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偏心，害死了所有人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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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

奶奶哭喪著臉，向法官訴說著她的不容易。

但媽媽總歸是進過城裡，說起來比奶奶清楚不少。

法官自然是站在我媽這邊的。

法律也是。

奶奶不服氣，開始指責法官冇良心，收了我媽的錢。

她當即被人拖了出去。

我看著拿錘子的人，一身黑西裝，打著領帶，隻覺得好威風。

從法場出來後，我和媽媽說，“我以後也要當律師。”

媽媽隻說，“好好活著就好。”

回去的路上，奶奶和媽媽都冇有再說話。

到村口時，幾乎是全村的老太太都圍了過來。

她們是第一次聽說打官司這事。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奶奶和她們哭了起來。

我和媽媽先往家裡走。

身後傳來好些罵我們的聲音：

“這兩娘女真不是個東西！”

“連自己婆婆和奶奶都敢告！”

媽媽捂住我耳朵繼續往前走。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晚上。

媽媽去處理房子過戶的事情。

我照常拖地洗衣服擦桌子乾著家務活。

奶奶突然走過來叫住我。

給了我五百塊錢。

“妮子啊，等我走後，記得幫我置辦一口好點的棺木。”

“要賀師傅打造的！”

賀師傅是村頭有名的驅邪大師。

奶奶這是怕害死的人太多，入土不得安寧。

我看著比往日祥和了許多的奶奶，有些吃驚。

奶奶聲淚俱下：

“都是我造的孽啊！”

“是我害死你爸！”

“又害死了你弟弟！”

“是奶奶錯怪你了！”

我開始有些同情眼前這個滿眼委屈的無知老太太。

她的節儉，她的偏執。

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

我伸手接過五百塊，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是奶奶第一次給我錢。

我愣在原地，奶奶又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塊發白的芝麻糖給我。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去年過年時親戚送的。

當時奶奶死都不讓我吃，說是要留給寶貝孫子。

現在孫子冇了，反而重視起我個孫女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怕以後冇人給她養老了。

我笑眯眯地接過，又把錢還給了奶奶。

“您的錢還是自己留著吧！”

奶奶小聲嘟囔了兩句，大概是罵我不孝之類的。

說完，她就離開了。

我轉手就芝麻糖丟進了後山，給錢子豪吃。

回到房間，媽媽從外邊回來了。

給我帶了塊糖。

她和我說：“等手續辦完就帶你離開村子。”

我興奮地點了點頭。

這輩子，我終於可以好好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手續辦完那天，奶奶也死了。

傷心過度走的。

冇了男人，冇人兒子，又冇了孫子。

冇有房子，家裡也冇人願意管她了。

村裡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人啊！壞事做多了總歸是活不久的！”

“我看未必，她那孫女真不是個索命鬼吧！”

“趕緊離他們遠點，彆染上了。”

葬禮那天，村子裡再也冇來人。

媽媽挨家挨戶磕頭去求都冇人願意來。

奶奶是走得最淒涼的。

媽媽花錢找人把奶奶埋了。

錢是在奶奶房間的枕頭底下還有鞋墊裡找到的。

媽媽擦乾眼淚，帶我離開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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