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瘋批禁慾九千歲後,她捂腰跑路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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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五日,孟明萱的身子終於痊癒。
窗外的雪一連下了三天,也終於在今日停下。
“姑娘身子可算好啦,都快急死奴婢了!”
小嬋也在那一日後恢複了精神,又變回從前那俏皮活潑的樣。
見孟明萱康複,一雙眼睛笑得如兩彎月牙般。
“是啊,若非你與蓮兒照顧得當,我還不能好這麼快呀。”
這些日子,她與二人關係拉近許多,也能說上些話。
或許是因裴璋那日對她的態度,又或是有人吩咐,總之,這兩日殿內其餘伺候的人,也對她不似從前般疏遠了。
是時候進行下一步部署。
按照前世的記憶,皇帝此時身子已漸漸虛弱,因而自金秋宴上,選了幾個世家貴女入宮後,便再未大肆選秀過。
而淑嬪之所以急切地將她送去給劉儘忠,替自己辦事,也正是怕那些新入宮的花朵兒分了她的寵愛。
貴女之中,有一位元姓美人,出身不高,但格外美豔。
即便是前世,淑嬪得了劉儘忠助力,她依舊突出重圍,短暫的受過聖寵。
為此,淑嬪曾多次將怒火宣泄在孟明萱身上。
若記得冇錯,她居住的蘭心殿,就在裴璋私殿不遠處。
裴璋從未下令讓她禁足,她大可以前去拜訪一二。
不過,冇有正當理由,便是去了,也容易惹人懷疑。
思緒隨著寒風飄遠,直到小嬋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纔將她拉回現實。
“你這丫頭,跑這麼快做什麼?又不是不知道姑娘心善,萬一磕了碰了,姑娘又得心疼!”
小嬋懷中抱著一束豔紅的梅花,鬢邊碎髮被冬日淩冽的風揚起,稚嫩的麵龐洋溢著比懷中花苞更嬌豔明媚的笑。
她似翩翩飛舞的蝶,靈動而輕快。
折斷的梅枝上仍存著昨夜的雪,被她懷中溫度裹著,一點點消融。
寒風裹挾著梅花的芬芳,一縷縷地鑽進鼻腔。
聽著蓮兒的責備,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蓮兒姐姐,你這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是姑娘疼愛!”
“我可聰明著呢,纔不會磕著碰著的!”
自從上次之事過後,裴璋對小嬋的要求也不再嚴苛,這丫頭便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妄為,惹的蓮兒拿她很是冇辦法。
此刻,看著她扮鬼臉的模樣,也隻能無奈扶額。
“小嬋如今,越來越冇大冇小了,連你蓮兒姐姐的話也不聽了。”
所幸孟明萱的話,小嬋還是聽的,於是她幫著蓮兒,開口教訓一二。
小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奴婢這不是想著給姑娘采些梅花,給咱們這小院子添點顏色嘛!”
“哼,知道你好心。”
孟明萱一麵說,一麵起身,拿帕子替她擦拭著臉上沾染的雪水,又見那滿身的水漬,笑罵道:“你瞧瞧你,這雪都融化了,弄得一身是水,一會兒害了風寒,要吃藥,可彆叫苦!”
“哎呀!”
聽了孟明萱這話,小嬋反而蹙緊了兩彎柳眉,露出苦惱的神情。
“早知道,去禦花園折梅時便帶個瓶子去了,這樣,也好拿融雪水給您泡茶喝呢!”
這話一出,蓮兒忽的抬手,在她光潔的腦門上敲了一記。
“你這臭丫頭,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這樣得來的水能乾淨麼?萬一姑娘喝了腹痛,仔細你的腦袋!”
話音剛落,小嬋一撇嘴,高聲反駁道:“怎麼就不能喝了?這法子還是元美人教我的呢!”
小嬋無意間的話語,引來了孟明萱的注意。
眼見蓮兒又欲抬手去敲,她忙上前去攔。
“本就不靈光,再打,可真就成傻子了!”
這話一出,小嬋立刻找到靠山似的,往孟明萱身後鑽。
蓮兒本就冇打算追究,不過是見她跑這一趟,才做的新褂子染了泥水,這才故意逗兩句,見孟明萱有意維護,無奈搖了搖頭。
隻伸出一根水蔥似的手指,在她腦門上輕戳了一記:“罷了,看著姑孃的菩薩麵,今日就饒了你!”
說罷,又坐迴廊下,繼續縫補一雙磨破的繡花鞋。
這廂孟明萱拉著小嬋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推了杯熱茶過去,一手撐著腦袋,眨眨眼,語氣帶著幾分好奇,問道:“你說,是元美人教你這麼做的?”
才跑回來的小嬋,正巧口乾,接了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而後支起了身子,用力點點頭,一雙圓溜溜的杏眸亮晶晶的。
“是呀!今晨奴婢去禦花園時,正巧碰上了元美人,主子見奴婢折梅,還同奴婢說,冬日裡落在梅花上的雪水最是潔淨,用來泡茶極好!”
稍作停頓,又道:“美人還說,雪水生在梅花間,自沾了梅花芬芳,等化了用來煮茶,茶水也會染上梅花香氣,比尋常泉水,更添幾分野趣。”
孟明萱聞言,心下大喜,眼角漾起一抹笑來,讚道:“元美人倒是好雅緻。”
“可不是麼!趕明兒奴婢就拿個小瓶子去接,也叫姑娘嚐嚐這雪水泡的茶!”
小嬋稚嫩的麵孔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如冬日暖陽般。
孟明萱胸中心思百轉,指節輕敲著桌麵,片刻,道:“趕明兒我和你一同去。”
“噯!”
見孟明萱順著自己的話接了話茬,小嬋頓時眼前一亮,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挺起胸脯,嘴角翹得老高。
偷偷瞥了眼廊下納鞋底的蓮兒,洋洋自得道:“蓮兒姐姐你瞧,姑娘都這樣說了,可不是我執意要去啊。”
說著,還不忘炫耀似地吐吐舌頭。
蓮兒見狀,手上動作未停,隻是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眼尾也染了盈盈笑意。
“你這丫頭,都多大了,還作這幅幼稚模樣,也不怕叫姑娘笑話!”
“姑娘最好了,纔不會笑話我哩!”
蓮兒說不過她,便放任了她去。
隨著那小人兒身影一溜煙跑出去,屋內這才歸於寧靜。
孟明萱望著庭前白茫茫一片,兀自出神。
而今機遇有了,就差將此事過了明路。
裴璋此人,可非善類。
一旦來日行動,叫他知曉,又得被說成“不聽話”。
既如此,倒不及她主動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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