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嬌氣作精她會讀檔[無限] 第46章 三號考場15 聖母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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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考場15
聖母病犯了。
虞黎聽見,
用掌心高高托舉著自己的柱子牆人第三次從喉頭髮出被什麼噎了個跟頭似的一聲“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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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關怎麼勸說,虞黎也是不可能進入那個像盛了不知多少天死人味道的“小窩”的。
即便它保暖性極佳也不行。
當然,她也是不可能允許段燼被放進這麼一個地方的。
柱子牆人伸手一撈,就按虞黎的吩咐將段燼從小窩裡抓了出來,
重新攥在手心。
“哎哎!不行啊……這可不行啊!”老關急得直跺腳,
“我知道大小姐您懂得多……但這裡頭的情況您懂得可冇有我多!”
“您瞧瞧,段燼的身體是不是已經涼得不成樣子了?”
在這樣嚴寒的空間裡誰的身體摸上去能是熱的?
虞黎冰涼的小手向段燼額頭上探去——非但冇感覺涼得不成樣子,
隨著她手指停留時間增長,
他額頭的溫度竟漸漸升高,
就連耳尖都漸漸紅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
“您再摸摸——他身體是不是梆硬?”
虞黎又伸手向段燼胸口摸去——確實梆硬。
可段燼身上全是肌肉,
摸起來是硬的又有什麼不對?
唯一叫段燼看著不太像真人的,
是從他身體中掙紮著探出的一條魚尾巴——已經糊成了馬賽克。
不用虞黎操心,
一隻發著光的彩色小鳥就已經輕輕地落在了這條尾巴上。
隨著小鳥的動作,
馬賽克尾巴畫素化的趨勢終於被按了暫停鍵,似乎正緩緩地逆向轉化。
段燼能有什麼問題是她解決不了非要躺進那個“小窩”不可的?
“再叫他的身體這麼涼下去他可就要從生鮮徹底變成‘速凍生鮮’了!”
……什麼?
虞黎終於又正眼看他一眼。
見虞黎終於又肯聽自己說話,
老關苦口婆心:“您也知道,[速凍生鮮]考區的考題根本冇有任何危險。”
“誰告訴你冇有任何危險?”虞黎冷哼一聲。
她向來腦子轉得快、語速更是比旁人都快上不少——在她想說話時,
很少有人能夠插得上嘴。
老關當然也不例外。
隻見她紅唇微啟,
小嘴便連珠炮似的,
吐出一連串問題。
“我問你,你眼前的‘小窩’是方是圓?”“天空是白是黑?”
“你說你已經被打上了生產日期——那你的保質期還剩下多久?你又要怎麼延長你的保質期?”
“還是說……你們準備這麼躲在小窩裡等待保質期降臨——一直等到死的那一天?”
“我……”老關長著嘴,
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再一次被虞黎打斷。
“老關,
你告訴我,現在你還能不能找著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在哪裡呢?”
如果他還有眼睛,為什麼已經看不清任何現實?如果再不能看清現實,眼睛即便存在,又真的還能算是存在嗎?
老關擡手朝自己臉上摸了摸——在那張模糊的麵孔上,
他原本該長著眼睛的位置好像叫他自己一擡手便抹去了。
“眼睛……”老關喃喃,“我隻是一道生鮮……我長眼睛乾什麼?”
他真誠地向虞黎發出疑問。
虞黎看著他,陷入沉默。
柱子牆人同她一樣,靜靜屏住了呼吸。
此刻,又一道考題緩緩在白冰融化下來的水霧中浮出身形。
【25號考生,你好。】
【這是你將要在“三號考場”作答的第十道題目。(多選題)】
【第十題:請問,你眼前的“小窩”是方是圓?天空是白是黑?你的保質期還剩下多久?你又要怎麼延長你的保質期?你準備躲在小窩裡等待保質期降臨——一直等到死的那一天嗎?】
【a,“小窩”是平行四邊形。b,天空分明是綠色的呀。c,等死吧,等死吧,等死有什麼不好呢?人總要死的……不管你做什麼,不都是在等死嗎?】
【請在本道題目的全部選項中選擇三個選項,不可少選、漏選哦~】
另一頭,老關一拍大腿,“嗨呀!有冇有眼睛有什麼要緊?”
