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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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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掉了馬甲

宋祁年從洗浴區出來時,水汽還纏在身上,之前因為宋謹川蘇醒而盤旋在心頭的戾氣,隨著拳台上的汗水淌走了大半。

換上乾淨的衣物,指尖扣上最後一粒紐扣,宋祁年手裡動作驟然一頓,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竟然腦子一熱,把蘭溪帶來了這裡!

這家拳擊酒吧明麵上是夏柚白的地盤,真正盤踞幕後的是他宋祁年。它是他精心打磨的一把利刃,刀尖正對著一條馬路之隔的“Lose酒吧”,隻為有朝一日徹底拔除梁恪那顆眼中釘。

可他卻堂而皇之地把蘭溪帶來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萬一讓蘭溪嗅出一絲端倪來,他苦心經營的一盤大棋乃至所有的心血,頃刻間便會化為齏粉。

心思百轉間,宋祁年倒吸一口氣,乾燥的衣物緊貼著麵板,很快又暈開一片汗漬,周身逐漸包裹在一片寒意之中。

他快速推開更衣室的門,疾步穿過一樓空曠的拳擊場,空氣裡還殘留著汗水和皮革混雜的氣味,拳台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砰砰”的拳擊聲此起彼伏,伴隨著二樓的歡呼聲,酒吧內的氣氛幾度達到高.潮。

宋祁年加快腳步,徑直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樓梯狹窄,光線忽明忽暗,剛踏上幾級台階,和迎麵下來的幾人撞了個正著,宋祁年側身給對方讓出一條道來。

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正一左一右架著薑沅崢,像拖著死狗一樣。薑沅崢無法動彈,嘴裡罵罵咧咧個沒完,仔細看能看出他嘴角微微腫起,破皮的地方滲著血絲,某品牌仿製的襯衫領口被扯開一道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冤家路窄,借著變幻的燈光,薑沅崢一抬眼便看清了宋祁年那張討厭的臉,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剜了他一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緊接著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宋祁年反應極快,腳步輕抬往上邁了兩個台階堪堪避開,徒留那汙穢物砸在腳下的金屬台階上,留下一點刺目的暗紅。

宋祁年蹙了下眉,他對薑沅崢印象不深,隻知道他是宋楚承身後的小跟班,不解這種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家宴上。念頭一閃而過,他懶得深究,腳步越走越急,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二樓吧檯區,光線比一樓柔和許多,背景流淌著低沉的爵士樂。

宋祁年一眼掃見夏柚白襟坐在蘭溪一側的吧椅上,懸著的心落下大半,結果剛走近兩步,看清蘭溪此刻的狀態,適才的僥幸蕩然無存。

蘭溪單手支著額頭,手肘撐在吧檯冰冷的台麵上,坐在吧椅上搖搖欲墜,整個人軟得像被抽去骨頭一般。她雙眼失焦,眼神迷離地對著空氣,麵色倒是正常,隻是透著一股詭異的倦怠。

宋祁年一個箭步衝過去將人摟進懷裡,眼神銳利地掃過夏柚白讓酒保遞來的溫水,目有隱怒,“你給她喝酒了?”

夏柚白立刻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天地良心,我剛過來,凳子還沒坐熱乎呢,就幫你家小祖宗解決了個麻煩。再說了,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她不能碰……”

意識到自己當著正主的麵險些說漏了嘴,夏柚白話鋒一轉,朝樓梯口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剛讓保安拖下去個瘋狗,差點把你老婆打了,得虧兄弟我平地一聲吼製住了他。不過蘭溪的狀態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啊。”

宋祁年抬手覆上蘭溪的額頭,掌心下的溫度並不灼人,“小溪,有哪裡不舒服嗎?”

蘭溪頭乍然暈得厲害,沒什麼力氣反抗,宋祁年靠近她時,熟悉的氣息讓她頓覺心安,隨即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藤蔓,十分乖順地將額頭抵在他胸前,聲音悶悶得像裹在棉花裡,“……沒事……就是暈的厲害。”

宋祁年不放心地抄起吧檯上隻剩下小半杯的橙汁,湊近鼻尖嗅了嗅,隻有橙子甜膩的香氣,沒有一絲酒精的氣味。

“你剛說有人找小溪麻煩?薑沅崢?”

夏柚白一提起薑沅崢那廝,火氣騰地就上來了,“可不是那孫子,我剛上來剛好就撞見他揚起手往小蘭花……額……往蘭溪臉上甩,幸虧我動作敏捷,要不然一巴掌下去半張臉都得腫起來。”

宋祁年的心一點點下沉,慢慢握緊拳頭,額角的青筋鼓起,“他們怎麼會起衝突?”

薑沅崢是宋楚承的人不假,可他和蘭溪僅僅有過一麵之緣,饒是再看不起他連累到蘭溪身上,也不至於惡劣到要對一個女人動手的地步。

夏柚白無奈地搖搖頭,“鬼知道,我到的時候就杠上了,不清楚事情原委,你還是等蘭溪清醒點自己問她吧。現在這副模樣,說什麼都白搭。”

宋祁年不再多言,手臂用力,彎腰將蘭溪從吧椅上打橫抱起。她的頭軟軟靠在他頸窩,呼吸溫熱,除了人昏沉之外沒彆的異樣。

他抱著她快步往樓梯走去,腳步卻在樓梯口頓住,回頭對夏柚白沉聲交代,“去查下監控,我

要知道薑沅崢出現後發生的所有事,還有吧檯上的橙汁,一並驗清楚,有沒有人往杯子裡動過手腳。”

蘭溪在回去的車裡異常安靜,整個身子蜷在副駕駛座上,頭歪向車窗那邊,呼吸輕淺綿長,宋祁年一路喚過她幾次都沒回應,像是睡著了。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光影頻閃,無拘的光線流水般滑過她蒼白的臉頰,宋祁年沉默地開著車,側臉線條在明明滅滅的光影裡越發冷硬。

車子駛入楓林莊,停進地下車庫,宋祁年跳下車繞過車頭,輕輕拉開副駕車門,小心翼翼地將昏睡中的蘭溪抱了出來。

她依舊沒有醒,在他懷裡無意識蹭了蹭,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宋祁年一路抱著她進了電梯,走進家門,玄關溫暖的燈光瞬時灑落下來。

穿過寬敞的客廳,宋祁年的腳步在主臥與客臥之間徘徊不定,走廊壁燈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陰暗交錯的陰影,他抱著蘭溪的手臂緊了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兩下,終於抬腳,鞋尖抵開了主臥厚重的房門。

房間裡彌漫著獨屬於男人的冷冽的木質清香,他走到床邊,彎下腰,動作儘量放輕,將懷裡的人放在寬大的床鋪中間。

蘭溪深陷在柔軟床墊裡,長發鋪散在沾滿男人氣息的枕頭上,眉頭在昏睡中微微擰起,似是陷在一個不安的夢境裡。

宋祁年盯著沉睡中女孩的眉眼,神情柔軟,專注而深情,二十七年來頭一次體會到這樣甜蜜愛戀的感覺,他伸手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碎發,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微微俯身,那筆直的鼻尖快要擦到她的臉時,口袋裡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

螢幕上跳動著夏柚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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