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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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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祁年想殺他

“砰——”

一粒油星子落入火堆,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中炸開了。

“回家,回什麼家?”梁恪瞬間炸了,聲音陡然拔高,在空曠的樓道裡激起回聲,尖銳而刺耳,他怒視著宋祁年,“露華園就是小溪的家,她哪兒也不去!”

蘭溪沒想到她哥居然會突然發難,逼著她去嫁宋祁年的人分明是他,她聽他的話乖乖做了,拋卻一切跟宋祁年領了證,他也如願擺脫了牢獄之災,搞不懂現在故意刁難宋祁年,唱的又是哪一齣。

“哥,我和宋先生已經領證了。”她澀聲提醒,語氣裡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地在陳述一個事實,“梁叔叔和我媽那邊,晚些時候我會和他們說清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旁人無關。”

梁恪呼吸一頓,蘭溪話裡的每個字都燙著他的心窩,燙出一個大洞,空落落的。

他知道她話裡的深意,又怎會真的是心甘情願的,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在探視間裡,蘭溪哭著哀求他有沒有彆的辦法,她不想嫁給宋祈年。

是他利用道德,仁義,親情,去逼迫她,去強求她。

事到如今,她非但沒有責備他的自私,無情,反而極力為他掩護,他有什麼資格去譴責彆人,他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可是你們不一定非得住在一起啊,萬一……”他張口結舌,一邊心酸一邊心虛,“萬一司徒阿姨和我爸不同意你們結婚呢,總之你們現在不能住一起。”

程落在宋祁年的示意下緩步走了過來,輕咳一聲,依舊是公式化的口吻說道:“梁先生,你我都清楚,宋先生和蘭小姐的婚姻因何而結。一旦他們二人的婚姻出現問題,當初應下的承諾也會隨之失效。彆忘了,你涉案的所有資料都在我手裡。”

字句恭敬無冒犯,語氣裡的威脅直白而坦蕩。

梁恪頓時泄了氣,程落話裡的每個字他都懂,也清楚不可能是過過嘴癮。他隻是在拘留所待了十多天,日複一日的生活如同人間煉獄,每一秒都備受痛苦和折磨,這輩子都不想踏進去第二次。

宋祁年眼底最後一絲客套的笑意逐漸消失,隻剩下冰冷的漠然,他似乎懶得再與梁恪多費口舌,直截了當地說道:“梁先生,我和小溪現在是合法夫妻。你說露華園是她家,我不否認,她的親人都在這裡,隻要你們善待她,隨時可以回來小住。但楓林莊,是我和她共同的家,她往後餘生的歸宿。”

梁恪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一直白到了嘴唇,胸膛劇烈毫無規律地起伏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在他四肢百骸亂撞,拳頭在身側捏得咯咯作響,指節用力到泛白。

他很想拋下一切顧慮,衝上去一拳砸碎宋祁年那張看似平靜實則寫滿得意和挑釁的臉。

但他很清楚,倘若自己當真一拳揮了出去,麵臨的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他隻能僵直著身體,無底線地挑戰自己的忍受能力,什麼也做不了。

蘭溪鮮少見到梁恪頹廢的樣子,他情緒上的轉變,顯然是將程落的話聽了進去,奇怪的是,她再沒因為梁恪選擇放棄她感到失望,除卻憐憫滋生不出丁點多餘的情緒來。

眼下,她隻想立刻結束這令人窒息的對峙。

“宋先生。”蘭溪上前一步,輕輕捏住宋祁年整潔的袖口,“今晚我會跟家裡說清楚我們結婚的事,你把楓林莊的地址發給我,明天我收拾好東西自己過去。”

她柔軟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擦過他手背,他手下打了個圈一把握住她的,溫熱的掌心裹住她冰涼的指尖,她下意識想要縮回,反被他一把抓住。

“明天我讓夏柚白過來接你,你收拾好東西,在家等著就好。”

夏柚白是練家子,料梁恪再怎麼橫生枝節,用不上兩招鐵定被放倒。

程落的車子停在樓道前,宋祁年又和蘭溪道了聲“明天見”,轉身走出樓道,就在他拉開車門,彎腰準備鑽進去的一瞬,敏銳察覺到一道極不友善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他抬頭迎上了對方的目光,那眼神裡再沒方纔對待蘭溪時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寒,裹脅著一種令人畏懼的毀滅欲。

梁恪腦子裡沒來由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宋祁年想殺他。

心頭猛地一震,梁恪後背頓時竄起一股涼氣,他眨了眨眼睛,懷疑剛剛那一眼是他的錯覺。

整個譚港誰不知宋家那位私生子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主兒,見到自家小侄子跟老鼠見到貓似的。眾所周知他就是個軟柿子,人前看著光鮮亮麗,背地裡誰都能捏上一捏。

一定是幻覺,他在拘留所裡的幾天,幾乎夜夜孤枕難眠,人缺少睡眠的情況就是容易出現幻覺。

梁恪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宋祁年已經坐進了車裡,黑色的轎車留下一縷無情的尾煙,很快消失在視野裡。

推開家門,梁恪深深吸了一口氣,幾天沒回來,感覺家裡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小溪,過來陪哥說說話。”梁恪放下手裡的行李袋,拉著蘭溪去了客廳,“你和宋祁年商量結婚時有沒有簽下協議,一年後你們就離婚?”

蘭溪明顯倦了,“哥,我和宋先生的事你以後還是不要過問了。程律師在業界名望很高,又是宋老爺子手下最得力的下屬,咱們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讓你故地重遊不過分分鐘的事。”

梁恪喉間一噎,悶悶地說:“事出緊急,我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現在你和宋祁年領了證,我也出來了,自然是希望能給你撐腰,我不希望我家小溪再受到丁點委屈。”

蘭溪沒再說話,隻是沉默地注視著對麵的男人。

梁恪總習慣把不希望她受委屈的話放在嘴邊,來來回回反複地說,偏偏給她委屈受的人卻是他自己。上下嘴皮一碰,永遠要比真正付諸行動容易得多。

近來,蘭溪時常自我反省,她到底喜歡梁恪什麼,值得他執著了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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