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心動神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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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飛瑩的第十次婚禮,韓謹年的報恩佛女又發現一個不吉之處。
她說新娘妹妹被惡鬼附身,如果不及時驅散惡鬼,就會影響新娘生命,從而影響整個韓家後代子孫氣運。
何飛瑩趕到的時候,妹妹小小的身體正被綁在柱子上,保鏢拿著桃木棍一棍又一棍的打她,她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而她的未婚夫就站在她麵前,聽著妹妹一聲聲姐夫的求救聲,無動於衷。
“不要!”
何飛瑩崩潰的大哭,跑過去想要阻攔,卻被韓謹年死死拉住。
“瑩瑩,已經打了三十棍,阿月說隻要打夠九九八十一棍,妹妹身上的惡鬼就能消散,你千萬不要衝動。”
“八十一棍?”
她死死瞪著他,眼裡都是猩紅的血絲。
“韓謹年,我妹妹才5歲,她還是個孩子啊,這樣打她會死的!”
“你不是說我是你此生最愛的女人嗎,你不是說我妹妹就是你親妹妹嗎,如果你逼死她就是在逼死我!”
她的哭得太過慘烈,稚嫩的幼童也確實傷痕累累,叫人不忍直視。
韓謹年的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一旁的柳禪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一切淒慘不過是惡鬼故意做戲,為的就是博取人類同情,瑾年,你若此時放棄,恐怕你和何小姐終生難成眷侶,韓家也會一瞬衰敗,再難翻身。”
韓謹年聞言立刻更緊的抱住了何飛瑩。
“繼續打,八十一棍一棍都不能少!”
保鏢得令再度高高揚起手,重重揮下。
有骨骼碎裂的聲音傳出,妹妹滿是童真的雙眼靜靜流著淚,無措的看著她。
“姐姐,好疼”
“不!!”
何飛瑩目眥具裂,瘋的一般的想要護住她。
她咬,她踹,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韓謹年的束縛,卻始終抵不過男人的力氣,隻能被按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棍子一下下砸在妹妹小小身體上。
四十棍!
五十棍!
妹妹的氣息越來越弱
她心如刀絞,從一開始的憤怒唾罵到後來的哭泣哀求。
“求你們打我,打我吧!”
“柳禪月,我不結婚了,我我去做尼姑,我也去供奉我佛,保證離韓謹年遠遠的,求求你放過我妹妹”
柳禪月一臉無辜:“何施主,我這都是為了你和瑾年婚姻美滿,為了韓家繁榮昌盛,你應該和瑾年一樣,以大局為重。”
韓謹年看著她慈悲憫人的姿態,一臉感動。
“瑩瑩,阿月一心為我們著想,我們應該好好聽她的,我和我父母都很相信她,你也應該”
六十三棍!
棍子落下,保鏢猛地後退了兩步,打斷了他的抒情。
“韓總,人好像不行了!”
韓謹年愣住,手上的力道不由鬆了。
何飛瑩滿臉的淚,崩潰的爬到妹妹身邊,伸出手接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好多,好多血啊!
染紅了她潔白的婚紗。
媽媽怎麼辦,我怎麼讓妹妹成為了這個樣子?
她渾身顫抖著,無邊痛苦如同巍峨高山朝她壓了過來,壓得她肝膽欲裂,口吐鮮血。
她哆哆嗦嗦的撥打急救電話,耳邊卻聽到柳禪月的佛號如同催命符一般傳來。
“阿彌陀佛,還剩18棍,不可中斷!”
“不可以——”
何飛瑩將妹妹緊緊護在身下,重重的棍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從肩到背疼的彷彿要裂開。
韓謹年想要阻止,卻被柳禪月拉住。
“儀式已經開始,再打斷之前的就都白捱了。”
韓謹年心疼之極,連忙吩咐保鏢不要傷到要害。
也不知過了多久,八十一棍終於打完。
血流到何飛瑩的眼睛裡,她透過血霧看到韓謹年虛偽的眼淚。
“瑩瑩,惡鬼已除,可惜吉時過了,阿月會再為我們尋個好日子,我保證,下一場婚禮一定順順利利,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一口鮮血從何飛瑩口中吐出來。
他們從高中相識,大學相愛。
他會因她一句喜歡,從不會做飯的人親自洗手作羹湯;
他會為她不遠千裡趕過來,隻因為一句想他了;
會在她危險時,牢牢將她護在身後,身中十三刀也不肯放棄。
當韓家父母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要他分手時,他跪在父母麵前,絕食三天三夜向父母昭示他的決心。
十個月前,他們眼看就要步入婚姻殿堂時,柳禪月出現了。
她自稱韓謹年前世對她有恩,今生她預知到他有劫難特意趕來報恩。
她說何飛瑩不是良配,若非要成婚,需由她算吉時,驅奸邪,否則就算勉強成婚,何飛瑩也會得癌症早死,韓家則破產衰敗。
因為何飛瑩的媽媽就是得了癌症一直在昏迷治療,所以韓謹年當即就相信了。
第一次婚禮,柳禪月說有怨靈靠近,將十幾桶黑狗血潑到她身上,人群四散,她噁心昏迷;
第二次婚禮,柳禪月說禮堂忽然陰氣彙聚,於是一把火直接往台上一扔,何飛瑩的婚紗被點燃,幸虧跳進泳池才避免被活活燒死;
她怕了,求韓謹年將人趕走,而且她高度懷疑這個佛女是韓家父母特意找來拆散他們的。
可韓謹年卻雷霆大怒,認為她汙衊父母,玷汙佛法,任由柳禪月扇了她整整三十個巴掌,美其名曰淨化她的靈魂。
第七次,她終於不堪折磨,忍痛提出分手,韓謹年跪在她麵前哭著求她不要離開,在得知她心意已決後,將媽媽偷偷轉移至韓傢俬人醫院,牢牢控製。
他流著淚說他離不開她,哪怕她恨他,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如今第十次婚禮,她唯一的妹妹被打得血肉模糊,而他還在幸福的向她允諾下一次婚禮。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何飛瑩坐在搶救室門口,確定兩人都離開後,撥通了一個海外電話。
“衛夫人,我答應嫁給你兒子沖喜,但我有一個條件。”
“我要帶著我家人一起過去,她們身體都不好,你得提供最好的醫療資源。”
電話那端笑了起來:“好,給我七天加急安排你們移民,七天後我親自來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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