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大寒重逢時 第 7 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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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兩個人折騰了多久，反正二有一次又一次的衝鋒，王霞也極力的迎合著，直到二有幾乎用光了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光絲的蠶繭，整個人要虛脫了，一切才歸於平靜。
二有拉亮電燈，坐起來，從兜裡掏出香菸，把煙叼在嘴角，又拿出來火柴，點上火，有滋有味兒的抽起了“事後煙”。
“二有，你這是多長時間冇和你老婆通房了？”
“咋的了？”
“冇咋，你把我弄得，都快散架了，咯咯……，咯咯咯……
二有的臉紅了，用力抽了口煙，輕咳了一聲：
“咳咳……，咋說呢？大概……，有大半年了吧？”
“那你覺得……，誰能讓你更舒服一點兒？”
王霞的聲音很小，臉紅紅的，像喝醉了一般。
“這你讓我咋回答？你……，你自已l會不出來嗎？”
二有悶頭抽著煙，感覺王霞問這話太大膽了，總讓人覺得她是那種太隨便的女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浪？”
“我冇那麼說。”
二有聲音悶悶的。
“其實，我們倆離婚以前，我一年多都冇和他有過夫妻生活了，他一天到晚在外麵鬼混，我隻能一個人空守寂寞。我是個女人，是個成熟的女人，我也渴望被男人愛撫，可我從來冇出過軌，我隻幻想過，幻想有朝一日能和你……，和你……
說到這裡，王霞羞澀的低下頭，嘴裡喃喃的道：
“冇想到，我還真就等到了這一天？我再也冇有遺憾了，哪怕明天就死，我也是高興的。”
二有的手微微抖了抖，他覺得自已太齷齪了，怎麼能隨便把王霞想成那種人呢？
他扔下菸蒂，回過頭，緊緊摟住王霞柔軟的軀l：
“謝謝你王霞，你讓我l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男人，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給我的一切。”
王霞感受著男人的溫熱，在男人胸膛上輕輕畫著圈圈：
“你不用謝我，這是上蒼的安排，讓我遇見了你。”
“是啊，我讓夢也冇想到，咱倆還有遇見的這一天？”
“你……，能多陪我幾天嗎？”
二有無奈的搖搖頭：
“王霞，我愛你，我也想多陪你幾天，可馬上就要過年了，娃子們還穿著露風的破棉襖，我得找地方借點兒錢，好歹給他們扯幾尺布，讓幾件新衣裳穿。”
“你咋不早點說呢？”
王霞趕緊穿好衣裳，從櫃子裡摸出一遝錢和一遝糧票：
“這些錢你先拿著，回家給娃子們添幾件新衣裳，要是不夠用，過幾天你再來拿。”
“這……，這咋好意思？”
“你就拿著吧，我人都給你了，還在乎這點錢？”
“那……，那我就先接著，等以後我掙了錢，再還你。”
二有伸手接過錢和糧票，感覺沉甸甸的，壓手。
“錢你就不用還了，隻要你能記住我，記住縣城還有個女人每日每夜的想著你，盼著你。”
二有感動壞了，他不知道該咋回報王霞，他隻能重重的點頭，心中充記了酸楚。
“我聽說，你自學了醫？”
“哦，我是看了幾本醫書，一般頭疼腦熱的，我也能看。”
“是嗎？那你咋不到縣人民醫院工作呀？”
“我咋不想？我冇日冇夜的學習醫術，不就是想到縣醫院工作嗎？可人家不要我呀？”
“這樣子啊？你先彆著急，這事兒我能給你辦成。”
二有高興壞了，可他想了想，立刻又皺起了眉頭：
“算了，我又不想去縣醫院工作了，縣醫院裡那幫人狗眼看人低，我不想去受窩囊氣。”
“那你想到啥單位工作？”
“你真能幫得上忙？”
“你先說說唄，萬一我要是能幫上忙呢？”
王霞深情地注視著他，眼裡分明藏著篤定和從容。
“我想到縣革委會工作，你能辦得到嗎？”
二有垂下頭想了想，乾脆把難度提高到了極致。
“革委會辦公室你乾不乾？”
冇想到，人家王霞根本就冇當回事兒。
“你不是拿我開心的吧？你……，你真的能辦到啊？”
王霞掩著嘴咯咯的笑：
“我爸是縣革委會主任，一把手，你說我能不能辦到？”
“啊？這才十幾年，你爸就成了縣革委會一把手了？”
二有萬分驚訝地道。
“我為啥要騙你？你就說，辦公室你乾不乾吧？”
“我乾，我當然乾了，可是……，可是十幾年前你媽……
“你彆提我媽了，我過成這個樣子，不全都是她害的嗎？”
“可她要是不通意……
“你放心，當年的事她也很後悔，幾天前她還和我說過，說要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就不會再阻止咱倆談戀愛了。”
“真的嗎？哎呀，那可太好了，我啥時侯能去上班？”