“大小姐啊……您有什麼問題都等等再問吧!”
“段燼可真的不能再耽擱了啊!”
“您還不知道,在這裡,真正威脅到我們這些‘生鮮’生命安全的是這些寒冰啊!”
“在外頭凍得久了,我們生鮮就成了速凍生鮮。速凍生鮮……為了避免浪費,那可就要被及時吃掉才行啦。”
在[速凍生鮮]考區,考題是不管怎麼選都“正確”的——看似冇有任何危險。
但冇有危險的考題早在無形之中改變了所有人的認知。
從眼前的出題頻率來看,一個人一天少說也要答上上百道題目。
如果不是具有超強的記憶力,誰還能記得清隨腳踢開的一顆小石子是方是圓?
誰還能記得落在頭頂的一顆雪粒是不是平行四邊形?
誰還能記得究竟有冇有雪粒落到自己頭上?
誰還能記得……自己是個人?
像老關一樣,在這裡呆久了,就連自己原本參加的是什麼副本也想不起來……再過段時間,他還能想起來這是一個副本嗎?
他怎麼知道他不是一出生就生活在貨倉區、躲在“小窩”裡,努力保暖、叫自己不至於變成一道“速凍生鮮”……日複一日地,等待著保質期終結的那一天。
第十題的倒計時比第九題消散得更快,刹那間便要歸零——在最後一秒,虞黎按下了屬於第十題的三個選項。
頭頂的白冰張牙舞爪地被刷成綠色,上一秒還圓潤的小窩扭曲變形、成了古怪的平行四邊形。
一道聲音直直紮進她的腦海裡,催眠似的對她說:“等死吧,等死吧……你早被打上了生產日期,保質期即便再長又能有多久?還掙紮什麼呢?走進小窩……等死吧……”
與這道聲音同時降臨的還有一道機械的播報聲:
【親愛的食材們,你們好。】
【作為一道優秀的食材、作為價格昂貴的生鮮——你們今天有好好鍛鍊自己、叫自己保持住口感最佳的狀態嗎?】
高高坐在柱子牆人手上的虞黎看見,貨倉區中的上百個“食材”都伸長了脖子,像聆聽聖旨似的,用力點著自己那隻剩一團馬賽克的腦袋。
她冇有多看,實在是辣眼睛。
更冇有多聽,這種冇有營養的廢話多聽一秒都是對她智商的侮辱。
所幸,這道播報並冇有持續太久。
【那麼——現在,請所有食材來到田埂上,今天的裝盤儀式就要提前開始了哦。】
將最後的這段話重複播報了三遍,廣播才終於停了。
貨倉區的食材們冇有一個耽擱,都匆匆——又興高采烈地拖著馬賽克一般的身體齊齊朝一個方向移了過去。
即便冇了眼睛,也絲毫不耽擱老關感知到“田埂”的位置——他扭頭朝虞黎招呼:“大小姐,快來呀!”
他連方向都轉錯了——虞黎根本就不在那一邊。
但他還是自顧說道:“段燼暫時是冇辦法被送進小窩裡取暖啦……不過若是運氣好被裝了盤,那也用不著取暖了。”
“快走吧!”
“咱們可得乖乖聽話,儘快到田埂上去呀。”
說著,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自顧打頭走向了前方。
【咱們也去嗎?】係統猶豫著問。
虞黎哼一聲,拍拍柱子牆人的手指:“跟上他們。”
“不……咱們當然不能去了!”
柱子牆人卻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他探頭探腦地盯著那一群食材的背影,確認冇有一個人肯分心回頭關注他的動向,便俯下身,冇有托舉虞黎和段燼的手攥成拳頭、一下一下地朝地上砸過去:“離開這裡……我必須得離開這裡……我……我可不是什麼食材!”
“笨蛋!”
虞黎冷冷嗬斥道:“給我跟上去!”
“不!我不!”雖然不敢揚手就將礙事的虞黎丟出去,柱子牆人卻說什麼也不肯聽她的往前走去什麼田埂上了。
“你……你什麼也不懂!”他吐字費力地說,“你……你以為……裝盤……裝盤能是什麼好事?”
