孝的畫麵,話音都輕快起來,“想要早些喝上媳婦茶,未來婆婆一會兒可得幫忙出份力。”
霍婕沒想到,宋祁年找她幫得忙,是給她放一天的假,讓她找個合適的藉口麻溜兒地離開西子灣。
宋祁年循著聲去了庭院,聽霍婕說蘭溪一早起來問她要了些園丁常用的工具去了外麵,也不知在忙活著什麼。
一夜風雨過後,天氣格外晴朗,院子裡的殘葉斷枝霍婕已清掃過,挨著圍牆堆了個小土堆。
宋祁年走進院子時,蘭溪手裡正握著一隻小鐵鍬,半跪在泥地中將玉簪花的枝乾扶起來,試著重新埋進土裡。可惜昨夜的雨勢太大,土壤過於鬆軟,花的根係很多又破壞得嚴重,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紮進去。
天空明亮透徹,鳥聲悅耳靈動,宋祁年呆呆站在自家院子裡,眼前歲月靜好的一幕,讓他有刹那不真實的恍惚感。
如果沒有那該死的手機鈴聲,這時會是個完美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