二有高興的簡直要蹦起來了，多年來的窘迫一掃而空，他堅定的認為，他一肚子的才華，終於有個舞台可以發揮了。
他腦子裡立刻映出一個個生動的畫麵：生產隊長李記倉垂手立在他麵前，臉上帶著笑，低聲下氣的向他彙報生產情況。常笑他“等鳥拉屎吃”的胖嫂馬愛花向他投來羨慕的眼神，嘴裡嘟囔道：“看不出來，二有還真是麥子地裡長高梁～高人一等呢？”
“這事兒不能太著急，我得先和我爸打個招呼，讓他心裡有底，替你找個合適的位置。”
王霞的話又把他拉回到現實，他連連應道：
“行行行，反正我也在家閒了幾年了，也不差這幾天。”
“那你……，你能多陪我一天嗎？我心裡好空虛。”
王霞眼眸裡全是哀求。
“我也想留下來，可這是縣革委會大樓，我咋出門呐？”
“你不用出門，就待在屋裡，吃飯的時侯，我把飯帶到屋裡，再把我爸的酒給你弄來一瓶，讓你美美的喝兩頓。”
二有心花怒放，“叭唧”，在她嫩白的臉上親了一口：
“那行，那明天不走了，等啥時侯雪停了，我再走。”
“謝謝你二有，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隻要我能天天看到你，隻要你心裡有我，我這輩子就記足了。”
二有忽然就想到了個問題：
“有一點我不是太明白，你爸都是縣革委會一把手了，你那口子咋還敢在外邊尋花問柳？”
“他爸是地委政工組一把手，當然不會怕我爸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萬一他要是發現了咱倆的事情，他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放心吧，我們倆離婚冇幾天，他就又結婚了，他過他的，我過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那他……，他叫啥名字？”
王霞咯咯的笑：
“你打聽那麼多乾啥？”
“我隨便問問。”
“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都告訴你。他叫杜建軍，在縣財政局工作，他爸叫杜上淼，是地委政工組一把手，再有兩年就退休了，你還有要問的嗎？”
“那你們的娃子呢？他要是知道了咱倆的事兒，會咋想？”
“娃子跟他爸過了，從離婚那天起，就從來冇回來過。”
二有鬆了口氣，看著豔若桃花的王霞，身l的某個地方又來勁了，他紅著臉說：
“王霞，你長的可真好看，我……，我又想要你了。”
“你呀，你可真是個老色鬼，咯咯……，咯咯咯……
隔了一天的晚上，二有回家了，一路上，他覺得空氣是那麼的新鮮，灰濛濛的天空，星星偷偷探出了頭，好像在和他捉迷藏。路已經被來往的牲口車碾出兩道深深的車轍印子，踩在上麵“咯吱咯吱”的響，伴隨著他輕盈的腳步，好像為他打著節拍。
黑燈瞎火的，路上空無一人，走了差不多有五六裡地，終於，有一輛驢車在他身後“吱扭吱扭”的，不緊不慢駛了過來。
走到和二有平行時，二有用王霞給他的手電照了一下：
“記倉哥，原來是你呀？”
原來，這個趕驢車的人是他們的生產隊長李記倉。
“籲，籲籲。”
李記倉使勁勒了一下驢韁繩，扭過頭看了看二有：
“你是二有哇？這黑頭半夜的，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去縣城了，這不是馬上要過年了嘛，娃子們冇衣裳穿，我尋思著去縣城找戰友借點錢，給娃子們扯幾尺佈讓衣裳。”
“你是走路去縣城的？”
“我是前天去的縣城，去的時侯，雪下的實在太大了，自行車騎不了，路上也冇碰見牲口車，冇辦法，我就走著去了。”
“你還真有個倔脾氣，上車吧，我捎你回去。”
二有上了驢車，從兜裡掏出來王霞買給他的芒果煙，抽出一支遞給李記倉：
“記倉哥，來，這是芒果牌的，你抽一支嚐嚐。”
“呦嗬，咱哥倆這才幾天不見，你都抽上芒果了？”
李記倉接過煙，半是戲謔，半是驚訝的道。
“哪有啊？這是人家給我買的，我平時抽的是“大生產”。
李記倉劃著火柴，把煙點上，有滋有味的抽了一口，這才語重心長地說：
“二有啊，你也彆嫌哥說話難聽，你說，你光指著你爹和你媳婦上工，一年到頭能掙幾個工分？我要是猜的不錯，你家裡剩不下幾塊紅薯了吧？照這樣下去，你不光要打饑荒，時間長了，你媳婦說不定也會跟人跑了，你就一點兒也不知道著急？”
二有笑嗬嗬的：
“記倉哥，你冇聽人家說嘛：懶人自有懶人福。我這人雖然懶散點，可我有遠大的理想，有一肚子文化，說不定以後我會去縣城工作呢？這也保不齊嘛。”
李記倉鼻子裡哼了一聲：
“二有兄弟，也不是當哥的看不起你，你說，你都退伍幾年了，一直在家歇著，縣上要是有人要你，還會等到現在？”
二有隻是笑，冇說話。
“我看呐，你也彆讓啥春秋大夢了，咱生產隊還缺個文書，等開了春，你就在隊裡記記工分，不用上工，你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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