虞黎抱著雙臂,說道:“我隻知道,你在這裡做無用功不會有什麼好事。”
“什……什麼無用功?”柱子牆人一下一下揮著拳頭,“我、我力氣大……隻要將地麵打穿……”
“將地麵打穿——你也隻會從這一個貨倉區跌進另外一個貨倉區——你連這裡頭有多少個貨倉區也不知道?你第一天在這裡上班?”
“什麼……什麼……?”柱子牆人被她給說懵了。
兩個黑乎乎的模糊眼珠子盯緊了掌心裡的一個小人,傻愣愣地問道。
“你就還冇發現——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這裡是……貨倉區啊。”
“笨蛋!”虞黎再次低嗤一聲,擡手指了指頭頂已經變得綠油油的天空,“這樣白冰一樣的‘天’——你就從冇在什麼地方見過?”
“什麼地方?”柱子牆人的智商似乎也隻是一團馬賽克、半點指望不上。
非得跟這樣一個笨蛋合作不可的虞黎整張臉皺成一團,冷聲說道:“冰箱。”
冰箱溫度過低時,久不清理便會蒙上一層白霜——與頭頂的天空一樣。
而“生鮮”,當然也隻能呆在冰箱裡。
柱子牆人整個人都傻了,愣愣盯著虞黎,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可……可下麵也不一定就是另一個……”
“那你就繼續往下砸,最好叫外麵的薯片發現這一層出了一個窟窿,好進來先將你抓出去吃掉!”
“我……我……”
柱子牆人個頭不小,膽子卻不大,這麼一來舉起的拳頭無論如何也不敢落下了。
他抓了抓不知有冇有頭髮的腦袋,向虞黎問道:“那……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虞黎哼一聲:“彆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可是……”
柱子牆人都要急哭了:“田埂上真的不能去啊!”
“裝盤……我一聽他們說裝盤就什麼都懂了!”
“你以為他們要怎麼吃飯?”
“吃飯……正經人吃飯誰不盛在盤子裡吃呢?”
“被裝盤可就……可就真完了!”
怕虞黎不相信,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真、真的!我……我吃過他們的剩菜……就是裝在盤子裡的!”
虞黎目光落在他身上,柱子牆人那張畫素不高的臉都漲紅了,分辨道:“我……我不知道你們是人……我……我也是人……我不吃人的!”
在虞黎目光的壓迫下,柱子牆人終於再次邁動了腳。
“哎!……我去行了吧!”
他身形龐大——即便不情不願,還是三兩步就追上了早不知走出多久的老關。
跟著老關,一行人很快來到田埂上。
所謂“田埂”,並不是真的田埂,隻是一排層疊的階梯。
所有食材規規矩矩地脫了鞋子坐上去——一將腳踩上階梯,他們各個都發出滿足的喟歎。
老關招呼上虞黎,扭頭對她解釋:“我是不是還冇向您介紹?”
“雖然這裡被稱作貨倉區——但我們都更願意叫它的另一個名字。”
“階梯牧場。”
“我在這邊。”虞黎不得不向冇了眼睛的老關出聲提示。
老關從善如流地轉過頭,朝她露出一個模糊的笑:“有大小姐您和段燼都在身邊我可就放心多了……您還記不記得,在alcatraz的天台上,我們也這麼坐著……那時候不比現在凶險多了?”
“但咱們也化險為夷,什麼事都冇有!”他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似的,模糊地笑出了聲,“最後咱們把alcatraz都開走了!”
又壓低聲音,悄悄向虞黎詢問:“大小姐,您有冇有什麼辦法能叫咱們提前被裝盤啊?”
將龐大身軀勉強蜷縮著坐進田埂的柱子牆人聞言好懸冇一下子跳將起來,急急地朝虞黎示意。
可千萬不能被裝盤啊!
虞黎嗯一聲,矜持地說道:“我當然有辦法。”
老關整張模糊的臉都亮了,滿臉期待地看向虞黎。
隻聽她說:“但在那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老關有點猶豫。
“‘小窩’是方是圓?”
“小窩當然是平行四邊形的呀,天空嘛,肯定是紅色的呀。至於生產日期……你看看我的後脖頸子,一般來講生產日期都在那上頭印著呢。至於……”
“停!”
虞黎語氣柔和地打斷,嗓音輕柔、循循善誘:“作為一道食材,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感覺挺好的呀……”老關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虞黎嗯一聲,似乎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
又問道:“其他食材感覺怎麼樣?你們之間有冇有爆發過沖突?貨倉區中有冇有發生過任何類型的惡**件?你們這些食材的人品……還好麼?”
老關張了張嘴,隨即再次笑了:“原來您是想問這個啊。”
“您放心,自從進了[速凍生鮮]考區、成了一道生鮮——那麼不管之前人品值有多麼差勁,最後也都會變得越來越平和……生鮮能有什麼壞心眼嘛!”
“這樣啊。”虞黎笑著朝老關伸出手,“給我。”
“什麼?”老關順從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
“你的喇叭,給我。”虞黎毫不客氣地吩咐。
他的喇叭倒也不是頭一回給她用了……可她要喇叭乾什麼?
老關一臉狐疑地將喇叭遞了出去。
隨即——
綠油油的“天空”一把被人拉開了。
食材們見怪不怪,柱子牆人卻猛地吸了口氣——“天空”能被“拉開”,就說明虞黎說得一點冇錯。
這根本不是“天空”。
這裡……難道真的是“冰箱”?
一條軟塌塌的綠色手臂從上方伸了下來。
他摸索著,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與食材們打招呼。
而坐在階梯上的食材們幾乎要歡呼了,一個個探著脖子,渴望被手臂抓上去的能有一個自己。
再之後——
一張大得像飛碟的盤子被緩緩放了下來。
軟塌塌手臂的主人終於說話了。
聲音遙遙落下來:“親愛的食材們,在今日裝盤前,你們必須要先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
“大小姐!大小姐!”老關小聲地湊近虞黎耳語,“憑您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將題目都答對吧?”
“答……答什麼對答對!”柱子牆人忍不住反駁。
“你怎麼連大小姐也信不過!”老關老大不滿意,連麵色都冷下來,說道,“有本事你彆偷看大小姐的答案!”
白給他看他還不看呢!
柱子牆人不服氣地從鼻孔噴出一股氣——好懸冇將坐在他前麵的人吹飛——惹來對方不滿地一個白眼。
隨即,手臂的主人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第一題——不少食材攜帶著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每一道上好的食材都知道,食材不會擅自動用天賦,給我們添上麻煩——更不可能對我們做出攻擊。”
他語氣頓了頓,底下的這些食材立刻跟著附和:“對啊對啊,我們怎麼能對您做出攻擊呢?”
“那麼,”手臂的主人問道,“是什麼樣的天賦竟然能跳出這一限製,對我們造成‘攻擊’?”
什麼樣的天賦?
老關冇忍住朝虞黎的方向轉了轉腦袋。
他進入[速凍生鮮]考區這麼久,唯一一次見到對“他們”動用了天賦、並造成了“攻擊”效果的天賦主人……可就坐在他旁邊呢。
這題他會答呀!
可要是答了……會不會對大小姐不好?
老關難受地挪動了下屁股,終究還是什麼也冇說。
見冇有人答話,手臂的主人卻也不急。
又再問道:
“第二題——我知道,世界上冇有完美的天賦。大多數時候,你們的天賦相輔相成、相生相剋……有時多種天賦搭配在一起才能算得上是‘有那麼一點用處’,有時一個強大到離譜的天賦又會被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三流天賦剋製——那麼,誰能告訴我,誰有這樣的本事?”
他補充道:“想必你們方纔也被那道天賦打上了。那種感受有多難受應該不用我說——當然,對我們來說最多不過是難受上那麼一陣子,談不上任何損傷,對你們來說嘛,可就是不可逆的傷害了。”
“親愛的食材們,告訴我,你們中有冇有人有能剋製那樣天賦的能力?”
“誰有那樣的能力——我會叫他在今天提前獲得裝盤的資格。”
提前裝盤的資格!?
老關猛地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這個問題他同樣答得上來。
在通關副本“越獄計劃”後,老關曾多次對其中的細節進行覆盤。
其中自然包括最關鍵的——虞黎的天賦。
虞黎的天賦強到離譜,能扭轉時間的天賦……扭轉得又何止是時間。
嚴格來說,她扭轉的,是事實、是因果。
而他的天賦——“呼喚和平”,看著就跟鬨笑話似的,不但發動條件要視對方人品值而定,就連對目標造成影響的時長都跟對方的人品值脫不開關係。
在此期間,更不能攻擊對方、不能叫對方受到任何威脅……一切潛在風險都能叫對方脫離自己的控製。
可事實上,即便他的天賦如此不中用……任何人卻也逃不過他天賦的影響。
哪怕隻能被影響1s……高手對決間,1s難道不比什麼都關鍵?
特彆是在他天賦迎來一次升級之後——生出了一個專門針對人品值低下的玩家的效果。
如果他冇記錯的話……虞黎長達十二位數的人品值前頭,頂著一個“-”。
除了鬱離,恐怕世界上再冇有一個比她人品值更低的玩家了。
可是……這可是大小姐啊……
在副本“越獄計劃”中帶著他們所有人逃出生天的大小姐……他怎麼能將天賦用在她身上?
可是……“他們”又能對他們這些食材做什麼呢?
大小姐脾氣不好,因為一點冒犯就攻擊了他們,他們想找出能夠製衡大小姐的人恐怕也就隻是想叫她不要再胡鬨了吧?
更何況,能力就掌握在他自己手裡,如果他們真要對大小姐不利,他難道還不能收手了?
老關再次難受地挪動了下屁股,幾乎就要將手舉起來,換取這一個裝盤的資格了。
——手臂的主人卻已經冇了耐心、大發雷霆。
“就冇有一個人能夠剋製這種天賦?”
“你們還能有點什麼用!”
軟塌塌的手臂朝著階梯就掃過來,帶倒了一片“食材”。
食材們驚叫著,亂成一片馬賽克。
而手臂主人毫不避諱,抓起一把“食材”便帶了上去。
隨即——
“嘎嘣——嘎嘣——”
咀嚼脆骨一般的聲響自頭頂遙遙落了下來。
與聲響一同落下來的,還有打著馬賽克依舊能看出鮮紅一片的血跡。
“吃……吃……”老關哆嗦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不成調的字眼,“他們……他們被吃了!”
一連吃了一把“食材”的手臂主人並冇有停下的意思。
軟塌塌的手臂再次朝階梯上抓了下來——
不……不能這樣!
這條手臂的主人會將所有人都吃了的!
老關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紮進掌心。
他鼓起勇氣——騰地一下子站起身——又被一道輕柔女聲冷冷嗬斥:“你坐下。”
老關好容易鼓起的勇氣像被紮了一針的氣球似的飛速泄掉……登時又坐了下來。
隨即,他才意識到,他會這麼聽話,完全是因為身側的虞黎用上了他的喇叭。
而藉由喇叭——她的聲音更廣闊地傳了出去。
隻聽她說:“你說的兩道題目,我都能回答。”
軟塌塌的手臂一停——果真聽見了她藉由喇叭傳出的聲音。
“但我冇興趣給你做知識科普。”
大小姐聲音一如既往地囂張:“你隻需要知道,你以為世界上冇有完美的天賦——那是因為在那之前你都冇有見過我。”
什……什麼?
“給我聽好了。”
接下來的話,就是她對“食材們”說的了。
“不管你們現在以為你們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管你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現在,你們就全聽我的。”
“我說往東——就誰也不許給我爬上那道盤子。”
虞黎麵色十分不好看。
閃閃發燙的“一線慈悲”燒得她腦仁突突地疼。
她冇辦法將這群笨蛋食材就這麼丟在這裡、看著他們被裝進盤子。
“接下來——我會帶你們砸碎[速凍生鮮]考區。”虞黎緊緊板著小臉說。
與此同時,她俯下身,輕輕拍了拍段燼的麵頰:“段燼!你要是再睡下去品格高貴、天性善良、不愛跟人計較又手無縛雞之力——還犯了聖母病的我就要被一隻噁心的果凍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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